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的心思,頓時就活泛起來:“雖說把步無塵扔到林子裏自生自滅很不錯;”
“但如果讓這傢伙、撞死在伯爵府軍隊的馬蹄之下的話……”
“這場衆目睽睽的‘意外’,就更不會引人懷疑了!”
“說不定,事後我高家還能從伯爵府討得一筆賠償金呢~”
想到妙處,超叔都不禁笑出了聲。
……
此時,嶽豐堡內的一間客房、牀榻之上;
魂穿而來的步無塵,已經把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另一個“同名同姓的自己”的記憶,讀取完畢。
心中難免不忿:“這高家父女,當真不是什麼好貨!”
“不過現在的我,毫無半點修爲,連自保都成問題,更別提爲我的‘前身’討回公道了……”
嚴格來講,現在的步無塵,也不算是“毫無半點修爲”——
他所附身的這具身體,好歹也曾有着“莽武境九重”的修爲。
這般實力,若肯給人看家護院,倒也不愁生計;
倘若前往軍中,混個“伍長”、“什長”之類的底層士兵長,倒也不是問題。
可這點實力,在曾是“人皇境七重”的步無塵的眼中,還真就不值一提了。
甚至,連這一方世界土生土長的那個步無塵,一直以來、也都對自己的玄修境界感到深深的自卑與無奈!
若不是他心中、一直有着“血脈覺醒”的信念、和那高絢鈺裝出來的“愛慕之情”支撐着;
三年前便家破人亡、痛失雙親的他,恐怕早就幹出輕生之舉了……
正當此時,躺在“病榻”之上的步無塵的耳邊,驀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叮咚,嶽豐伯爵府作爲你的涅槃重生之地,暗蘊三分機緣福祿;”
“宿主只要繼續待在這裏,每住滿一天,被封印的玄修境界、神魂境界、以及諸多玄技的時長,便都會縮短‘百年之期’!”
步無塵聽罷,頓時來了精神:“哈,那也就是說,只要哥在這伯爵府上呆它個三五年的;”
“所有被封印的力量,就都將恢復?!”
在此之前,他所掌握的那些玄技也好、人皇境七重的修爲也罷;
最少的都是要十萬年以後才能解封!
十萬年啊,這誰熬得住啊?!
現在好了;
只是三五年的話,步無塵表示自己還是等得起的。
畢竟從他所附身之人的記憶來看,單就眼下所在的“嶽豐城”而言,修者們的修爲並不會讓這少年感到壓力。
況且,步無塵還有系統在身;
沒準兒什麼時候,又冒出幾個關於縮短“解封時間”的任務選項,那他還能更早的解除封印!
“倘若哥能恢復修爲……”
“都不用全部恢復,只恢復個一兩成,應該就足以碾壓整座嶽豐城了吧?”
步無塵心裏,不無期待的想着。
因爲從他附魂之人的記憶來看,這座嶽豐城,絕對稱得上是國之重鎮了!
但其城主,也不過是凝海境七重的修爲。
倒是那位住在嶽豐堡的“伯爵大人”,地位與實力都比較超然;
但也不過是“地王境三重”……
而後,少年心下自嘲一笑:“呵,哥還真是飄了啊?”
“竟還堂而皇之的俯視起那位地王境的‘伯爵大人’來了!”
根據記憶,這位“嶽豐伯爵”的名聲還是蠻不錯的,對於治下之民,都相當的愛護。
怎奈,伯爵府的世子岳雲熙,實在是沒什麼出息,甚至可以說是弱的一批!
反倒是伯爵府嫡女岳雲嬗,稱得上是驚才豔豔的“天之嬌女”;
不過雙十之齡,卻已有着通神境七重的修爲!
曾不止一次率領伯爵府的私兵剿匪、大勝而歸。
而相比於岳雲嬗的玄修境界和統兵能力,她的容貌,也同樣備受追捧;
明面上,高家的高絢鈺頂着“嶽豐城第一美女”的稱號。
但實際上,這個稱號之所以能落在高絢鈺的頭上,只是因爲人們不肯將身爲伯爵府嫡女的岳雲嬗,參與到這種“人類的排名”中去而已。
人家在顏值方面,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一如岳雲嬗從不曾參與過一年兩度的“嶽豐城菁英榜”比武一樣——
她岳雲嬗對於這等虛名,是半點也不在乎的……
世人皆知,倘若這位伯爵嫡女、也參與到“嶽豐城菁英榜”的比拼之中的話;
最近一兩年、在玄修境界方面突飛猛進的所謂“嶽豐城第一美女”高絢鈺,也就只能毫無脾氣的當她的“萬年老二”了!
正當此時,步無塵聽到腳步聲漸近;
雖說他那遠超於玄修境界的神魂強度也未曾“解封”,但兩世爲人……哦不,應該說是“三世爲人”了的他,自身的神魂感知力就已相當不凡。
因此,越發的耳聰目明,關着房門、隔着大老遠,亦能聽見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以及,來人嘴裏悄聲低語的內容——
“嶽雙雙還是那麼喜歡大呼小叫!”
“是啊,那丫頭一聲大嗓門不要緊,現在全府上下、都知道寧王那邊的提親隊伍就快到了!”
“寧王這一手,完全是在釜底抽薪啊!”
“可不是嗎?”
“一旦小姐真嫁了過去,老爺又領了皇命,即將率軍遠征,吉凶不明。”
“萬一老爺有個三長兩短的,就憑世子……如何守得住這片基業?”
“唉,我嶽豐伯爵府當真是風雨飄搖……”
“嶽雙雙那丫頭還是毛毛躁躁的,撞傷了人,聽說還傷得很重!”
“不錯,咱們還是快去爲傷者醫治罷,其他的事,也不是我等能夠插手的,唉……”
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被步無塵聽入了耳中。
不過,他對別人家的“八卦”是沒有什麼“求知慾”的。
他一門心思的在琢磨,怎麼才能名正言順的繼續留在伯爵府?
畢竟,只有待在這裏,他那被封印的玄修境界和諸多玄技,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封……
此時,伯爵府的書房。
一名衣着並不華貴的中年男子,捧着書卷,端坐案前。
此人正是嶽豐伯爵:嶽尚遊。
在他身旁,一名貴氣美婦也在捧卷而讀,大有一種“男耕女織”般的和諧感。
只是,二人緊皺成“川”的眉頭,讓這幅原本可以很溫馨的畫面,多了幾分尖銳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