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之中，即便是他刻意在壓抑着，卻也仍舊控制不住的透出了些許黯然。
這句話兒，和他的表情，直讓兩女均是心頭一緊。
女人特有的敏銳直覺告訴她們，事情絕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悄悄地互望一眼，俱是見到了對方眼眸中的擔憂。
“玲玲，我很喜歡你。你的善解人意，你的溫柔體貼，甚至你對我的呵護和關懷，這些，都讓我感覺到溫暖。”李睿頓了頓，繼續說道：“和你在一起，你能讓我心中的疲憊、困惑，或者是其他東西，都忘卻的乾乾淨淨。”
李睿看着沈笑玲，神色有些說不出的留戀，以及那淡淡的傷感，然而更多的卻是歉然。
沈笑玲品味着李睿的複雜眼神和輕柔言語，即便是隱約產生了不好的預感，卻也不由得被他帶向兩人一起的時候，那些溫馨而又激情的場面。
“蕭霄，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放不下一個人，現在，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李睿夾着煙的手指頭，有些蒼白和顫抖，然而語氣卻誠懇而認真道：“你一直等待的那個人，或許，永遠都回不來了。他沒死，可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你們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什麼？”蕭霄睜大眼睛，直覺告訴她，林坤一定知道有關“李睿”的事情。
“這些事情對你來說太殘酷了，我不知道該從何講起，但有一點你猜的沒錯，那個叫李睿的混蛋，確實就是我！”
“可是，對現在的我來說，你就像是一隻高高在上，從黑山白水，碧雲藍天中翱翔而過的美麗而高貴的天鵝。和你的純潔無暇相比，我骯髒的就像是一條臭水溝。或許，我選擇回到你身邊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這下，輪到蕭霄陷入沉沉相思之中了。
自己苦苦等待的“李睿”，原來一直就在自己身邊，李睿把事實真相說出來，不恰好證明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嗎？
因此，剛剛那種驚愕隨即消散了，她更疑惑的是李睿爲什麼要隱姓埋名？難道，他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林坤，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沈笑玲問道。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李睿看向沈笑玲。
沈笑玲少一愣神，便想起那天李睿跟他說的話，當時她就聽得莫名其妙。
“你們生活在這大都市太久了，感受不到外面的世態炎涼，我今天說的話，並不是在爲自己開脫，因爲我確實也有七情六慾。只是......”
蕭霄也是驟然感覺到了李睿的弦外之音。一時之間，眼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只是，我沒有辦法給你們什麼承諾。”李睿呵呵自嘲一笑，後背微微彎曲，那有些滄桑的眼眸之中，隱然有了些暮色：“除非，這世界真的不再有黑暗。”
最後，眼眸之中精光一閃。
“到那個時候，我們纔有資格去經營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