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淵聽到陸文瀚這話,臉色毫無變化,卻斥道:“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你一個長輩,出手對一個年輕人出手,古族陸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陸文瀚一聽這話,更是不服,“自古以來,強者是靠實力說話,您拿年齡輩分說事,兒子不服!”
陸無淵終於露出一絲怒意,“你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我看你早晚要毀在這個女人手裏!”
陸文瀚一聽陸無淵提及聶紅柳,更是來氣,“父親,紅柳的傷還未恢復,您不關心一下她的傷勢也就罷了,一大早訓斥我們……”
“她聶家當時爲何被滅族,你難道不知道?”陸無淵凝望着自己的兒子,聲音冷了幾分。
聽聞這話,陸文瀚打了個冷顫,終於回過神兒。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陸無淵,震驚道:“不可能……那小子怎麼可能與那個地方有關係!”
聶紅柳一聽這話,雙目中露出濃濃恨意,卻未開口。
“我還以爲你腦子徹底壞了!”陸無淵重重拍了把桌子,“那小子與那個地方有沒有關係,誰都不知道。
“但如今——其他三族未動,尤其是榮家被殺了三名天人境的情況下,仍然剋制着未出手,這說明了什麼?
小輩之間打打鬧鬧,不會有人去插手,但若是族中長輩出手,那就必然會將家族牽扯進去。
而據我所知,連皇族都在庇佑這小子,你卻在這時動手!”
隨着陸無淵的話,陸文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到現在還不知錯!”
“兒子知錯!”陸文瀚想通之後,冷汗涔涔,終於認錯。
他怕不是陸明,而是他背後的皇族!
皇族比他們古族還要久遠,背後有一股神祕莫測的力量,就算他們古族也不敢輕易去得罪。
“媳婦知錯!”聶紅柳也在這時開口。
“若他真與那個地方有關,媳婦必殺他!”聶紅柳眼中恨意不減。
陸無淵卻冷聲道:“我勸你還是放下心中仇恨,否則——我陸家也容不下你!”
“父親!”陸文瀚皺起眉頭,“紅柳既然已嫁入陸家,那便是咱們陸家的人,您怎能說如此話?”
“我身爲陸家族長,只考慮族人,一切會爲族中帶來危險的事物和人,我都會解決掉!”
陸無淵此話回答得冷酷無情。
陸文瀚知道自己父親行事到底有多果斷,便不再開口。
“昨日若非我出手,你二人怕已在那小子劍下重傷!”陸無淵看着跪在面前的兒子與兒媳,“陸家與他的樑子算是已經結下,明日,你二人親自登門道歉……”
“不肯能!”
陸文瀚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堂堂古族族長的兒子,親自上門跟陸明道歉,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道歉也可以,祈天大典你就別參加了!”陸無淵面色平靜地說了一句。
陸文瀚面色一僵,他知道參加祈天大典意味着什麼。
所以,他說什麼都不會放棄參加祈天大典。
陸無淵輕哼一聲,看了眼一旁不說話的聶紅柳,“依你,無論對方是否接受道歉,把你的驕傲收起來!”
陸文瀚心中有氣,兒子被陸明所傷,自己場子沒找回來,還被老子一頓訓斥,明日還得登門道歉。
換做是誰都咽不下那口氣。
陸無淵看着自己的兒子,知道他心裏想什麼,凝聲道:“文瀚,你是不是覺得太憋屈?覺得咱們身爲古族陸家,不應該受這個氣?”
陸文瀚用沉默回答了陸無淵。
陸無淵繼續道:“咱們陸家自然不會輕易吞下這口氣,包括榮家,但你知道爲何榮家現在忍下來了麼?”
“因爲榮家和咱們陸家一樣,都在等!”
陸無淵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兒子,“皇族背後有那股力量做支撐,咱們四大古族也在接觸一股力量。”
“只要與他們合作,皇族又如何?到那時候,你想報仇儘管去報,爲父又怎麼會攔着你!”
陸文瀚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只是時機未到,就得忍,一時的忍耐算什麼,我們古族在皇族之下憋屈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一時半刻了。”
“你可明白?”
陸無淵難得跟陸文瀚說這麼多。
陸文瀚不善,他只是氣不過而已。
如今陸無淵把話說清,他心裏的結也就解開了,“父親,我明白了!”
——
第二天一早,陸文瀚親自登門道歉。
正在喫早飯的陸明,聽到下面人說陸文瀚前來道歉,不由得笑了起來,“陸家葫蘆裏這是賣的什麼藥?”
“趙會長說說看?”
趙玄鐵回道:“或許是因爲陸家覺得此事理虧?”
“老趙,瞎說什麼胡話呢,以陸家人昨天的囂張氣焰,會覺得自己理虧?”吳明虎一臉無語。
“喫飽了,去瞧瞧陸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陸明擦了擦嘴,朝外面走去。
糖糖跳下椅子跟在陸明身後,趙玄鐵、吳明虎也忙跟上。
陸文瀚看到陸明時,將眼底的恨意隱藏,笑着朝他走去,“陸小兄弟,昨日之事是我陸某做得不對,今日特來向你道歉!”
陸文瀚伸手一揮,下人將幾個箱子擡了上來,一一打開。
一眼看過去,都是上了年份的藥材,還有些奇珍異寶,熠熠生輝。
陸文瀚笑道:“之前都是誤會,也是我妻子愛子心切,所以才鬧了笑話,還請陸小兄弟莫要再生氣。
這些都是從族中帶來的一些珍品,還請陸小兄弟不要嫌棄!”
陸文瀚放低姿態,笑岑岑地看着陸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謹記陸無淵的話。
可惜了,陸明是個記仇的主,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種話在他身上不管用。
“呵。”陸明咧嘴笑了起來,“陸家要是真有誠意道歉,一件上品寶器,其他免談!”
陸文瀚臉色一僵,沒想到陸明竟如此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