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來,它們所在的這段河面明顯蟲子較少。
雖然這些黑皮大鱷魚很黑,可是身上覆蓋的細密鱗片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光彩耀眼。
它們捕食的畫面也很有趣,但楚陽只看了它們幾眼就不看了,他的目光投向了大鱷魚羣的最中心處。
因爲那塊高高的石頭上躺着一個人,一個男子。
這男子身材魁梧,身高差不多有兩米,下半身圍着一張髒兮兮,破破爛爛的獸皮圍裙,強壯的上半身則赤着,顯露出強壯的肌肉。
男子四肢攤開,呈一個大字,臉上蓋着一片大樹的葉子,看不見他的模樣長相,可是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睡覺,而且還睡得正沉。
“呼嚕嚕,呼嚕嚕……”這個男子時不時還發出打雷的呼嚕聲音,看着還挺愜意舒服的。
“啾。”一直不出聲的四爪鷹忽然叫了聲,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叫完之後,還瞅了楚陽一眼。
楚陽皺眉看了眼四爪鷹,有種想喫烤鷹的想法了。
“誰?”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石頭上睡着的男子被驚醒了過來,立刻從大石頭上面彈了起來,臉上蓋着的大葉子掉落。
男子的長相顯露出來,滿臉橫肉,不過卻並不兇狠,反而還有一種憨厚的感覺。
在這男子的臉上面,還烙印着奴隸圖騰圖案。
“他竟是個奴隸。”楚陽看見了這個奴隸圖騰圖案,心裏面不由自主的感覺有點驚訝。
對於奴隸圖騰圖案,楚陽沒有見過,但還是聽說一些。
有些部落爲了防止奴隸逃跑,就在奴隸的臉上或者身上烙印下部落的圖騰在這個奴隸的身上,這個奴隸圖騰圖案無法去除,會跟隨這個人一輩子,這也就代表着這個人將是這個部落一輩子的奴隸。
不過,這樣的辦法只會在一些大部落纔有。
楚陽看見了這個男子奴隸驚訝,倒不是因爲奴隸少見,而是很少有奴隸會像這般的魁梧,而且,還如此的舒服和愜意。
這奴隸被驚醒後臉上不見絲毫睡意,神色警惕地左右看,當看到楚陽和四爪鷹時,整個人明顯舒了口氣,立馬對着楚陽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行了一個禮:“阿楞見過大人。”
楚陽看見了男子的舉動,含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凝聚在阿楞臉上的圖案處。
這個圖案很有特色,很特別,因爲是一個齜牙咧嘴的人臉,看起來無比猙獰,扭曲,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鬼臉似的。
楚陽感覺無比不可思議。
圖騰他見過不是,怎麼樣的都有,可是,還有這玩意樣的圖騰。
而這名叫阿楞的奴隸應該是不認識他的,之所以看到他時眼神沒有驚異,還主動行禮客客氣氣的打招呼,很可能是把他當成了他們部落的族人戰士。
楚陽沒打算花功夫解釋,也根本沒想過解釋,既然把他當做了這個部落的人,楚陽就將錯就錯。
片刻之後,楚陽看着阿楞,指了指那羣黑皮大鱷魚,開口問他:“這羣大鱷魚是你養的?”
“嗯?”
奴隸阿楞聽到楚陽這話,眼神變得有些驚異了。
又仔細看了看楚陽,這纔開口回答道:“是啊大人,您不知道我們部落養了一羣大鱷魚嗎,每年天熱的時候都要放它們來河邊喫小蟲,不然部落裏的蟲子太多了,二來也可以減少一些餵養他們的食物。”
楚陽點了點頭,沒有在意阿楞奇怪的表情,面無異色地繼續提問:“對了,我剛想在樹林裏面獵點東西填填肚子,卻連只鳥雀都沒找到,一直普通獵物都沒有,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這下奴隸阿楞看着楚陽的眼神更驚異了,越來越覺得奇怪,十分的奇怪。
不過阿楞還是對着楚陽回答道:“大人,我們部落附近周圍的樹林之中早就沒有了各種獵物了,這不是一直沒有的麼,之前部落缺乏食物,可是連蟲子都全部捕捉乾淨。”
楚陽聽着這個阿楞的話,有些費解了,小部落缺乏食物就算了吧,怎麼一個大部落也這麼缺乏食物嗎?
而阿楞看着楚陽,臉色開始慢慢浮現了那麼點警惕的神色,與此同時暗中眼珠子繞着楚陽上下轉了轉,下一刻不由自主的輕皺眉頭起來。
他感覺楚陽越來越有問題。
不過,阿楞但他並沒表現一點出來,反而臉上對着楚陽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露出一個笑臉,然後又摸了摸旁邊黑皮大鱷魚的肚皮,有些低三下四地對楚陽說:“嘿,剛纔不知不覺中睡得太久了,這羣大鱷魚喫的肚皮都鼓出來了都沒發現,不能再讓它們吃了,大人,小人先帶它們回去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奴隸阿楞從石頭上撿起一根細長的軟鞭子,然後右臂用力一揮,一點也毫不留情地對着大鱷魚們抽去。
啪啪啪……
黑大鱷魚的鱗甲被抽得很響。
大鱷魚因爲皮厚的原因,好像一點也不痛苦,但是它們已經知道了阿楞的意思,眼珠子動了動,它們不再捕蟲,一頭頭排成了一排,開始慢慢遲緩地向河中爬去。
最後一隻只大鱷魚好像是下餃子似的,全部都下了水。
“大人,小人先走了。”奴隸阿楞卻沒有下水的意思,他對楚陽笑了笑,再次語氣卑微地告別。
不多時,阿楞轉身,踏着河岸邊高大的石頭,開始朝着往大河的上游跳躍開始而去。
“嗯?”楚陽看着阿楞的舉動,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他們部落在河對岸,而快游到河對岸的大鱷魚羣也需要他的看管,他不知道爲什麼阿楞突然跑到上游去。
在楚陽疑惑的目光中,奴隸阿楞不多時來到了河流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