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對於步老爺子而言,着實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落座於階梯席位之上的步家長老們,也都差點被驚掉下巴。
這其中,最失態的,當屬大長老步添豁了。
這位鼻彎如鉤、臉黃如蠟的老傢伙,表情可以說是十分的精彩!
過了好半晌,他纔開啓神識傳音的手段,問向身旁的步定風和步定雲:“你們不是說,過不了多久、這小畜生就會死在外頭的嗎?”
“現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想當初,步添豁在得知自己的兩個兒子、通過給南陵王郡主辦事,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了步無塵這個絆腳石不說;
還趁勢傍上了郡主這棵大樹的時候,可是興奮了許久!
本以爲自己只需坐等步華錚心力交瘁而死,身爲家族大長老的他,就能順勢包攬家族大權了。
誰曾想美夢沒做多久,早就該入土了的步家嫡系傳人不僅沒死;
還以“百校爭霸賽丹堂決賽選手”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回來了?!
步定風、步定雲兩個也都慌了神:“怎、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啊,那藥可是郡……”
“閉嘴!”
沒等兩人把話說完,步添豁便厲聲打斷。
這老傢伙深怕隔牆有耳,暴露了他們的醜惡罪行。
畢竟“神識傳音”的手段,也不是萬無一失的……
“有什麼話,留着回府後再說吧!”
隨即,步添豁馬上換了一副欣慰與驚喜交織的神情;
故作姿態的撫掌慶道:“好好好!”
“誰能想到,往日的頑劣子,也有改邪歸正的一天?”
“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
“無塵少爺能以‘丹堂決賽選手’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重返帝都,真乃我步家之福!”
他這一開口,其他長老也都不禁從善如流的讚歎起來。
而這時候,貴爲一國之君、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梁彥雄,都忍不住挑起眉頭瞪起了眼。
心道:“呵,孤說‘非皇召天選,永不得歸’;”
“他就給孤來個‘殺入丹堂決賽’的‘天選’之身份,在衆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的重現於帝都了麼?”
原本,這位大梁王還是挺欣賞對方的。
但再一琢磨:這廝離開帝都的時候還是紈絝廢柴一個;
幾個月不見,就直接成爲一名足以殺進“百校爭霸賽丹堂決賽”的玄丹師。
要說那少年是突然覺醒了天賦,打死大梁王也不信。
他反倒認爲:對方定是因將他所偷盜的那件皇家至寶、偷偷的挪爲己用後,才創下了眼前這般奇蹟!
一念至此,梁彥雄剛剛騰起的那股子“愛才之心”,頓時被沖淡了許多。
但想當初、被瀟月郡主操控下的步無塵認罪之時,並沒有切實的贓物在身;
加之步無塵也算構成了“坦白從寬”的條件……
大梁王看在稱得上是“滿門忠烈”的步老將軍的面兒上,這事既已懲處,也就作罷。
正當此時,已經開始在臥龍臺上、宣讀“戰堂決賽選手”名單的年隆宇,又一次讀出了那個讓所有人倍感詫異的名字——
“血龍城:步無塵!”
“什麼?!”
霎時間,全場譁然——
“怎麼又是他?”
“我去,沒搞錯吧!”
“那位步家的紈絝子,離開帝都短短几個月,怎就變得如此了得?!”
一席人頓時恍然:“難怪此屆戰、丹兩堂的決賽人數加在一起只有十九人。”
“原來是因爲步家的少公子,一個人就佔據了兩大席位啊!”
“臥草,這也太逆天了吧?!”
“可不是麼?”
“據我所知,‘百校爭霸賽’舉辦至今,同時參加丹、戰兩堂比試;”
“且雙雙晉級決賽的,僅此一例啊!”
再看步華錚。
之前因爲唯一的孫兒犯下大錯、被貶離帝都一事,頹喪了多日的他;
這時早已激動的滿面紅光:“好你個塵兒啊,幾個月前把老夫氣得半死;”
“沒曾想幾個月後,卻又帶給老夫一個如此之大的驚喜!”
但作爲大梁軍方“鐵血戰神”一般的人物;
此刻的步華錚哪怕再激動,也不曾失態。
只在心裏暗暗琢磨:“塵兒莫不是在血龍城遇到了什麼奇遇?”
“還是說……”
“他今時今日的成就,都是靠着當初偷走的‘皇族寶庫’裏的那件寶物換來的?”
想到這,步華錚便有點心虛的瞄了一眼金龍椅上的大梁王。
見對方神情間、並無慍怒之色,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心下暗忖:“塵兒啊,既然你已經重返帝都了,老夫也不奢望你能夠爭得丹、戰兩堂任意一場決賽的‘前三甲’之名;”
“只希望你在短短几個月間的‘突飛猛進’,別是用類似於‘損命折壽’這等邪門歪道得來的就好……”
這時,臥龍臺上,再度響起年院長聲如洪鐘的話語——
“首先進行的是丹堂決賽,請十名參賽選手各就各位。”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中,你們誰煉出的玄丹品級更高、數量更多,誰的成績就佔優。”
“如果丹藥的品質、數量都不相上下,就按時間長短決出名次。”
說話間,已經有多位教習上臺,檢驗選手參賽所用的丹鼎和藥材。
比起一個教習盯着許多位參賽學員的“丹堂預選賽”;
決賽的防作弊手段可以說是更加嚴酷——
每一名學員,都有四名教習、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席地而坐,緊緊盯住選手們在煉丹期間的一舉一動。
在這種情況下,“做夢”都要比“作弊”容易許多……
待一切準備就緒,已得陛下首肯的年隆宇大手一揮:“開始!”
選手們大多立即聞聲而動。
唯有兩人例外——
一個是看起來有點漫不經心的步無塵;
另一個,則是抽籤抽到與他相鄰而坐的凱門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