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辛苦先生了。”王永興臉上帶着討好之色。
陸明應了聲。
王永興又道：“先生有件事我跟您溝通下，您別介意。”
見陸明沒說話，王永興繼續道：“是這樣，除了您之外，鑫源珠寶總部很重視這次交易，所以也會派一名師傅來檢查這批原石。”
“知道了。”陸明並不在意。
——
晚上九點，陸明坐着王永興的車出現在西角碼頭。
幾分鐘後，四輛車也出現在西角碼頭，車上下來八九個人。
王永興見狀，臉色微微一沉，臉上卻露出笑容迎了上去，“沒想到趙經理今天也過來了。”
趙寶來笑着走向王永興，“王經理，這批貨物總部很重視，所以讓我也過來掌掌眼，這位是總部的陳巖師傅。”
趙寶來跟王永興是平級，都負責公司的原石採購業務，只是兩人負責的渠道不同。
原本葉城這一塊業務歸王永興管，沒想到總部這次將負責外城的趙寶來也派過來，可見總部的重視程度。
王永興看了眼陳師傅，笑着點點頭，忙介紹道：“這位是陸先生，我請過來幫忙掌掌眼。”
陳巖一聽這話，露出不滿之色，冷哼道：“王經理，你這是打了我老陳的臉啊，他纔多大個年紀，能看出個什麼？”
也難怪陳巖會生氣，陸明這個年紀，怎麼都不像有經驗的。
趙寶來也露出不喜之色，“王經理，你這是故意給我難堪啊。”
王永興卻笑起來，“趙經理、陳師傅，二位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兩位今天不來，這批貨也是陸先生幫我掌眼！”
“哼！”陳巖板起臉來，“我倒要看看他能看出個啥！”
陸明懶得理會陳巖，他察覺到有幾道不弱的氣息在暗中，朝着這邊靠近。
“怎麼會有武者？”陸明心中疑惑，對王永興問道，“王經理，這批原石，請了武者過來保護麼？”
王永興搖搖頭，“沒有請武者啊，先生爲何會有此一問？”
“我看他就是弄玄虛罷了。”陳巖處處針對陸明。
陸明掃了他一眼，罵道：“倚老賣老！”
“你說什麼？！”陳巖怒了。
他六十多歲，是鑫源金店的老師傅，眼光極其毒辣，在公司受人尊敬，何時被人這麼羞辱過。
“小爺說你倚老賣老，怎麼了？”陸明嗤笑，“不舒服？不舒服就把嘴閉上！”
“你，你！”陳巖一連說了幾個你，都沒說出個所以然，顯然被陸明氣得不輕。
這時，一陣鳴笛聲傳來。
遠處黑暗的海面上出現一艘巨大的貨輪，慢慢駛向岸邊。
十幾分鍾後，貨輪靠岸。
王永興上去一番溝通和出示證明後，才被放行上船。
“先生，這邊。”王永興對船上的路線很熟悉。
趙寶來和陳巖則跟在後面。
“陳師傅別生氣，一會您挫挫他的銳氣就是。”趙寶來安慰着陳巖。
他看了眼走在前邊的兩人，忽又壓低聲音，“咱們這次的目的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陸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本以爲就是次簡簡單單的幫王永興驗貨，卻沒想到事情變得如此有趣。
“王經理，今晚怕是個不眠夜了。”
陸明打趣地說了句。
王永興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畢竟總部派人來的蹊蹺，但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一路上看到不少南洋人，還有幾個內勁的武者，應該是負責保護這批貨物。
所謂的南洋包括海域六國在內，一共三十六個國家。
“這批貨物是從南洋哪個國家運過來的？”出於好奇，陸明問了句。
“緬國那邊。”王永興回道。.七
緬國出產原石，全世界都知道。
“先生，前邊就到了！”
王永興快走了幾步，隨後便看到一個個巨大的集裝箱被黑色的油紙包裹着。
隨着幾人的到來，工作人員將油紙撤掉，同時打開集裝箱，準備驗貨。
“親愛的王，好久不見。”一名大腹便便，面色黝黑的緬國人叼着雪茄走過來，身後跟着兩名保鏢。
“哈塔先生，好久不見！”王永興上前與對方握手，“這次辛苦哈塔先生親自跑一趟了！”
“應該的！”哈塔砸了口雪茄，常年往返南洋與華夏，他的華夏語說得異常流利，“這批貨可是上等貨，親愛的王不虧。”
王永興哈哈大笑，“哈塔先生，按照慣例……”
哈塔點點頭，跟身邊人吩咐了幾句後，對王永興道：“親愛的王，規矩我懂，準備驗貨吧。”
一箱箱原石在黑暗中展示在衆人面前。
陳巖露出興奮之色，“這批原石真不錯啊，看成色，都是新料。”
聞言，趙寶來呵呵笑了起來，“恭喜王經理了，有這批貨，在公司的地位又能水漲船高啊！”
王永興卻沒急着高興，而是看向陸明，問道：“陸先生看着如何？”
“這一箱，一半是垃圾！”陸明毫不客氣，直接將自己看到的結果告訴王永興。
衆人一聽陸明這話，不禁愣住。
叼着雪茄的哈塔微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陸明自然察覺到來自對方的殺意，卻毫不介意。
“臭小子，你到底動不動？”陳巖怒叫，“這一塊塊原石明明都是上等，怎麼可能一半是廢料！”
說着，陳巖直接拿起兩塊原石，“你看說這兩塊不好？”
他動作自然，落在衆人眼中自然覺得他是隨意跳了兩塊石頭。
“你手中兩塊原石自然是好的。”
說着話，陸明也撿起兩塊原石，“那敢問，這兩塊原石，你覺得是上等料，還是廢料？”
陳巖一怔，沒想到陸明反將自己一軍。
“採購原石自然是有好有壞，誰又能百分百說得準？”陳巖沒有正面回答。
陸明冷笑，“是麼？”
說着，他單手直劈，其中一塊原石轟然化作一片碎渣子，裏面什麼都沒有。
瞧見這一幕，陳巖啞口無言。
“我自然百分百說得準！”陸明掃了眼哈塔，又一掌劈向另一塊。
王永興瞪大眼睛，臉色難看，“還是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