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他們就免不了要浪費三五年的時光!
三五年,對於其他尚處在精壯之齡的丹師,倒也罷了。
可是,對於早已年過百歲;
且自身的玄修境界、也沒有突破“地王境”、從而獲得百年增壽的梁丹五鉅子而言……
莫說是三五年了;
就是白白荒度三五個月的時光,對他們餘下的生命長度來說,也絕對是難以承受之痛了!
哪怕以他們的丹修境界,能夠自行煉製出擁有“延年益壽”之效的丹藥;
再配以各種手段靜養延壽,活到一百二十來歲,也已經是極限了!
一想到這,步無塵就心頭暗爽。
看着那不知爲何、像是突然傻笑了一下的少年;
馮鉅子一臉幸災樂禍的催促道:“步無塵,你怎麼還不將儲物戒指奉於陛下查驗?”
“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怎奈,如今血契已立,你就是再想求情,也沒機會了!”
哪知眼前的少年,卻突然咧嘴一笑:“呵呵,不得不說,你們都一大把年紀了,妄想的能力還是那麼的出類拔萃……”
說罷,步無塵乾脆利落的摘下那四枚儲物戒指,往前一遞:“草民已抹去了四枚戒指上的神魂烙印,陛下儘可查之!”
見狀,自有大太監季黃泰上前接過,再恭恭敬敬的呈給大梁王。
待梁彥雄滴血渡魂,把自身的神魂烙印、打入四枚儲物戒指,暫時將它們歸爲己有後;
便急不可耐的催動神魂,探入戒指空間,搜尋起來。
隨着第一枚戒指被驗完;
這位大梁國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稍作停頓後,便將神魂感知力探向第二枚儲物戒指。
片刻後,大梁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甚至還擡起眼來,看了步無塵一下,欲言又止。
隨即,深吸一口氣,又將神魂感知力探入第三枚戒指……
短短三息後,梁彥雄忍不住道一聲:“怪哉,怪哉!”
聽到這,在場衆人都不禁猜想:陛下究竟從那少年的儲物戒指裏,看到了什麼?
爲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再過得片刻,大梁王的神魂感知力,已經探完了最後一枚儲物戒指。
而後,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大太監季黃泰將那些儲物戒指還給步無塵。
見着此景;
梁丹五鉅子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因爲他們從梁彥雄失望的神情中,便不難看出:這位國主陛下怕是沒找到那個讓他心心念唸的寶貝……
至於說,大梁王明明發現了“金色輪盤”,卻還故意護着步無塵、不將這一真相公之於衆的可能性,基本爲零。
因爲對梁彥雄而言,不論是收買人心也好、彰顯仁義也罷;
將真相公之於衆以後,再額外開恩的寬恕步無塵的“欺君之罪”,纔是效果更好的選擇!
“難道那東西……真如步無塵所言,自己消失掉了?”
想到這,梁丹五鉅子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嗯?”
一聽到這,所有人都爲之一愣。
什麼東西都沒放?
那他戴着四枚儲物戒指幹嘛?炫富嗎?
就算步無塵說過:他的煉魂祕法,跟儲物戒指有關;
可問題是你也說了,是要不斷的拿取物品的啊!
可現如今,戒指空間裏什麼都沒有,你拿取個寂寞啊?
事實上,步無塵的東西,都在“隨身倉庫”裏頭。
原本這四枚儲物戒指裏,還有幾套換洗的衣物;
可之前,他爲了往“攬月摘星樓”裏裝運血污的玄獸屍體,乾脆把那些換洗的衣物也都導到隨身倉庫裏去了。
所以,時下這四枚儲物戒指,當真是空空如也……
衆人愣了片刻後,紛紛恍然:“難怪陛下逐個查驗儲物戒指時,表情很是古怪。”
“想來不論是誰,當他發現、一枚並非是新戒的‘儲物戒指’中,竟空無一物時,都難免會覺得怪異吧?”
梁丹五鉅子則不約而同的心頭一顫:“怎、怎麼會這樣?”
大梁王金口親開的說:步無塵的儲物戒指裏,連一件東西都沒放。
那明擺着是他們輸了啊!
一想到自己與步無塵定下的賭契,梁丹五鉅子就覺得頭皮發麻……
又驚又怒又不甘的情感驅使下,馮鉅子下意識的開口怒叱:“步家小子,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搞鬼?!”
步無塵冷聲嗤笑:“呵呵,你這老東西,都快進棺材的年紀了,說話還是這麼的不過腦子麼?”
“試問,衆目睽睽之下,我將抹除了神魂烙印的戒指交給陛下的這個過程,能搞出什麼鬼來?”
“假如是我催動神魂烙印、震碎了儲物戒指的內部空間,讓裏面的東西全都陷入時空亂流;”
“那戒指本身也早已毀了,陛下又如何能滴血渡魂、將它佔爲己有後,以神魂探之?”
“你此番質疑,是針對我?還是在針對陛下?!”
馮鉅子大驚失色:“小子休要胡言亂語!”
卻聽步無塵繼續言道:“其實,我這四枚儲物戒指裏的所有資源,都被那神異的‘金色輪盤’喫掉了啊!”
“喫、喫掉了?!”
大梁王都爲之一怔。
這聽起來,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嗯……或者說,是被它給吸收掉了。”
步無塵面色一苦,無不辛酸道:“金色輪盤見我一心要把能量屬性分割後的‘冰霜風火印’、獻給陛下;”
“怒罵我一句‘愚忠之犬,不配老夫輔佐’後,便將我儲物戒指裏的所有資財都席捲一空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嘆我步無塵滿心赤誠;”
“到頭來,卻只換得奸人的百般污衊與刁難,唉!”
步無塵最後那一聲苦嘆,當真是演的入木三分。
他雖不曾明言“奸人”是誰;
可在場者,又豈能不知?
再看梁丹五鉅子,早已是老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