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怎麼和同事說話的呢?”殷勤咳嗽了幾聲,故意瞪了他一眼,轉而又向李睿嘲笑道:“看你接了個短信笑得這麼開心,莫非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真的是蕭總來短信約你啊?你抱人大腿的水平那麼高,我想肯定是蕭總哭着求着約你吧?”
說罷,率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他幾個組員,也是跟着笑了起來,紛紛嗤笑着李睿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李睿古怪的看着他,心中暗忖這傢伙莫非有當神棍的潛質?猜人家的短信內容都猜得八九不離十,果然是個人才啊。要把他放到投資部專門炒股票和期貨去,豈不是可以讓其他部門都下崗了?
“說笑歸說笑,林坤你也別太介意,現在說點正事。”
殷勤估摸着拿蕭總開玩笑也是過分了些,這萬一要傳到蕭霄耳朵裏,這屁股還沒坐熱的座位,怕是要另外換人了。
隨即將剛纔那話歸爲了笑話,變了張臉,一本正經道:“今天晚上爲了本人小小升職,特地在玉山懸崖酒店上定了位置,還請你到時候賞臉光臨啊。”
“沒空。”李睿神色平靜的以實話回答了他。
自己要是和他們去喫飯,以蕭霄那說一不二的姓格,要真跳崖怎麼辦?
“你……”殷勤氣得臉色鐵青。
他本也估摸着李睿不會答應,但是沒想到他回絕的這麼直接,暗忖這傢伙,以後還想不想在自己手下幹了?
在這一瞬間,已經想到了許多方法,將來給他怎麼穿小鞋。
剛想冷嘲熱諷幾句時,卻聽得沈笑玲在後面輕咳了幾聲,不悅道:“殷主任,現在還是上班時間,都聚集在一起像什麼話?”
殷勤等頓時回頭,額頭上冒起了汗。
光顧着諷刺李睿出氣了,沒想到還有沈笑玲這茬。
而在他心中,李睿和沈笑玲是勾搭在一起的,而現在沈笑玲又是直接升到了公司高層,得罪了她可不是鬧着玩的,急忙乾笑兩聲低頭道:“沈主管……”
“任命書還沒下來,我現在還不是沈主管。”沈笑玲臉色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殷主任,請注意你的稱呼,給其他人聽見了不好。”
“是,是,沈主任,我剛纔在邀請林坤一起晚餐呢。”殷勤回頭對李睿擠了擠眼睛道。
沈笑玲也不願和他多計較,只是瞥了李睿一眼道:“林坤,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事情要交代你一下。”
待得李睿跟着她到了辦公室,啪得一聲關上門後,沈笑玲就神色有些歉然道:“林坤,因爲我搶了你職務的原因,讓你受委屈了。也幸虧剛剛小馬暗中通知了我,否則的話,我還真不知道那個平常看着老實的殷勤,會這般小人得志的羞辱你。”
李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一屁股坐在了沈笑玲的位置上,搖晃着身子,悠然笑道:“和那些人斤斤計較做什麼?有些人不懂的話,永遠也不會懂。”
沈笑玲想想也是釋然,隨即放鬆了冷峻的表情,從後輕輕趴在了李睿肩膀上,在他耳畔輕輕吹熄而曖昧道:“林坤,我已經在玉山懸崖酒店定好了位置,今晚我們一起看風景喫晚飯好不好?”
“又是懸崖?”這下李睿的眼珠子是真的要瞪了出來,這世道是怎麼了?一下子都堆擠到了一塊。
“你還和誰一起約在了懸崖酒店?”沈笑玲嬌軀驟然一緊,俏眼圓睜道:“是不是蕭霄?”
“額,這個嘛......”
沒等李睿回答,她就已經確定了答案,趴着他後背輕哼道:“她倒是下手比我還快,林坤,我不准你去。”
“好了好了,你就不能讓着些蕭霄,她怎麼着也是我,呃,我們的上司。”李睿頓了一下道。
“感情方面哪有分上司和下屬的?”沈笑玲不服氣地冷哼:“林坤,你就是偏愛護着她!可憐我就像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沒人疼,沒人愛......”
“呵呵,瞧你那酸的。”李睿笑着回頭颳了下她微微皺起來的俏鼻,也是嘲笑道:“你呀,整一個醋罈子。不過蕭霄和你也是半斤八兩,兩個人一路犟脾氣,遇到了事兒誰都不讓誰,這不是讓我夾在中間爲難麼?”
“她又不是你老婆,憑什麼要我讓她?”沈笑玲嘟着嘴兒哼哼着,起了身,幫李睿沏上了茶,輕輕的放在他面前。
又是轉身到他身後,一對柔荑搭在了他肩頭,輕揉地抓捏着他的肩膀頸椎,柔道:“林坤,要不今晚我們不去坐船了,我早些回家做紅燒肉給你喫?正好我還有一瓶玉冰燒給你留着。”
李睿剛想答話,手機短信輕顫而至。
微微側過身子看了眼兒,隨即起身歉然看了沈笑玲一眼,說道:“我出去辦點事兒,晚飯的事情回頭再說。”
頓了一下,才又俯身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深沉道:“Iloveyou!”
也不待她有所反應,快步出了門。
直到了樓下,四處無人之時,才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個手機,語氣淡淡道:“半個小時後,郊區倉庫見,地址我發你”
半個小時後。
靠近郊區的一家老廠舊倉庫中時,朱超陽在門口守候。一見到了李睿,就神色激動的給李睿來了個熱情的擁抱:“李睿,見到你太好了,我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李睿重重地拍打着他的肩頭,然後仔細打量許久未見的朱超陽,笑道:“多年沒見,你倒是沒啥變化。”
“可你怎麼......”
朱超陽雖自加入李睿小隊之後,與他共事的時間並不太長,但是兩人畢竟也算是出生入死,而且自打三年前李睿敗走鳳郡之後,獨自一人隱姓埋名,又在海州與白衡鬥智鬥勇,對他,心中更多的是一份由心而發的敬重和崇拜。
只要李睿一句話,即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敬重。
“聽司徒瑾說,你這些年一直在滬上?”
“是的,閣主自三年前就開始佈局了,鳳郡的那次失利,正好給了我們潛伏的機會。”
李睿微微皺着眉頭道:“我交代你的事,有結果了沒?”
朱超陽面露難色,頓時冒出了冷汗,心虛道:“那人的嘴太硬,審的時間也短……”
李睿也沒說話,只是往倉庫裏面走去。
見到一個白色襯衣,繫着領帶的白瘦男子被吊在了樑上,一副金絲眼鏡摔落在地,被人踩得粉碎,神情萎靡不振,應是遭到了毒打。
然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傷痕,顯然朱超陽是怕這人對李睿仍舊有用,沒敢毀他臉。
見得一羣人進來,那人立即又掙扎了起來,睜開眼睛,驚恐的看着衆人。
尤其是看到了李睿後,身子一震。
“是你!”
“沒錯,是我,咱們又見面了!”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與安靜在萬疆商廈碰到的那個經理。
那天,這個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經理,以十分恭謙且周到的服務,妥善處理了安靜與店員之間的矛盾,但實則,他是在以極小的代價,維護更大的利益。
此人名叫華霸,是萬疆商廈服裝部的副經理,分管商場經營。
那次事情出了之後,華霸對李睿也進行過調查,但最後也不了了之。卻不料,這次竟然是折在了毫不顯眼的李睿手中。
“你是什麼人,我沒得罪你……”
“啪”的一聲,他剛說了半句話,就被朱超陽揍中了肚皮,喝罵道:“閉嘴,誰教你說話了!”
李睿微微皺了皺眉頭,湊到朱超陽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朱超陽面色沉穩的點了點頭,緩緩向華霸走去,嘴角掛上了一抹殘忍而嗜血的笑容。
……
許久之後,李睿知道了他所想知道的所有內容。
“都問出來了。”朱超陽說道:“是一個叫劉小茜的,暗中指使他們倒賣存在瑕疵的問題商品。”
“還有呢?”
“大概是兩年前,他們存放問題產品的倉庫封閉了一段時間,有人在其中安裝了一個暗門。”
“暗門應該就是通向地下實驗室的吧?”
“這個他應該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但出入那裏的人,他肯定清楚。”
“他說了,是研發部的綜合辦主任羅中德!”
“羅中德,果然是他!”
“華霸說,劉小茜一開始是把這條生財之道介紹給羅中德,羅中德成功上船之後,才被逼迫參與了這件事,但他不知道羅中德在暗門裏面到底在做什麼。”
“後來呢?”
“羅中德漏出馬腳之後,劉小茜在數次拉攏蔡金標不力之後,反而引起了警惕,本想耍着手段,造成蔡金標在殺死老婆後,再自殺身亡的場景。卻在操作中,出了些意外,讓蔡金標無意中逃過了一劫!”
“直到第二天蔡金標回家後,喝下了他們早已經爲他準備好的飲料,這才......”朱超陽說着,又拿出了一份名單。
“這是商場灰色利益鏈的幕後參與者名單。”
李睿拿着那份名單之時,卻也是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那長長的一連串,名單,涉及了整個公司五分之一的中層和高層。
“還少了一個。”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