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絲毫不在意的道:“隨便你,只要留口氣能帶回去就行了。”
說罷,他提起氣,聲如滾雷般大喝道:“蟬,你將蟲羣驅趕到最前方,所有人,跟着我衝。”
蟬渾身一凜,無數毒蟲在她的控制下,潮水般爭先恐後地向北方涌去。
赤跳到自己的巨型大蜈蚣坐騎背上,五百多名毒部落族人戰士也騎到各自爬行類或飛行類坐騎上,共同氣勢洶洶地向北衝去。
毒蟲爬起來的動靜很小,趨近於無聲,只有沙沙,沙沙的爬動聲,但它們造出的動靜卻極大。
所過之處,所有野獸猛獸動物都是驚慌恐懼的四散而逃。
與此同時,另一邊。
兇部落的黑皮鱷魚羣邁着粗壯的四肢,在厚重的大地上狂奔,發出地震般的隆隆聲。
四爪鷹張開翅膀,在低空中飛行,坐在它背上的楚陽時不時閒適地跟附近的兇部落族人戰士們閒聊兩句。
兇部落和毒部落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
過了不久之後,兇部落族人戰士和毒部落族人戰士終於看見了對方。
因爲這裏地勢平坦,一覽無餘,雙方又都是視力極佳的大部落的戰士,所以隔着這段距離已經遠遠地看清了彼此。
所有人都驚了驚。
兇部落族人戰士看見了毒部落族人戰士,整個人一驚,這裏怎麼會有毒部落族人戰士。
而毒部落戰士看見了兇部落族人戰士,一樣也是渾身汗毛豎起,頭皮發麻,他們心裏面不敢置信地心中大呼。
不好!
怎麼還有羣兇部落部落的人!
領頭的赤看見了前方兇部落族人戰士,也是嘴巴發苦,一時心中念頭百轉:“豈有此理,難道這小子是兇部落的族人,是兇部落的大巫?”
毒部落對於楚陽的資料並不瞭解,不過,毒部落卻是知道楚陽是一個大巫,他們也不知道楚陽是什麼部落的大巫,因此,現在毒部落的赤看見了楚陽和兇部落族人戰士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把楚陽當做了是兇部落的人。
把楚陽當做了是兇部落的大巫師。
“如果是其他部落的人,那還好說,可爲什麼是兇部落,兇部落一個個可都是硬骨頭啊,這下麻煩大了!”
“不對啊,如果他是兇部落部落人,是兇部落的巫師,又知道怎麼剋制我們毒部落的毒蟲的方法,以前我們毒部落和兇部落開戰的時候,他們可從來沒有使用這個辦法。”
“有道理……”
“他就算是兇部落的人又如何,這次酋長大人可是下了死命令,我們空手回部落怎麼樣交差,必須抓到他!”
“對,兇部落又如何,我們毒部落又不怕,我們人數也多,未必不能將這些兇部落族人戰士全滅了。”
“必須要將他們全滅,否則消息傳回給兇部落部落,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毒部落族人戰士這邊一個個毒部落族人戰士咬牙議論紛紛起來。
與此同時,兇部落這邊他們也展開了討論。
“好啊,這裏離我們部落只有幾十公里,還在我們部落的狩獵範圍內,這些毒部落人居然敢闖進來,還帶着這麼多毒蟲,好大膽子。”
“哼,就算帶着這麼多蟲子又怎麼樣,就算拼得葬身在蟲羣裏,也要讓他們有來無回,讓他們知道兇部落部落不是好惹的。”
“對,我們兇部落本來就和毒部落有恩怨,現在既然是遇見了,那我們就新仇舊恨一起跟他們算。”
“滅了他們……”
兇部落族人戰士脾氣本就爆,這麼一想,一個個頓時跟噴發的火山似的炸開了,眼中滿是暴怒的狠意。
“呼呼……”他們坐下的黑皮鱷魚坐騎也跟着變得狂暴,鼻孔嗤嗤地往外噴白汽,毫無畏懼地奔得更快了。
唯一一個知情人楚陽現在也震驚萬分。
不是震驚毒部落人出現在面前,而是,毒部落怎麼敢驅趕獸潮來抓他?
上次的苦頭還沒喫夠?
損失這麼多蟲子不心疼嗎?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兩支隊伍照面時雖然心中都很震驚,但雙方誰都沒停,雙方繼續往前,兩方人馬越來越近。
馬上就要轟然對撞。
楚陽看着對面鋪天蓋地涌來的蟲潮,神情泰然,沒有一點的慌亂。
這要是他一個人,楚陽自然是二話不說,立馬就跑,可是現在他並不是一個人,他有兇部落當做靠山,對面人數不少,兇部落這邊人數一樣也不少。
要是真的打起來,鹿死誰手還是一個未知數。
而且,楚陽可是還有對付他們毒部落毒蟲的好東西。
楚陽擡眼看了看,他感受了下現在正在吹的風向,發覺風是往南面吹的,也就是往毒部落那邊吹,看見了這一幕,楚陽離開冷笑起來。
二話不說,楚陽取出兩瓶裝着驅蟲粉末的木罐。
咔嚓,咔嚓……
木罐全部被捏碎。
淡黃色的粉末立馬飄散在空中,融在風中。
“呼呼……”驅蟲粉融合在了風裏面,化作一片淡不可見的薄霧,無聲無息朝毒部落的方向飄去。
簌簌簌簌……
對面毒部落的各種各樣毒蟲,還在迅速地爬過來,望過去密密麻麻,令人心頭髮寒。
但就在這個時候,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毒部落之中毒蟲裏面,最前面的蜈蚣羣的速度,就像按了減速鍵般越來越慢,原本海嘯般的狂勢速度,也變成了螃蟹爬行的模樣。
前一刻還猙獰萬分,下一刻就好像被沾了澆水一樣,舉步艱難。
短短几個呼吸內,它們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又過了幾秒鐘時間之後,打頭的一些蜈蚣忽然就凝固不動了。
沒錯,就是像被定住了一樣,雖然保持着往前爬的姿勢,但是一動不動,而且仔細觀看,會發現它們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已經死了。
這樣詭異的事情還沒有停止。
放眼望去,越來越多的蜈蚣都這樣詭異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