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抿了抿脣,說:“是一座山,我那族人耳朵好,經過的時候,聽到山裏好像有人在說話。”
“山裏有人在說話?”
衆人睜大眼睛,異口同聲道。
第一時間,大家便想到了失蹤的那個狩獵大隊。
會不會是他們。
“你知不知道那個地方位置?”楚陽立馬迫不及待問。
阿狸沒有猶豫點頭。
楚陽立馬一喜。
第二天,楚陽帶上族人戰士,然後帶着阿狸指路,讓他帶着他們前往這個有人的地方。
差不多過了半天時間,終於來到了這個地方。
但是這裏四周安安靜靜,根本不像有人。
楚陽一直在望地面,尋找有沒有異常的地方,就在這個時候,楚陽在一座山上發現居然有個人在往下墜。
“往右邊飛!”雄大鵬鳥翅膀一側貼着巖壁飛行,楚陽身體懸空,一隻手抓着雄大鵬鳥的羽毛,一隻手接住了奄奄一息的一個人。
是一個人女人。
女人被砸得滿頭滿臉都是血,血糊的眼睛都睜不開,只能小口喘着氣,哆嗦着手下意識抓住楚陽的衣服。
楚陽把這個女人救下,然後連忙道:“大鵬鳥,那邊還有個人!飛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奄奄一息的女人驟然睜開眼睛,不知哪來的力氣,用血肉模糊的手緊緊抓住楚陽的衣服,嘶啞道:“別去……別去救他……”
楚陽這稍一分神,那個人掉了下去。
嘭……
一聲悶響,從高空墜落的那個毫無意外地摔成了肉醬,死的不能再死了。
楚陽微微皺起眉,有些不解地看向他救下的這個女人。
不一會兒,楚陽帶着她一同往地面降去。
嘩啦啦,嘩啦啦……
就在楚陽降臨之後,樹林裏面竟然不斷走出一個個人影。
他們看見了楚陽和雄大鵬鳥之後,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跪趴在地上,不住地朝着雄大鵬鳥朝着楚陽磕頭,並神情虔誠的大呼。
“大人饒命,饒命……”
隨着陣狂風,雄大鵬鳥收攏翅膀落到地上。
因爲太過龐大,雄大鵬鳥就彷彿近在咫尺一般,原本還呼喊的人一靜,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了。
楚陽心中失望。
他見過這麼多部落,但還從未有部落的人像這個部落的人一樣膽小,而且,望過去連一名戰士都沒有。
眼前黑壓壓的最少上千人,可是,一個戰士都沒有。
“啾……”雄大鵬鳥不耐地叫了聲。
那上千名趴伏的人影明顯一抖。
楚陽從雄大鵬鳥身上跳下,在人羣中準確地找到穿戴最爲華麗,身材也最爲強壯的人走出,對着他道:“你是酋長嗎,不用怕,出來吧!”
跪在地上的酋長驚懼地擡起頭,見楚陽果然在看着自己,頓時冷汗而下,因爲極度恐懼,他的腦子已經不轉了,一邊向楚陽的方向膝行,一邊用恐懼的變了調的聲音道:“大人、大人饒命……”
“大人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我們還有不少嬰兒,也可以獻給大人……”
“獻嬰兒?”
“什麼獻嬰兒?”
這個酋長戰戰兢兢地擡起頭,用頗爲無辜的眼神看着他,疑惑道:“難……難道你沒收到?”
楚陽臉色冷峻:“告訴我,你們爲什麼獻嬰兒,把嬰兒獻給誰了?一共獻了多少名?”
“大人,請讓我告訴你吧!”
這時,身後一道清晰的女聲傳來。
原本氣息奄奄的女人現在好了很多。
楚陽回頭。
這是女人第一次看清楚陽的臉,當接觸到楚陽的視線,她立刻像被燙到般垂下眼去,深吸了口氣,才原原本本地說起來。
楚陽越聽臉色越差。
他只要想起野梨果林裏躺着的爬滿蟲蟻的嬰屍,還有藏在枯葉裏的幼小人骨,就無法壓抑胸中的怒火。
酋長偷偷看了眼楚陽,見他臉色難看,不禁越來越害怕,額頭冷汗也越來越多,恐懼到極點的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跳起來,從人羣裏扯來一個大肚便便的孕婦,拉到楚陽面前噗通跪下,掛上討好的笑,
“大人,大人,這個女人肚子裏有嬰兒,就快生了,我將它獻給你,如果你等不及的話……我把她肚子剖開,現在就……”
話音未落。
一把黑色骨刀化作一道黑光,向這個酋長激射而去。
這個酋長脖頸一涼,頭顱咕嚕嚕滾落,鮮血從斷口處狂噴而出。
楚陽臉色冰寒地看着面前的無頭屍,冷冷道:“你,不配當酋長!”
身爲酋長,不想着保護族人,卻把族裏剛出生的嬰兒推出來消災解難,簡直惡毒冷血至極。
罪大惡極!
該死!
女人見這個酋長死了,眼神暢快,其餘跪趴在地上的人隱約知道自己的酋長死了,卻半點都不敢吱聲。
其中一個老者更是像犯了羊癲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楚陽見他穿着,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說不定也是獻嬰兒的元兇,並沒有急着對付他,而是問女人:“他是誰?”
紫蘭看着這個老人的眼神冷冽。
這個老人是他們部落的巫醫。
這個巫醫並不是其他部落的巫醫一樣,因爲這個巫醫根本不是巫,就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多一些罷了,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一個神棍。
這個神棍不知道害死多少條人命,奸yin過多少女人,用手中的權勢做過多少慘絕人寰的惡事。
“回大人話,他是我們族裏的巫醫,他……”
楚陽聽到一半就不想聽了,但也懶得割醫老的頭顱,只是命令旁人將他拖到一旁,任他發病。
衆人噤若寒蟬。
楚陽看着眼前烏泱泱的人羣,揚聲道:“你們都起來吧,別跪着了。”
他並不享受這種跪拜的感覺,而這些人充滿恐懼敬畏的表情也並不能讓他感到愉悅。
衆人聽到楚陽的話立刻就站了起來,但一擡頭看到龐大恐怖到超出他們想象的雄大鵬鳥,膝蓋一軟又跪了下去。
所有人埋着頭渾身顫抖不止,再也不敢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