夜煞氣得捏緊了拳頭,但他地位低微,哪怕再憤怒他也不能逾越……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鄭宇的屍體被拖走,地上的血痕立刻被傭人抹去,短短兩分鐘,一切歸於平靜,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
夜煞用力閉了下眼睛,強行遏制住胸口的暴怒。
他知道鄭宇不會無緣無故背叛……這裏面,一定有什麼隱情!!
“帝君,是我太着急了,想找出害您的真兇……沒想到反被人利用!”帝禮騫羞愧不已,跟帝君請罪,“我一定會找出真兇,跟您和阿景侄兒一個交代!”
帝禮騫恨不得將鄭宇那個沒用的廢物大卸八塊!
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三兩句話就詐出來了!!
看來今天是除不掉霍景深了,那就只有再找機會……
帝君剛剛重病初愈,整個人也是疲倦不堪,而眼下這些爭執殺戮更是看得他心煩。
他正要開口讓帝禮騫滾下去……
“二叔別急,我這裏也有個人證……”霍景深卻在此時冷淡出聲。
他話音剛落,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就被帶了上來。
看清那女人的面孔,帝君倏地從牀榻上起身,那雙蒼老卻精明鋒利如鷹隼的眼睛,死死盯着女人:“孫三娘?!”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年一直照顧帝君的孫姨!
帝禮騫更是跟見了鬼一樣,瞳孔震顫。
不可能……不可能!!
這女人明明已經被他的人殺死,丟進海里餵了魚!
“二叔是不是很驚訝,爲什麼人沒死?”霍景深勾了勾脣,眼底卻森寒一片,“也算她命大,被你的人丟進海里的時候還一息尚存。夜煞把她撈了回來……孫三娘,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直接告訴帝君!在這裏,沒人能殺你滅口。”
孫三娘噗通一聲直接跪下了,她兩眼通紅,盯着帝禮騫就彷彿在看惡鬼。
“帝君,是我鬼迷心竅,收了帝禮騫的錢……我不想這輩子都耗在帝宮,他說會給我錢,給我自由……我,我答應幫他給您下毒……可沒想的,他要殺我滅口!”
“胡說八道!你是帝景御的人,你們串通好了,想污衊我!!”帝禮騫漲紅了臉,怒吼着,再次拔出槍想故技重施。
但這回,霍景深沒給他機會!
孫三娘更是驚慌失措地大喊:“我不敢撒謊,我有證據,我有證據能證明是帝禮騫指使我的!!!”
“說!”帝君胸口劇烈起伏着,顯然是壓着滔天的震怒。
“就在我牀底的地磚底下,有個盒子,裏面放着帝禮騫交給我的十里迷迭香,還有……還有一隻小錄音筆!裏面有他指使我的錄音!”
帝禮騫大驚失色,徹底慌了。
“爸,你別聽這個瘋婆子胡說八道……”
“她是不是胡說,搜搜不就知道了?”霍景深一聲令下,夜煞立刻帶人去了孫三孃的房間,而且是由太叔公親自坐鎮。
很快,太叔公就帶着一個盒子回來了。
裏面正裝着沒用完的十里迷迭香和一隻錄音筆。
帝君臉色陰沉到極點,點開錄音,裏面傳出的赫然是帝禮騫的聲音。
‘……只要帝君一死,栽贓給帝景御,那麼我就是十二洲的主人!你幫了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事成之後,我會送你離開十二洲,再給你一大筆錢,讓你舒舒服服過後半輩子,再也不用伺候人……’
‘啪——’
帝君狠狠砸了手裏的錄音筆,怒火直衝頭頂,他兩眼赤紅,瞪着着帝禮騫:“你這個逆子!!”
事情走到這一步,帝禮騫也不再裝下去了。
“是你逼我的!”帝禮騫怒吼道,“十二君之主的位置應該是我的,十二洲也應該是我的!憑什麼交給這個臭小子?!就因爲他是我大哥的兒子??我大哥那個窩囊廢憑什麼???他在的時候你就什麼好東西都給他,我呢?現在還得在他兒子面前俯首稱臣?!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帝禮騫越說越憤怒,積攢了十餘年的怒火,在這一刻終於盡數噴發。
“今天,十二君之主這個位置,要麼你帝景御直接讓出來,要麼,我就明搶!!”
霍景深眸光森冷,帶着攝人的霸氣:“我看你拿什麼搶!”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帝禮騫冷笑着,大吼了一聲,“進來!”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撞開,帝禮騫的手下居然已經包圍了帝宮,外面烏泱泱幾百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