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就將五柄淬有劇毒的柳葉飛刀無一例外的躲了過去!
“啊!”
“哎呦!”
“咕……”
場外,驀然響痛呼之聲。
原來,被步無塵閃過的飛刀,劃傷了站在演武場另一端的幾名觀戰者。
“喀、咔咔……”
僅僅半息過後,這些中刀之人就臉色大變,紛紛掐住自己的脖子,先是被人勒住了呼吸。
然後,僵直着身體倒地;
眼球不能轉、嘴巴不能合,渾身一動不動!
距離他們最近的族人們,立即反應過來:“這是中毒了啊?”
“飛刀上有毒?!”
這下,步老爺子“噌”的一下就從位置上跳了起來。
目光中,滿是肅殺之色:“混賬,竟敢在挑戰切磋中用毒?!”
坐在輪椅上的二叔步懷勇見狀,不禁一陣後怕:“幸好塵兒躲掉了飛刀。”
“否則,身中這等渾身瞬間麻痹的毒,一瞬之間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
“人們只會以爲他是被飛刀命中喫痛,才導致在行動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
“步索力再在這時候補上一刀,那塵兒不論是傷是死,在旁人看來都是技不如人的結果……”
再看此時,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步索力,臉色慘白。
“他、他怎麼可能躲得掉?!”
沒等這小青年細想,速度全開的步無塵、已經衝到他面前——
“砰!砰!砰!砰!砰……”
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拳頭,一下接着一下的痛砸而至!
第一拳,就招呼在了步索力的嘴上,讓他喊不出話;
剩下的,也都是照着面門、一頓輸出!
少年雖不曾動用任何殺招,可即便是普通的拳罡,在《三相之力》“狂攻”的傷害加持下,也絕非眼前之人所能承受。
短短兩息後,步索力已經被砸到面目全非;
整個上半身都被砸進地面一尺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
也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嗓子;
演武場周遭,頓時爆發起陣陣歡呼:“少主幹的漂亮!”
“像步索力這種、與同宗族人比武切磋竟還塗毒暗害的垃圾,活該他不得好死。”
“不錯,少主這一通拳拳到肉的痛毆,看的我整個人都舒坦起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嘯聲,打破了原有的節奏——
“步無塵此舉犯規,當逐!!”
這一驚聲尖哮,把在場衆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是步定雲?”
“大長老的這個寶貝兒子,又跳出來搞什麼鬼?”
步定雲直接無視衆人看待“小丑”一般的眼神,自顧自的吼道:“方纔步無塵在頃刻間輾轉騰挪、躲避飛刀的動作,顯然是一種身法類玄技!”
“而據我所知,步家根本就沒有這一號玄技!”
“那麼按照‘武試’新規,步無塵的犯規已成事實,考覈自然也就失敗了,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步定雲已是肆無忌憚的笑出了聲。
如今總算讓他等到了足以“實錘”的、打擊報復對方的機會,步定雲興奮地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你個混賬東西,還不住口?!”
驀然間出口呵斥他的,竟然是他的老子步添豁。
前一秒還在狂笑的步定雲,直接傻眼了,“什、什麼情況?”
與此同時,二長老步雲激沉聲開口:“哼,你還真不愧是你爹的兒子啊?”
“第一場武試中,你爹因爲沒能認出我族的《控鶴爪》,鬧了個天大的大笑話;”
“而剛剛,你又一口咬定《小七星步》並非是我步家的玄技。”
“呵呵,你們還真不愧爲一對親父子啊!”
啊?這、我……”
二長老那飽含揶揄冷笑的話語,既讓步定雲如墜冰窟,也讓他老子步添豁嗅的下不來臺。
“方纔少主使出來的身法,原來是《小七星步》啊?難怪有點眼熟。”
“咦?這麼說你也練過這一凡階下品的孤本玄技?”
“說來慚愧,約莫六七年前、我的確是練過《小七星步》的;”
“但堪堪練到入門、就覺得沒什麼用,便給棄了。”
“那知道修煉到圓滿境的《小七星步》,竟具有此等神威?!”
“我回頭就把《小七星步》重新拾起來,勤加苦練……”
這些人卻是不知,步無塵所施展的、那神乎其神的《小七星步》,其實是在《三相之力》和自身變異元素、真實修爲這三個條件同時疊加後的結果。
不多時,演武場上又響起了那道熟悉的簡短話音:“下一個。”
看着越戰越勇的步家大少,餘下的挑戰者們是越發的心虛膽顫了。
但作爲早已被步添豁剝奪了自由、買走了性命的死士,他們就算再恐懼,也深知自己並無退路!
一晃眼的功夫,步無塵又贏下了三場。
而他的對手,依舊無一生還!
看着場邊、已寥寥無幾的挑戰者,步無塵突然朗聲質問:“看着自己的同伴一個接着一個毫無意義的死去;”
“你們大可捫心自問一句: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你我本是同宗,遠無仇近無怨的,原本大可不必以死相搏。”
“你們應該也明白,之所以會有如今的局面,都是拜你們幕後主使所賜!”
“你們只要將此人供出來,這一切都能避免;”
“你們也無需擔憂那傢伙的報復,不論是我爺爺還是諸位長老,想必都不會作視那賊人胡來!”
這一手“攻心之法”,的確讓所剩無幾的挑戰者們、神情掙扎了片刻。
但最終,還是沒人跳出來指認幕後黑手。
瞧見自己“攻心之法”未能奏效,步無塵也不覺得失落。
在他想來,只要自己的一番言辭,能讓步添豁這一派系的人心旌神搖;
讓他們對自己所追隨的大長老,產生哪怕只有一丁點兒的懷疑,那也算是有所收穫了!
等到適當的時機,這一絲不起眼的“懷疑”,就會成爲“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