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跟他們有什麼仇,不過他們,他們似乎不想把你殺了,我聽他們談話說,種到我手心裏的蟲子如果蟄到你,只是會讓你暫時的昏死過去罷了,不會要你性命。”
楚陽聽到了男子這話,冷笑一聲:“如此說來,我還要多謝毒部落了。”
對於毒部落爲什麼要對付自己,楚陽自然是知道,肯定是因爲珍珠部落他們的事情無疑了。
楚陽也是早就想到有這麼一天,不過,讓楚陽有些覺得好奇的是,毒部落竟然不想殺自己,竟然還要抓活的?
搖了搖頭,楚陽沒有在想了,雖然不知道毒部落爲什麼要活抓自己,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毒部落絕對是沒有安什麼好心,自己要是被他們活抓,最後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但楚陽並不擔心。
因爲毒部落想要抓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自己也不會束手就策的等着他們來抓自己。
“可是我就不一樣了,我馬上要死了……”男子又對着繼續繼續說,說到了這裏,眼神突然間變得複雜起來,怨毒,不甘,後悔……
“可恨,我的兒子纔剛出生不久,就因爲你被抓了來,現在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男子的臉猛然扭曲在一起,再也說不出話,他身軀僵直,捂着自己的胸口顫抖得非常厲害。
楚陽眉心微皺,走到男子身邊蹲下,一把拉開他的破爛獸皮衣。
“咯噔。”眼前的畫面讓他心頭一跳。
只見這個瘦弱的男子的左胸口處,竟長着一條蛇似的猙獰黑色毒蟲,它的頭部露在外面,尾部陷在了胸膛裏,好像男子與血肉長在了一起。
楚陽看不清男子身體裏的毒蟲下半截身軀是什麼模樣,可是把毒蟲這樣硬生生種在一個人身上,好陰毒的手段。
楚陽看着這畫面,輕輕吸了口氣。
他用手稍微扯了扯毒蟲腦袋,男子立刻疼得臉色煞白,翻着白眼差點暈過去,過來好半響才緩過勁來。
“放心吧,你還死不了。”楚陽見狀,喂男子吃了根異草,然後又用巫師力量給男子治療了一下。
這是他在路上摘的,現在他實力不弱,奇花異草對他來說不再那麼難得,這原始的叢林大山也不少。
“嘩啦啦……”大雨不斷。
男子吃了異草後好了很多,臉也浮上一縷血色,看起來沒有剛纔那麼蒼白的無力了。
他喘着氣躺在泥地裏,睜開眼皮看清蹲在面前的楚陽時瞳孔一縮,大驚失色的失聲道:“你,你是巫師?”
楚陽沒有回答男子。
可是男子卻是渾身一凜,然後猛然翻身溼淋淋地跪在泥地裏,重重朝楚陽磕起頭來。
他磕得用力,黑泥地出現深深的凹坑。
“巫師大人,巫師大人,我叫九叢,我並不想對你不利,我是被逼迫無奈纔來對付你的,請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
“大人,請您看在他們的份上,救一救我吧。”
“求您了。求您了。”
九叢繼續和楚陽求救,溼漉漉的頭髮上全是黑泥,一縷縷貼在臉上,看起來狼狽無比,聲音淒厲又透着絕望。
他其實沒抱太大希望,因爲自己暗算過楚陽,誰會救一個想暗算自己的人呢,只是,楚陽剛剛幫他解決了痛苦,這讓他心裏生了一絲求生的慾望。
“我試試吧。”楚陽看這九叢嘆了一口氣。
這個九叢的確是偷襲暗算過了他,這也是楚陽,早就看見他有問題,有所防備,要是換了一個其他人,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命嗚呼了。
不過,楚陽看見這個九叢真誠的樣子,的確不像是說謊,也不像是什麼壞人。
九叢還在磕頭:“求巫師大人了,求您了……”
下一刻之後,九叢這才反應過來,狼狽地擡起頭,有點不敢相信地看着楚陽:“巫師大人,您……您願意救我?”
楚陽輕輕點頭:“沒錯,我願意救你……”
換做任何人被這種陰毒手段控制,都會爲了活下去來攻擊他這個陌生人。
他沒有責怪。
而且九叢會遭到這樣的劫難也是因爲他,如果不是毒部落想抓他,九叢也不會好端端地被毒部落人抓來。
更何況,還有最爲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需要從九叢口中得知毒部落更多的信息。
這一次毒部落派了多少人來找他?
以及,他們又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裏的?
自己這才發現前腳剛剛離開,他們後腳就來了。
基於以上幾點,楚陽救他一救也無妨。
楚陽看向九叢的胸口。
這條蛇般的毒蟲還活着。
如果是個普通人扯開獸皮衣後看到它,這條毒蟲絕對會囂張地衝來人露出猙獰蟲牙,並伺機咬一口,不過在楚陽面前它卻一直靜悄悄的,安靜到乖巧。
楚陽將手按在毒蟲的腦袋上,然後對九叢開口道:“過程或許有點痛苦,你記得千萬不要動。”
九叢點了點頭,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
楚陽盯着毒蟲,嘴脣蠕動,巫語響起。
他現在是巫師,對巫力的理解更加深刻運用更加靈活,對付條毒蟲綽綽有餘。
巫咒聲中,毒蟲的腦袋徹底垂下來,失去了氣息。
楚陽抓住蟲腦袋,對九叢道:“忍着點,我將它拉出來。”
九叢又重重點頭。
楚陽一隻手搭在九叢肩膀上,另一隻手抓着蟲頭,將蟲身從九叢身體慢慢往外拉,片刻之後,黑色的蛇一樣的蟲軀被一點點從肉里拉出來。
黑乎乎濃稠的血液往下流。
“咕咕咕……”九叢面容扭曲成一片,可以看得出來極爲痛苦,但是九叢不敢動,只能咬牙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