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氤氳中的那道身影自言自語的說罷,信手一揚——
“嗡~”
一個有着些許裂紋、且充滿了陳舊感的陣盤,便出現在他的掌心。
細細看去,這一方陣盤上的模型,跟湖心底部那破損的宮殿幾乎一模一樣。
他再一招手——
“咻、咻、咻、咻……”
大把大把的中品靈石,便都好像不要錢似的、被他手中執掌着的陣盤吸納一空。
嘴角扯出一抹獰笑:“嘿嘿嘿,既然入了本座佈下的局,那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玩到最後!”
就在身在“六重天”的神祕人,催動陣盤之際;
那明明隔着好幾級界域位面的三重天、那所謂“南海仙島”核心湖底之處,卻驀然迸發出駭人的玄能——
“呼~呼啦啦~”
原本仿若陷入了死寂之中的“傳送陣”,陡然暴起精芒的同時;
還以它爲圓心,形成了一道水底龍捲狀的偌大漩渦!
極強的吸扯之力,不由分說的卷向岳雲嬗,連同她懷裏抱着的少年,一併往傳送門的所在扯去……
“這、這什麼情況?!”
岳雲嬗大驚失色。
她無比驚恐的發現,以自己那“地王境五重”的玄修境界,此刻居然難以抵抗湖底漩渦的吸扯之力!
步無塵兩眼微眯,冷笑着道:“呵呵,看來當初佈施出這一所謂‘福地’的傢伙,打的是‘強買強賣’的主意;”
“既然破了他的陣,去留便不再由人……”
“啊?那、那怎麼辦?”
岳雲嬗不無驚惶的問。
說起來,這位伯爵府千金在很小的時候,就跟在嶽豐伯爵身邊參了軍。
後來,岳家有女初長成;
更是以絕佳的天資和忘我的勤奮,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了“岳家軍副統領”的位置上,成了遠近聞名的巾幗女將!
小小年紀就獨當一面的岳雲嬗,不論是膽氣還是果敢,都絕對稱得上是出類拔萃的!
但,自從她嫁爲人妻,便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身爲夫君的步無塵言聽計從了起來。
或許是因爲那少年的“無所不能”,讓岳雲嬗都忘記了她自己也是個出類拔萃的存在;
在夫君的面前,甘於平凡……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是一種令人惋惜的退化;
可它,又何嘗不能被看做是一種別樣的幸福呢?
步無塵神情肅然道:“哼,既然人家盛情邀請了,那咱們便卻之不恭了!”
“你儘可能的施展手段,拖延被拽入漩渦的時間。”
“我來給岳母大人寫封信,讓‘章大腦袋’帶給她老人家。”
“恩,好!”
岳雲嬗應了一聲,便提起十二分氣力,與漩渦的強大吸扯力對抗。
“嘁、嘁嘁!”
一旁的章大腦袋也趕忙相幫——
一邊用它那粗壯如柱的觸角,死死地抵住湖底地面;
一邊用那它碩大的腦袋,託舉着岳雲嬗和步無塵,抵擋漩渦吸力。
步無塵則麻溜的從隨身倉庫中取出篆制玄符的特製紙筆,奮筆疾書。
纔不至於讓這少年拿出的紙筆、被湖水浸溼。
“麻辣你個串串的,要不是因爲這鬼地方有‘聯陣之力’阻絕‘留影水晶’的錄像效果的話……”
“哥直接拿一枚留影水晶出來,咔咔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那還用得着這麼麻煩?哎~”
步無塵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章大腦袋的八條腿,都幾乎被壓彎到了極限。
岳雲嬗也沒剩下多少餘力,苦苦支撐。
某一時刻,步無塵終於大手一甩:“搞定!”
“章大腦袋,你把這封信帶給我的岳母,這是她的畫像,這個是地圖。”
原來,步無塵不僅給伯爵夫人留了書信,還畫出了一幅簡筆畫來,難怪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也多虧了他有着“靈境七重”的符修境界,筆法不凡,筆速更是常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憑藉腦海中的印象,畫出人像和地圖來,卻是又快又好。
岳雲嬗忙裏偷閒的瞄了一眼步無塵做的畫,不僅眨巴着大大的眼眸問道:“這地圖畫的,惟妙惟肖啊!”
“夫君你……真的是路盲嗎?”
“你都已經把地圖裝腦子裏了,怎麼可能認不得路?”
步無塵爲之一愣:“咦?我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這一說……倒還真的是哈?”
“哎都怪我以前在地球,用導航用習慣了,突然一下子來到一個沒有衛星導航的陌生世界,便無所適從了。”
“啊?什麼地球、衛星、導航的?”
“呃咳咳,就是我老家的一些小玩意兒啦,不提也罷!”
“當務之急,是要拿娘子你一件東西,作爲信物,一併交給它帶回去。”
“以免岳母大人和其他族人,錯把‘章大腦袋’當成是入侵嶽豐堡的玄獸海妖。”
“嗯……那就拿這個好了。”
岳雲嬗隨手取下一個銀鐲子,連同寫好的信,一併塞進了巨章怪的嘴裏。
這頭巨章怪共有六副口鼻,其中一幅算是備用的,裏面乾爽柔軟,也沒有任何腐蝕性的唾液,正好拿來裝東西。
“哦對了,還有這個陣盤。”
步無塵似是又想起了什麼;
急忙從隨身倉庫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棗色八角盤,一併交給章大腦袋。
叮囑道:“這是駕馭那十艘‘古戰列艦’的羅盤。”
“有此物在手,即便沒有我的精神干預,操控者也能隨心所欲的駕馭那十艘‘古戰列艦’。”
“你儘管將它交到岳母手中,她以神魂感知,自會知曉其中關竅。”
“哦,忘了你還不能口吐人言。”
“來來來,我再給你寫一封信,一併帶去……”
唰唰幾下寫完,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完畢了,步無塵便大鬆了一口氣:“呼,好了,去吧,章大腦袋。”
“完成這個任務以後,你就自由了!”
“我只望你若得閒暇之時,幫襯着伯爵府的艦隊、守護十方海島和海岸線不被海盜等賊人侵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