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更喜歡喫生食,對烤魚的興趣,不如對可燃冰和火焰來的大。
大鵬鳥對兩條還沒法塞牙縫的小魚就更不敢興趣了。
目前就只有翼人霏有點受影響。
聞着空氣中漸漸冒起的焦香氣,霏不明顯的嚥了咽口水。
又過了片刻,他熬不住了,飛起來捉了條遊在水面附近的倒黴魚,然後學着楚陽把魚串在骨箭上放在火中慢慢炙烤。
一塊可燃冰燃燒得還挺持久。
楚陽和翼人霏的魚都被烤熟了,外皮焦脆冒着熱氣,聞起來噴噴香,好喫得差點讓他們連魚骨頭都喫下去。
“不過癮!”
楚陽扔下串魚的骨箭,轉身跳入河中,在河中捉了一頭龐大的烏賊,一條手臂長的大河參,以及一條半米長的河水魚,這纔將肚皮和味蕾全部滿足。
當然,他沒忘記對長耳狐狸的承諾,給它另外捉了條五彩斑斕的美味大魚上來。
這一頓晚飯又是捉又是烤,結結實實地一直喫到深夜。
被削平了的山漂浮在黑暗的河面上,隨着水波晃晃悠悠。
夜晚的沙漠,比白天還美。#@$&
當風暴停時,沒了鋪天蓋地的風暴遮擋住天空,能看到漫天璀璨到極致的繁星,共同匯聚成一條壯觀燦爛的星河,彷彿伸手就能觸摸到。
有時還能看到絢麗多彩,如同幽靈一般的流血。
今天運氣很好,流星格外的壯觀。
楚陽身體攤開,躺在懸浮的大山上,雙手墊在腦後,着迷地看着這絕美壯觀的流星光,覺得就算再看一百次也看不膩。
大鵬鳥也覺得流星很好看,挨在楚陽身邊,和他一起仰着腦袋看流星,甚至蠢蠢欲動,有飛到極光當中觸碰流星的念頭。%&(&
翼人霏就平淡多了。
半閉着眼睛,甚至想睡覺。
另一邊長耳狐狸已經肚皮翻天,四肢低着呼呼大睡,蓬鬆柔軟的大尾巴,一半蓋在霏身上,一半蓋在楚陽身上。
氣氛溫馨。
在楚陽他們欣賞流星或呼呼大睡的時候。
翼人們也在自己的地盤安靜入睡。
他們的地盤位於沙漠最中心,是一塊由綿延起伏的不規則山丘圈出的大盆地。
奇異的是,這裏的山竟然不是一般的山,似乎浸潤過某種珍貴的神奇物質,所有的冰深藍中透着微微的熒光。
這片佔地廣闊的大盆地裏,還靜靜地橫亙着許多巨獸骸骨,數量多得令人恐懼,像是原始森林裏的樹木一樣繁密。
有無數名渾身覆蓋着羽毛的翼人棲息在這些骸骨上,閉着眼睛,翅膀收攏,龐大微彎的腳爪抓着骸骨,像鳥一樣站着睡。
“呼……”
夜風吹來。
沙漠上飛沙漫卷起,像蒙上一層紗霧,爲這幕夜景再添幾分詭異冷清。
如果有人從天空往下望,會發現數以萬計的翼人是以一具超巨型骸骨爲中心,呈輻射狀向外分佈的。
如果再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具骸骨的頭蓋骨上,擺放着數量驚人的異果。
這些數量驚人的異果,所散發出來的翡色光芒將周圍照得幽亮。
在巫師的眼睛裏,這些翡色的異果能量更是堪稱磅礴浩蕩,範圍籠罩幾裏,足以將天空都染上翡色光彩,驚駭之極。
這樣豐沛的異果能量,就像是最誘人的魚餌,能令所有沙漠生物喪失理智,瘋狂地靠近,最後卻悽慘地被翼人族獵殺,化爲骸骨林中的一份子。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底下的生物就能吸收異果能量並逃過一劫。
在靠近翼人族地盤中心的深河裏,靜靜地盤踞着無數強大深河怪物。
它們像屍體般在黑暗的河水中漂浮着,沒有一絲動靜。
它們分佈有序,實力強的離能量中心近些,實力弱的離能量中心遠些,密密麻麻幾乎擠得河水都沒有容身地。
正在這時。
一頭猛獸級別的魚獸不知從什麼地方遊了過來。
它體型龐大,靠近脖子的地方長着鮎魚般長長的肉鬍鬚,一雙眼睛散發着血色光芒,黑暗的河水中望過去就像紅燈籠一樣。
這頭猛獸級別的魚獸,以強悍的姿態殺入河怪中心,與最中心處的那些深河怪物激烈廝殺着。
所有河怪都不敢發出太大動靜,翼人族的箭矢足以轟破石頭,將它們射成破篩子。
忌憚之下,這些深河河怪只能再擠出一個空位,給這頭魚獸容身。
魚獸佔據好位置好,嘴巴忽然張開。
一名穿着獸皮衣服的人遊了出來,他踩在魚獸的腦袋上,掏出一顆發光白石,擡手摸頭頂處厚重的石蓋。
白石幽暗的光芒照亮這人的臉。
這人叫津。
是翼人部落的重要人物。
津摸了摸頭頂的石蓋後,摸出一把薄如蟬翼的骨刀,對着石蓋削去!
他削的速度極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層有手掌厚的石頭就被片了下來。
刀光閃過,又是一層石頭被無聲無息削了下來。
就這樣,津像只打洞的老鼠似的不停削頭頂石蓋,一直削到幾十米深才住了手。他所在的地方變得無限靠近石蓋上的異果能量,也足以像個山洞一樣讓魚獸鑽進去藏身。
磅礴的異果能量源源不斷地鑽透冰層,蔓延到黑暗的河水中,也沒入到津和魚獸體內,讓他們舒服得幾乎想要嘆息。
這一番操作,使他們成了離異果最近的非翼人生命。
津坐在魚獸的腦袋上,閉上眼睛讓自己的身體吸收異果能量。
片刻後。
他睜開眼睛,仰着頭,目光鋒利地望着頭頂厚重的石蓋。
黑暗中,臉上的神情如霧般翻涌不定。
又是幾天後。
巨山山脈腳下。
這裏堆積着無數大大小小的可燃冰,有的可燃冰和玻璃一樣通透,有的可燃冰泛着淺灰色,十分像石頭。
“沙沙沙……”
楚陽握着把黑色骨刀,專注地削這些可燃冰。
一塊塊不規則的可燃冰,被削成方方正正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