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無塵神色淡然道。
可這話聽在凱問潮等人耳中，卻不亞於晴天霹靂！
一個個鬱悶的都快吐血了：“那可是靈石啊！”
“雖說市面上公認的‘金幣兌換靈石’的比例，是一百萬金幣兌一斤下品靈石；”
“但真正操作起來，金幣一方總是要多多溢價、纔有兌得靈石的可能。”
“畢竟……靈石是能夠直接被修者煉化吸收、提升修爲的！”
“傳聞，到了修界，都是以‘靈石’爲通用貨幣；”
“你要是再拿世俗界的‘金幣銀幣’之類的，人家瞧都懶得瞧一眼……”
“關鍵是，現在的我們，無論如何也拿不出這麼多靈石來啊？”
就在這時，步無塵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心如死灰的衆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念在對我的信任，以及那小娃兒難得的勇氣的份上；”
“老夫倒是可以破例、將這筆債的償還日期，延長到十年之後。”
“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你們看着辦罷！”
事實上，步無塵壓根就沒指望自己能在十年後、收到這五千斤下品靈石。
他這麼做，只是爲了別把凱問潮逼得太緊；
他要給這老傢伙一點幻象和盼頭，才能一步步的、把他引入自己布好的陷阱……
果然；
凱問潮一行聽到說可以延期十年後再還款，眼睛裏都冒起了光：“倘若《春秋三度魂歸符》真能奏效，甚至能讓老夫的丹修境界更上一層樓；”
“十年之內，攢出五千斤下品靈石來，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待還清了賬，我凱家的未來就可謂一片光明！”
“萬一《春秋三度魂歸符》失效了……”
“這帝都雖大，怕也再無我凱氏一族的容身之地；”
“乾脆賴賬不還，潛逃到別的國家去，也不失爲一條活路！”
想通這一點後，凱問潮很快就跟同行的兩名長老達成了默契；
大點其頭：“多謝前輩照顧，我等銘感五內！”
“不錯，就按前輩說的辦……”
等新的血契立畢後；
凱問潮又將那一紙玄符、恭恭敬敬的遞還於步無塵之手。
後者懶洋洋道：“凱問潮，你原地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其他無關人等，都出去候着吧。”
“呃……”
步無塵見那幾人遲疑的模樣，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冷冷一下，道：“怎麼？怕老夫不盡心？”
“還是擔心老夫會暗害這廝？”
兩名長老急忙賠笑道：“不不不，前輩您誤會了！”
“我們只是想、想用留影水晶錄下前輩施法時的偉岸英姿；”
“待迴歸家族，便將這留影水晶供奉於廟堂之上，讓我族中人叩拜謝恩。”
“是極，是極……”
步無塵也不戳穿他們。
只於心底冷笑：“呵呵，哥還怕你們不留下呢！”
繼而言道：“哼，留下也可以。”
“不過老夫有言在先：老夫施法之際，務必保持絕對的安靜。”
“任何躁亂異響，都有可能導致功虧一簣！”
“另外，你們都退遠點，別礙着我。”
兩名長老和凱問潮紛紛應諾；
他們卻是不知——
就在自己低頭行禮、退向遠處的一瞬間；
步無塵心念一動；
事先便暗藏於其寬大袖袋內的戰寵大熊貓，急忙將一張《溫神養魄符》、與步無塵手中那冒充《春秋三度魂歸符》的《天刀霹靂符》，對調了一下。
這一切，都是在袖袍內發生的；
被那兩名長老託在手中的留影水晶、自然是拍不到這一幕。
這招“狸貓換太子”，在兔起鶻落間就已完成。
所以，當步無塵一聲輕喝、催動玄符的瞬間；
留影水晶只拍攝到了那一瞬間暴起的靈能，如冰如雪，清靚溫華！
《溫神養魄符》特有的溫潤感，讓身在這屋子的人、都倍感舒爽。
“要開始了，切記，不可妄自言語、亂行。”
步無塵又強調了一遍後，眉心處祭起一縷神魂獸影，朝着早已閉目凝神、一動也不敢動的凱問潮鑽去……
這一幕，頓時讓凱家的兩名長老心中劇震：“好、好強大的神魂獸影！”
“這、玄境巔峯的符師，神魂強度也不過如此了吧？”
“或許，這位攬月摘星樓的樓主前輩，是一位早已‘超玄入靈’了的靈境符師！”
“嗡~”
步無塵的神魂獸影，配以《溫神養魄符》的溫養之效；
再摻上變異元素之靈“陰陽冰火印”那“冰魂灼魄”的異能。
前所未有的舒爽刺激感、讓凱問潮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下。
誰知下一秒——
“噗~”
步無塵吐血飛退！
一大捧猩紅的鮮血，自黑金面具的下沿淌出……
“怎、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傻了。
“前輩，您、您不要緊吧？”
“不要緊？！”
步無塵惡狠狠的炸聲趴咆哮：“老子之前再三叮囑，行功期間、你不可妄自言語亂行。”
“可你這混賬是怎麼做的？！”
“老小兒沒說話、也沒亂動啊，老小兒只是……”
原本一頭霧水的凱問潮，驀然驚醒：“等等，該不會是因爲我方纔情不自禁呻吟了一聲，所以才……”
這下，凱問潮也好、另外兩名同族的長老也罷，都面白如紙！
“完了完了，闖禍了；”
“而且還是潑天大禍啊！”
正當此時，步無塵掌心氣勁一吐——
“咻~”
其中一名長老手中捧着的留影水晶，已被這少年吸入掌中。
繼而冷冷的道：“凱問潮究竟有沒有發出聲響，早已被你們全程捧着的留影水晶錄了個一清二楚！”
“還想狡辯不成？！”
“媽了個巴子的，好好的靈階中品玄符，竟就這麼被你給糟蹋掉了不說；”
“連老夫也被符靈反噬，慘遭重創！”
“你們，要怎麼賠我？！”
一聲怒吼，振聾發聵。
凱問潮直接呆住了；
他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怎麼就舒爽到呻吟出聲了呢？
其實，以凱問潮的自控力，本不至於此纔對。
只因步無塵以有心算無心、在潛入對方“神魂識海”內的那道能量中，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