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失神的望着天花板的時候,黃薇突然推開門進來了。
“薇薇姐......”
李睿雖然和黃薇已經關係不一般了,但對她還是姐長姐短的叫着。
黃薇走到他身邊,剛洗過澡的她,一身都是噴香香的。
只見黃薇俯下身,把臉貼在李睿的胸膛上。
“你在想什麼呢?”黃薇淡淡地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接下來,我們的出路在哪裏?”李睿搖了搖頭,他現在不是沒心情跟黃薇做別的,重重心事已經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三年前,李睿來到這裏的時候,司徒昭就告訴他,一定要忍,既要忍得住寂寞,更要忍得住憤怒。
天子之怒,可以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布衣之怒,只有免冠徒跣,以頭搶地。
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嗎?”黃薇一臉甜美的輕笑道:“我現在就告訴你。”
李睿就這樣躺着,哪怕被黃薇折磨的起了反應,他都沒有任何的主動。
這時一身清涼穿着的黃薇低下了頭,在李睿臉上親了一下的輕聲說道:“算了,你今天這麼冷漠,我還是晚點過來吧。”
“薇薇姐,你也太不講道義了,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就這麼走了?”
李睿揚起身,故作生氣的說了句。
黃薇手指放在了牆上的開關上,眨着眼輕笑着說道:“我又不是你的專用滅火器,等着吧,我晚點會過來的。”
她關上了開關,屋裏一下陷入了黑暗。
但是李睿知道黃薇並沒有走,她是故意說要離開,就是在等着自己的挽留。
人已經到了近前,李睿都能感覺得到。
但是讓他疑惑的是,黃薇似乎很緊張,連心跳聲都很急促。
“你怎麼了?”李睿問道。
“李睿,你會嫌棄我嗎?”聽到黃薇這樣的話,李睿渾身微微顫抖着。
他其實想過黃薇的身世,如果不是血海深仇,她不會鐵了心要報仇,她還暗中組建了一支人馬,這說明,她早就等着這一天了。
“不會。”
“對不起,我已經是不乾淨的女人了。”
“不,在我看來,你依然是純潔的。”
李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自然知道,黃薇作爲陳豪的九姨太,貞潔早就別玷污了。
可這都不是衡量一個女人好壞的標準。
“我的父親黃達年,與陳豪的父親陳默三是拜把子的兄弟,是‘百川通’的二當家。陳默三死後,‘百川通’被陳遠橋等幾位元老把持,陳豪爲了上位,費盡心機地博取我爹的支持,可在排除掉異己之後,陳豪便翻臉不認人,不僅攫取了我們家的勢力,還把我爹逼死。”
“陳豪這個畜生,竟然如此狠毒。”李睿氣憤道。
“更無恥的是,陳豪還把我霸佔爲他的九姨太。”黃薇含淚說道:“這麼多年,我一直忍辱負重地生活在陳豪身邊,只爲有朝一日能夠報仇!”
“薇薇姐,以你的修爲,殺了陳豪應該不是難事吧?”李睿問道。
“你錯了。”黃薇搖了搖頭,說道:“爲了報仇,我轉投了碧霄宮,一直暗中習練紫霞訣,可是,陳豪此人疑心病很重,晚上睡覺從來都是一個人睡覺,而且二十四小時都有保鏢保護,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找到這個機會!”
“藥房掌櫃阿蔡。”黃薇淡淡地說道:“阿蔡是個極其可怕的人,實力難測,但是從他的徒弟科爾就能看出,他的能力絕不是我能相比的。”
黃薇的實力李睿還是知道的,上次她輕鬆化解了自己與馬行龍的暗鬥,就足見其品階與自己不相上下,應該在一品高手左右。
連黃薇都忌憚的對手,李睿自然不敢輕慢。
更何況,自己與科爾還交過手,吃了大虧。
聽完黃薇的身世,李睿突然心生憐憫。沒想到,她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知道了我的身世,你不會嫌棄我嗎?”
“說完全不在意是假的,但這些所謂的名節貞操,都只不過拿一個枷鎖把女人束縛起來罷了,你還沒有完全的被解放出來。”
黃薇從後面抱住了李睿,側頭靠在了李睿的肩上。
“你不用對有什麼內疚,這是都是陳豪的錯,你放心,你的仇我幫你報!”
“不,現在還不能報仇。”
“嗯,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這麼半途而廢嗎?”李睿驚訝道。
“你別忘了,你不光是得罪了陳豪,還把木家也得罪了。”
“木家?”李睿這才意識到,原來一直在背後操控柳琴的,竟然是木家。
“你的心可真夠大的,其實我一早就提醒過你,可你卻沒有聽進去。”黃薇說道:“我早就說過,能夠想到那壯陽藥做文章的人,絕不是一個小人物,他的野心很大,大到難以想象。‘百川通’跟木家鬥了多少年了,可謂是知根知底,我們互相之間都在競爭龜鱉酒的掌控權,你身處兩股勢力之間,自以爲能夠遊刃有餘,殊不知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了吧。”
“善城木家乃是善城之主,其勢力是不可小覷的,如果木森森真要殺你,那還不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所以,你是因爲這個纔不打算報仇了?”李睿問道。
黃薇點頭道:“是的,你現在是同時面對兩個勁敵,處境十分不利,要是我們去找陳豪報仇,更是腹背受敵,絕不是明智之舉。”
黃薇雖然這麼說,但是李睿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
她怎麼可能不想報仇,她做夢都想殺了陳豪,可是,爲了李睿,爲了自己心愛之人,她寧願暫時放棄報仇。
“薇薇姐,你實在不必因爲我而......”
“別再說了,我這麼做也不是完全爲了你,我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不這麼做,我們可能會在兩方的打擊下瞬間覆滅,只有這麼做,纔有迂迴的空間。”
李睿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聯陳抗木。”
黃薇點頭道:“那天你搶婚,戴了面具,讓木森森還不會立刻把火力對準你,而陳豪也有自己的算盤,他今天派人來,不是直接殺了你,而是要帶你回去,就說明他沒有把你的行蹤告訴木森森,陳與木依然是視如水火的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