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靖已掏出手槍,四下張望,卻不見那人影子,緩慢而警戒的向前探去。
此時,耳孔中塞着的無線電耳機發出了滋滋噪音聲,顯然有人在這裏使用了無線電干擾設備。
無奈,葉文靖只好丟掉了耳機。
“美女,這邊。”那人討厭的聲音又出現在葉文靖的耳畔,
向前望去,卻見那人正在中央會議室門口,囂張的向自己招手。
葉文靖剛舉槍,那人又是在她之前鑽入了會議室中。葉文靖快步追去,側身貼在外牆。砰得一腳,直踹開了會議室大門,又是迅即回到了牆根處。
飛快的探頭,縮頭。眼前所掠過的景象卻是讓她瞠目結舌。只見這一間大會議室中,竟然有着數十個人。約莫有着七八個穿戴齊整而手持武器的殺手,與此同時,許多椅子上,均是綁着一個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女士。
此外,還有五六個特警正在與對方對峙着。
“歡迎新成員加入死亡遊戲。”裏面傳來一個磁性的男人聲音。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啪啪鼓掌的聲音。頓了一會,那人又笑道:“似乎我們的新成員很害羞,不肯露面。這樣吧,我用子彈射爆一個人質的腦袋,來歡迎你怎麼樣?”
“嗚嗚!”裏面傳來一陣恐懼的嗚嗚聲,由於各自嘴上貼着封條,想叫喊也是叫不出來。
葉文靖也是知道這些人都是些喪心病狂的傢伙,比之普通犯罪更是殘忍了無數倍。當即也不敢再猶豫,一個閃身出現在門口。手持着五四式槍,目光冷冽的看着裏面。
比剛纔匆匆一瞥看得更爲詳盡,這下里面的情況基本已經掌握在眼中。六個手持武器,帶着黑色面罩的殺手,分散在整個會議室中。爲首的那個,手中沒有武器,只拿了一個小小的遙控器。臉上戴着一個鬼臉面具,穿着一套優雅的燕尾服,姿態悠閒的坐在了會議桌正中的位子,饒有興致的看着葉文靖。
而那個“壁虎人”,則是對着葉文靖又是陰笑了起來,說道:“這麼快又見面了,美女。”
那噁心的笑容讓葉文靖打了個冷顫的同時,也令得她胸中怒火熊熊燃燒不盡。
被控制的人質共計十六個,九男七女,雖然被綁着有些狼狽,但瞧他們的穿着打扮,不是這個銀行的高層,就是社會名流人士。其餘的,就是六名荷槍實彈與殺手對峙着的swat隊員。
“好了,現在雙方人員已經持平。”那鬼臉面具笑道:“我有個小小的建議,希望大家能夠放下武器,陪我玩個小小遊戲。”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安放炸彈?”葉文靖咬着牙,沉聲質問道:“你們已經被完全包圍了,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
“哈哈,沒有資格麼?”鬼面男若無其事的揚了揚手中的遙控器,輕笑不迭,“看到我手中的這個遙控器沒有?那些定時炸彈設置的很有趣。實話告訴你吧,其實那些炸彈想要爆炸只有兩種方法,第一,就是我手中的遙控器。第二,那就是拆除。”
“卑鄙……”葉文靖心中驟然一冷,目光中噴出了足以焚燒一切的怒火,“你設置這種沒有活口的死炸彈,難道不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麼?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人,不是總會想和人較量下智力麼?”
“你!”
“哈哈,你們手上的槍可以丟了。反正,這房間裏也有一顆炸彈。如果我的手一鬆,那麼……”
“那麼,請告訴我你們的目的。”葉文靖也是已經見到了角落裏正在滴滴滴,顯示着尚有十七多分鐘的炸彈。
既然知道自己走不了,乾脆心一橫,將手槍丟在地上,沉聲問道:“我希望能夠跟你和談,只要你提出的條件要求不是特別過分,我可以滿足你,大家皆大歡喜如何?”
“不不,你沒有聽明白我的要求。”那人伸出食指,搖了搖,繼續笑道:“我再重申一遍,只要你們陪我玩一個遊戲。如果你們贏了,那麼,一切都會平平安安。如果你們輸了,對不起了,這棟樓和這裏所有的人,都會被撕成無數片。”
“原來是瘋子……”葉文靖即是驚訝,又是恨然道:“你說,這個遊戲怎麼玩?”
“瘋子?不不不,我拒絕瘋子這個侮辱姓的詞彙。”那人很優雅的笑着,“你可以把我們稱之爲,遊戲者。”
“遊戲者?”
“是的。”鬼面男繼續說道:“滬上,這座令無數人神往的城市,不就是一個如遊戲一般充滿刺激與挑戰的國度嗎?”
“可這裏無辜的生命,不是你用來尋求刺激的陪葬品!”
“是嗎?”鬼面男笑道:“那我請問,這位美麗的警察小姐,那些生活在滬上郊區的人民,又是誰的陪葬品呢?”
葉文靖面色一沉,倒吸了一口涼氣。
滬上近郊,所有滬上人都對那裏諱莫如深,這個鬼面男怎麼突然說起了那裏呢?他究竟意欲何爲?
“對不起,我只是一個警察,負責守護滬上平安,不關心政治!”
“可是,你能夠忽略我說的這一點嗎?”鬼面男咄咄逼人道:“你是一個警察,是納稅人供養得你們,這其中也同樣包括那些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的郊區人民,如果你是個有良知的人,你心中就不會有絲毫歉意嗎?”
“我!”葉文靖啞口無言。
是的,在這個問題是,哪怕自己身爲警察,而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罪犯,也毫無立場可言。
整個滬上,就是一座依靠吸食郊區人民“骨髓”而運轉的城市。
它是一座殘酷的、毫無人性可言的貪婪之城、罪惡之城!
可生活在這裏的人呢?早已麻木了,他們根本不關心郊區人民到底生活的怎麼樣,他們只在乎自己的生活過得到底好不好。
那些來到滬上的追夢者、打工者、創業者,只看到了滬上的繁華,卻壓根不知道滬上的陰暗、醜陋,那些土生土長的滬上人,也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忘記了那些生活在遙遠郊區的人們,以至於他們的後代,壓根不知道這段塵封的歷史。
說到郊區人們的生活時,他的姿態有些不再優雅。原本沉穩的呼吸,也是開始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