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堂堂蕭家女兒,享譽江門的“雲霄雙璧”,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美女,竟然被一個上門女婿給當衆退婚了。
別說場上這些人,就是帝都那些赫赫有名的富豪,有多少人想將李睿取而代之。
蕭霄難以嚥下這種屈辱。
她要李睿給她一個交代,不然這事兒沒完!
何穗穗聞言,衝上臺來,像打量小丑一樣打量着李睿。
“李睿,你瘋了嗎?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我蕭家的上門女婿,還敢當衆悔婚,你反了不成!”
“就是啊,一個贅婿,怎麼敢如此無禮!”
“哎,這人啊就是不能太貪得無厭,有這麼好的老婆,這麼好的家庭,還想怎麼樣啊。”
......
臺下炸鍋了。
李睿被說得臉色一僵。
今日的婚禮,將成爲今後江門的笑話!
“呵呵,這小子是入贅,看來這場婚事蕭家是做公益了。”霍琳娜說這話的時候,輕蔑地瞥了一眼蕭雲,那眼神,就像在施捨一條狗。
“你不過是蕭家的一條狗!”何穗穗怒罵道。
“我就是一條狗!”
何穗穗的火氣一下上來了,揚起一巴掌,當着衆人的面,狠狠扇了李睿一巴掌。
“都是這垃圾惹出來的禍!讓在場的大人物覺得我們蕭家是在逗大家玩!”
悔婚一時顏面掃地,但如果讓這垃圾留在蕭家,那將成爲蕭家一生的恥辱!
“你幹嘛!”李睿突然被扇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火氣也上來了。
何穗穗眼神陰鷙,冷笑道:“打狗!”
“打狗?”
這兩個字,狠狠扎中李睿的自尊心!
他很想甩手離開!
但是這時候,他有愧於蕭霄,硬生生忍了下來。
全場的人,也都注視着這邊。
所有人都知道,李睿不可能在蕭家混得下去。
“你滾!”蕭霄突然蹲在了地上,臺下的議論聲淹沒了她的嘶吼。
一瞬間,彷彿天昏地暗。
“蕭霄,保重!”
李睿強忍着淚水,扔下最後一句話,在賓客異樣的眼神中,匆匆離開了酒店。
“玲玲,等我,我這就來娶你!”
李睿攔下一輛出租,直奔郊外而去。
覃玲玲住在市郊的“蓮花村”,那是他倆童年的記憶。
日落黃昏,炊煙裊裊。已經盛夏,山村依舊很熱。
村子旁邊的一處小樹林,兩隻土狗正做着沒羞沒臊的事情。
心知自己時日無多的覃玲玲,從帝都醫學中心逃了出來,回到了這個偏遠的山村。
如果自己真的快死了,她情願死在這裏。
出租車到了山下,說什麼也不肯再開進去。李睿跳下車,踩着坑坑窪窪的土路,匆匆跑回村裏。
另一邊,新娘休息室。
康慧推開門,走了進來。
“蕭小姐,都準備好了。”
“麻煩你了,康慧。”
蕭霄倚靠在沙發座,正由化妝師卸妝,她從鏡中凝視康慧,隨後嫣然一笑,瀲灩的鳳眸顧盼生輝。
“李先生,不對,這種狗男人不配用尊稱!只配送火葬場火化再把骨灰一撒送他隨風而逝!”康慧說道。
“不對!”蕭霄突然站起身來,“今天他太反常了,一定是出事了!”
哪怕當衆受辱,蕭霄還是不願相信李睿是故意爲之。
“他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蕭小姐......”
“我得去找他問清楚!”
不起眼的農家院落裏,一個美麗卻又憔悴的女子正準備休息。
“咚咚咚……”
就當她躺下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好奇這即將黑天了誰還會來,女子咳嗽着走過去把大門打開。
“玲玲!”
“李睿,你怎麼來了?快進來。”當打開大門後,發現來人是李睿,女子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玲玲,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李睿看着眼前憔悴的覃玲玲,落下了自責的眼淚。
覃玲玲長的很是漂亮,大眼睛雙眼皮,皮膚看上去不算白皙,跟蕭霄這樣的大小姐自是沒得比,但也透露着健康的光澤。
“你別這麼說,是我拖累你了。”覃玲玲說着,胸口便又疼了起來。
李睿看着不斷攢眉的覃玲玲,心知此刻她已經疼痛難忍,急忙說道:“玲玲,快進去吧,有話等會兒再說。”
李睿扶覃玲玲坐下,問道:“玲玲,你爲什麼不打招呼就從醫院跑出來呢,這樣多危險啊?”
覃玲玲微笑道:“如果我不跑,他們是不會放我回來的,你是知道的,我希望將來死後,能夠葬在這裏,就在村前的那顆白楊樹下。”
“你別瞎說!誰說你會死了。”李睿嚴肅地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還要娶你,將來我們還會有許許多多的孩子。”
聽到這句話,覃玲玲轉過頭來,視線停留在李睿英俊的臉龐上。
細散的碎髮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鼻挺脣薄,那雙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譚,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極淡的紅暈。
襯衫解開了兩扣,線條流暢的脖頸下隱約顯出鎖骨。分明是西裝革履的打扮,渾身卻散發着恣意不羈的痞氣。
“你......真的要娶我麼?”李睿今天的模樣和自己想象中的人影重合,讓覃玲玲恍然了片晌。
李睿走到覃玲玲跟前,微微屈身,和她對視幾秒。
突然伸出骨節分明的修長指節,不輕不重地在她額間敲了下。
他脣角勾起淺淺弧度,語氣戲謔:“怎麼,被我的帥氣外表迷惑的蒙圈了?”
覃玲玲斂眸,忽視他此刻的張揚。
“你今天穿這身真帥氣!”
“我說過,我會來娶你,今天,我就來兌現承諾!”
“李睿,你說真的?你真的是來娶我的嗎?”覃玲玲還以爲自己是夢裏,沒想到,李睿真的穿着一身帥氣西裝,猶如從天而降一般,站在了自己面前,親口告訴她,他將娶她爲妻。
“怎麼?不願意?”
覃玲玲拼命搖頭,說道:“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