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抹了抹嘴角血跡,淡定地說道:“成爺,我們倆呢,就是打工仔,老闆交代下來的差事,完不成回去就得失業。我知道您這人敞亮,這樣,只要能讓我們有個交代,您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時,成誠正待轉身回座位,聽對方如此不知趣,臉徹底沉了下來。
“你——”一個手下正欲阻止,卻被另一個手下攔住。
“交代?這好辦。”
說着,成誠怪笑着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摔在了李睿腳下,說道:“這些錢是利息,回去告訴你們老闆,成爺我最近手頭緊,不方便。”
陶冠峯立即彎腰去撿,笑臉相迎道:“好,好的!”
李睿臉上肌肉動了動,說道:“成爺,什麼時候給您至少給個準信……”
“你麻痹的有完沒完!”
另一名手下早看不下去,截斷李睿話頭,抄着酒瓶大步走來,直往李睿頭上砸。
“嘩啦”一聲,酒瓶瞬息碎裂。
緊接着,慘叫悶哼聲接着響起,震徹包廂。女人們嚇的尖叫,連忙躲閃。
叫聲不是李睿的,而是那名貿然動手的手下。
酒瓶是怎麼到李睿手中的?在場沒一個人能看清楚,他們唯一確定的是,那隻酒瓶炸裂在成誠手下的額頭上。
乾脆,簡單,暴戾。
此番變故,將成誠也嚇的退開一步,說道:“兄弟,事不是這麼辦的。”
既撕破臉,李睿也懶得再留任何情面,說道:“成爺,我們哥倆爛命一條,就不知道成爺賭不賭得起?”
“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今天,我必須拿到錢!”
成誠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指着李睿,冷冷道:“拿錢?就憑你!”
李睿手裏剩半個瓶身,朝成誠走去。
“小子,那可是一千五百萬,你確定拿得下?”
“這個就布勞您費心了。”
“就你們兩個人,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我們倆足夠了,你可以報警,也可以叫保安進來,但我勸你不要這麼做,因爲那隻會讓事情更加難以收場,成爺不信的話,不妨賭一把!”
如此氣勢傳達的信息最爲準確。
言出如釘,說到做到。
成誠與其對視,看到了李睿手中尖銳刺眼的半個瓶身。
他有種直覺,在警察或者保安進包廂之前,這小年輕敢殺人。
多少年了,他也罕少碰到如此不要命的角色。
成誠不敢賭,因爲有錢也得有命花纔行。
但若就此把錢交給兩人,面子往哪放。
李睿的做事方法快給陶冠峯嚇尿了。
那幾個女人目光也直勾勾的盯住僵持着的成誠跟李睿,瑟瑟發抖。
就在氣氛即將凝固之時,成誠挪開視線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小兄弟,你要錢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給你。可你今天讓我如此下不來臺,總要有個交代吧!”
“成爺說!”
成誠指了指桌上一瓶寫滿外文的洋酒,說道:“把這瓶酒喝掉,我馬上寫支票!”
似乎怕李睿不信,他拿出支票放在了桌上。
“坤,坤哥!”
陶冠峯悄悄用手指碰了碰李睿,不着痕跡改了稱呼。
酒他認識,北熊國產的烈酒。初嘗不太明顯,後勁尤爲猛烈。
喝的話,一般都會加飲料中和一下,很少有人直接飲用。
李睿不語,徑走到桌前,打開蓋子,拿起來就往嘴裏灌。
入喉炙熱,有股讓人難忍受的怪味。
李睿不管不顧,一口氣,整瓶酒就見了底。他根本不擔心自己會喝醉,大不了一會兒用真氣將酒精逼出來就行。
但是,成誠的這個臺階,他必須得給。
早在剛剛決定行動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自己來到滬上,來到蕭家,可不是真的來當贅婿的,除了要保護蕭霄,更重要的是搞清楚“火山行動”真正的內容。
所以,他必須要儘快建立起自己的人脈關係,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加方便的處理各種複雜事務,也能夠更好的掩護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