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鳥又飛在他的頭頂不遠處,所以直接被大石龜和大鵬鳥壓着,往地面拍去。
“轟!”大鵬鳥被大石龜壓到地上,身下的大樹被它們轟然被壓成細枝樹葉和木屑。
包括他們住了兩天的那個龐大鳥窩,也在這兩頭龐然大物的衝擊中碎得七零八落。
楚陽被兩頭龐然大物帶着直接撞斷樹幹,如被滔天狂浪拍下的小魚仔,一路拍到地面。
身體本來就虛弱,現在又是掉了下來,楚陽一下子遭受重創,吐了一大口血,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啾……”大鵬鳥反應過來後,立刻狂怒。
翅膀一振沖天而起,鋒利的無堅不摧爪子向大石龜抓去。
“呼……”大石龜一鼓雙頰,猛地爆發出一聲比大鵬鳥的鳴叫還要刺耳兇戾的狂嘯,然後朝衝來的大鵬鳥吐了口吐沫。
這吐沫就像一道水箭,能直接穿透樹幹,給樹幹扎個大洞,或者直接打穿冠鳥的翅膀。
然而大鵬鳥可是半兇獸,所以大石龜這一擊只是讓大鵬鳥破了點皮。
只是……
一大坨吐沫將大鵬鳥的羽毛溼乎乎的黏在一起,十分噁心。
所有鳥類都愛潔,都很珍惜自己的羽毛,大鵬鳥也不例外。
大石龜這一擊可把大鵬鳥給噁心壞了,原本就狂怒,這下是完全沒了理智。
大鵬鳥眼睛一下子紅了。
“呼呼呼……”大鵬鳥揮動翅膀,狂風大作。
大石龜雖然反應速度極快地跳開,但還是被狂風擊中,慘叫了一聲。
“阿父,阿父,你們別打啦,讓我出來。”囚的聲音忽然響起。
大石龜停了下來,張開嘴巴,小小的囚從它嘴巴里跳出來。
囚心疼地看了看被擊飛的大石龜,不敢罵大鵬鳥,但是卻叉腰氣鼓鼓地瞪着楚陽:“你們這兩個傢伙,把我抓來,啄傷我手腳,現在居然還傷我阿父,是看我們龜人族部落好欺負嗎?”
大鵬鳥剛纔受了輕傷,自己剛纔受了重傷,楚陽心中也不愉,冷冰冰道:“是你的阿父先攻擊我們的。”
囚就像彈簧,你弱他就強,你強他就弱,原本還能氣勢洶洶先發制人一番,見楚陽這模樣立刻弱了三分。
“誰讓你的戰寵把我抓走,還把我弄傷的,我阿父嗅到我的血,能不報復回去嘛。”楚陽沉默了一下。
好像有道理。
確實,大鵬鳥把人孩子抓來,還廢人四肢,所有當阿父的都會怒的。
這件事他們是做的理虧。
不過……
他看囚就是故意一開始不解釋的,想給他們一個教訓,只是沒想到翻船了,他的阿父竟然不是大鵬鳥的對手。
所以,囚立刻待不住了,急忙讓大石龜停止攻擊。
囚見楚陽不說話,彎着眼睛,又嬉皮笑臉起來:“嘿,真生氣啦?別這麼小氣嘛,你不是能治傷嗎?”
這話說得氣人。
但楚陽看了他一眼後,還是深吸一口氣,把氣給嚥了下去。
算了……
還是因爲囚他才找到解毒方法,兩隻石葫蘆抵消不了他的恩情和他受的罪,這一次被他阿父打傷,就當扯平了。
算了。
算了。
不過,自己剛纔被那麼一砸,受到了重創,可不能就這樣算了,楚陽揪起囚胖嘟嘟的臉頰,皮笑肉不笑:“其他的事就算了,但我的大鵬鳥這麼漂亮的羽毛被吐沫糊成這樣,你打算怎麼辦?”
“哎,哎!”
囚包子似的臉被楚陽揪得變了形,急得連連呼痛。
見楚陽沒有放手的意思,眼睛咕嚕轉了轉,堆起滿臉笑,說:“我知道有條河,可以帶它去洗洗,保證洗的乾乾淨淨的!”
楚陽放開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囚這個時候心疼地看着大石龜:“阿父,你痛不痛哇?”
“呼……”這一聲雖然依舊嘹亮,但一點也不刺耳。
楚陽看了眼癟着嘴心疼得不行的囚,又仰頭看了看這頭山一般高壯的大大石龜,釋放巫師力量對着這隻大石龜觸去。
頓時,大石龜身上籠上一層淡淡的光光。
光過後,大石龜身上的痕跡全部消失。
囚又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因爲是他阿父先攻擊他們的,沒想到楚陽竟然還會幫它治療。
他撓着蓬亂的頭髮,難得有些吶吶:“謝謝你啊……”
“砰!”大鵬鳥落到了地面上。
地面都是被壓碎的碎木屑,整顆參天大樹被壓成了一堆碎木廢墟,這一落木屑細枝頓時揚了起來。
很多木屑細樹枝和木灰濺到了楚陽身上。
還有一根晃晃悠悠的冠鳥羽毛。
這羽毛原本是鋪在鳥窩裏的,隨着大樹被壓成碎木片,鳥窩也四分五裂,包括鳥窩裏的東西也全部不知道去哪裏了……
糟了!
楚陽渾身一凜。
“東西還在裏面呢!”他連忙讓大鵬鳥退開,一頭扎進廢墟堆裏翻找起來。
囚也跟着急起來,跟他一起翻碎木堆。
花了將近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們終於從裏面找到了楚陽的獸皮包裹。
但是,裏面的東西卻被壓壞不好,特別是那些異果。
楚陽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囚也知道闖禍了,看了看楚陽冷峻的側臉,笑得訕訕:“要不,我請你們去部落裏面吧?我那裏有幾朵珍貴的解毒異花,送給你做補償。”
楚陽聞言,並沒有推辭,神色淡淡的應了。
要出發去龜人族,首先要將楚陽散落在廢墟堆裏的其他東西給全部找出來。
這次楚陽沒有動手的意思,決定指使囚。
“我,我來找?”囚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
楚陽看了他一眼,挑起了眉頭:“當然是你,這一大堆廢墟是誰弄出來的?”
囚胖嘟嘟的小臉垮了下來。
“呼!”大石龜不滿地發出一聲嘹亮的叫聲。
囚明白他阿父暴躁的脾氣和好鬥的本性,連忙安撫它:“阿父別生氣哈,不過找找東西嘛,一會就好了,咱們可別再打起來了,主要打也打不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