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知道大鵬鳥已經凶多吉少,但他還是期盼,希望奇蹟能出現。
“醒過來……”
大鵬鳥依然一動不動,龐大的屍體漂浮在黑暗的河水裏。
楚陽的心徹底灰了,痛苦地閉緊眼睛。
但是就在這時。
“唰……”大鵬鳥竟然猛地睜開眼。
沒錯,剛纔還一動不動,看起來已經沒有氣息的大鵬鳥,這個時候竟然一瞬就間睜開了眼睛。
“嘩啦啦,嘩啦啦……”大鵬鳥睜開眼睛之後,拍打翅膀開始在河水中痛苦地掙扎起來。
“大鵬鳥!”楚陽看見了生龍活虎的大鵬鳥,感覺有些不可置信,做夢一樣。
真的出現奇蹟。
不過,現在楚陽簡直被狂喜衝暈了腦袋,根本沒有多想,一時手足無措,只知道抓着它的羽毛。
隨着大鵬鳥的激烈撲騰,它身上寄生的似黑藻似藤壺的怪東西如同牆灰般被片片剝落下來,接着大鵬鳥一鼓作氣,猛扇翅膀,捲起強大的水流,竟然帶着楚陽往水面衝去。
河面上。
轟!
一股巨浪掀起。
大鵬鳥從河中轟然衝了出來,聲勢駭人,但衝至水面十米遠的時候,又僵硬地重重摔落到河岸邊。
楚陽從河水中上來之後,連忙也走上岸邊。
大鵬鳥溼漉漉地躺在岸面上。
此時它渾身羽毛溼漉漉的黏在一起,上面還有許多沒扯乾淨的黑色黑蟲草吸附着,顯得狼狽不堪,絲毫沒有往日華麗強大的模樣。
現在大鵬鳥不知道什麼原因,更是凍得哆哆嗦嗦,呼出的氣都是白的,並且身上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結成冰,很快從一頭金燦燦的兇禽,染白成白色的大冰鳥,瑟瑟地發着抖。
“大鵬鳥,你怎麼了……”楚陽看見了大鵬鳥的這個反常,連忙開口問。
然後楚陽一邊上上下下地將大鵬鳥身上剩下裹着的黑蟲草給扒掉,手指因爲激動微微地發着顫,但動作還是很快。
翼人扇着翅膀懸停在低空中,先是稀奇地看了眼大鵬鳥。
這裏可是沒有這麼龐大華麗的兇禽的,而且也沒有金色的動物,甚至金色這種顏色還是他生來第一次見到。
接着翼人的眼睛又投向地上的黑蟲草,然後眉心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忽然一扇翅膀,飛走了。
楚陽正沉浸在失而復得的激動中,完全沒注意到翼人的離開。
等把大鵬鳥身上的黑蟲草扯得差不多後,楚陽發現大鵬鳥的腳踝上竟然還繫着那個大包裹,於是連忙將大包裹解開,從裏面翻找出幾顆異果,喂大鵬鳥吃了下去。
異果爲大鵬鳥補充了些能量,大鵬鳥不再劇烈顫抖了,它跌跌撞撞地試圖站起來。
大鵬鳥抖了抖羽毛,羽毛剩下綴着的水珠也被抖乾淨,大鵬鳥開始慢慢的恢復正常,沒多久,整隻鳥又變成金燦燦。
“啾……”大鵬鳥衝着楚陽叫喚,叫聲清脆卻前所未有的虛弱,聽得楚陽高興又難受。
“啾!”大鵬鳥撲騰着想站起來,卻又咕咚撲倒,龐大的翅膀半展開,竟撐不起自己,反覆的跌倒又跌倒。
忽然,楚陽他發現自己的雙手有麻癢感,低頭一看,自己的掌心長滿了細密的紅色小疙瘩,麻癢感逐漸加重,有種被重物壓迫久了後失去知覺的感覺。
是黑蟲草!
楚陽的目光投向河面上那些稀稀拉拉被扯落的黑蟲草。
這些噁心的黑色東西還在河面上蠕動,試圖爬回河裏。
楚陽目露厭色。
這些能量稀少,又長相噁心的東西,竟然能刺破他的皮膚,還能注入麻痹類的毒素,怪不得讓大鵬鳥都中招,差點死在水裏。
如果有火,絕對將它們給灰飛煙滅。
而現在,他只能用手將它們砸死了。
大鵬鳥顯然也很記仇,還不待楚陽動手,不顧自己尚且虛弱的身體,忽然揮動翅膀。
“嘩啦啦,嘩啦啦……”
黑蟲草直接被吹飛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啾……”
在解決黑蟲草後,大鵬鳥又試圖爬起來,但再次失敗了。
楚陽頗有些束手無策。
出來的急,他身上沒有什麼,解毒的奇花異草上次也被自己給吃了,如果現在去別處尋找的話,他又不放心留大鵬鳥獨自在這。
正在兩難之際,翼人回來了,手上還拿着什麼東西。
楚陽看向翼人。
翼人表情淡漠地拋了顆冰藍色的小果子給楚陽。
楚陽接過,低頭嗅了嗅。
霎時一股輕靈的香氣息撲鼻而來,沁入心脾,微微緩解了因巫力枯竭而劇痛的腦海,也稍許緩解了被黑蟲草蜇傷的麻癢感。
“解毒類的異果?”楚陽微訝,擡頭對翼人笑了笑:真摯道,“謝謝你!”
翼人表情淡漠,吐出一個字:“哦!”
楚陽搖頭好笑。
他還沒教翼人謝謝的意思呢,明明聽不懂,但還應得挺像那麼回事。
楚陽將冰藍色小果子拋給大鵬鳥,他以前總是這麼喂大鵬鳥,所以大鵬鳥條件反射的立刻一接,張口吞下。
翼人有些不高興地看着楚陽。
這顆果子其實他是給楚陽的,因爲現在楚陽臉色蒼白,看起來非常不好,好像隨時要倒下去似的。
楚陽看出了翼人的意思,擺了擺手。
現在雖然因爲巫力枯竭,但他現在心裏高興,所以完全可以忍耐住。
再說,巫力枯竭不需要刻意治療,他只要回到山洞恢復一陣子就好了,其實他現在已經在逐漸好轉了,身爲大巫,不需他刻意恢復,自己也能恢復。
雖然翼人聽不懂,楚陽還是解釋:“不管從哪種角度來說,大鵬鳥都更需要這顆果子。”
大鵬鳥被黑蟲草蟄得無法動彈,如果它不恢復,他們可沒辦法短時間內將這麼大體型的兇禽帶回山洞。
這裏可以翼人族的勢力範圍,被發現就不好了。
“山洞,我們回山洞!”
過來片刻之後,楚陽對翼人道。
山洞這兩個字翼人是聽得懂的。
翼人面色緩解下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