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我們確實有些不明白,明明扶桑人的兵馬衆多,爲什麼不從其他的地方突破我大周防線,反而只從延州府方面進攻,這不是明擺了讓他們集中優勢兵力嗎?”
王瀾聞言不由呵呵一笑,然後指着地圖的綠江說道:
“你們看這裏,綠江水面從北至南是越來越寬,到最東面的時候,水面已經有數公里之廣,而在最北邊的延州是整個綠江最窄的地方。
當然了,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綠江西岸的大周境內,除了延州府有數的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從北到南幾乎都是崇山峻嶺,根本無法通行大軍,只有這裏!”
王瀾點了點塗們縣道:“是一馬平川之地,而且還有一座鐵路大橋貫通東西!”
蘇立仁兩人頓時恍然,這才明白馬晉是把他們放在了最重要的地方,當然了也是最兇險的地方,保不齊他們就要把命交代在這裏。
但蘇立仁他們兩個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愈發興奮起來,在他們看來只有最危險的地方纔有功勞可拿,富貴險中求不就是說的這個嗎?
“請師長放心,我們一定守好塗們防線,絕不會讓扶桑人踏入我大周境內一步!”蘇立仁神色一正,鄭重的朝王瀾敬禮道。
王瀾也朝蘇立仁兩人回了一禮道:“希望你們不要讓大人失望,馬上出發吧!”
“是!”
…………
神武五十年,十一月四日傍晚,塗們鐵路橋。
蘇立仁站在的橋頭,看着由無數鋼鐵組裝而成鐵路大橋,忍不住驚歎道:
“這麼大的一座鐵路橋得用多少鋼鐵啊?”
“旅長,我以前在幽州城聽說過這座鐵路橋,他是新羅國皇室花費一千三百萬塊銀元讓萊茵帝國給設計建造的!”
站在蘇立仁旁邊的旅參謀長吳權笑呵呵的解釋道,這個吳權原來是幽州守備旅的一個團長,在馬晉改革軍事以後,被送到了新兵教導總隊學習,是本土派官員中少有的成績優異者。
蘇立仁聞言點了點頭,眼中不由閃過些許震撼,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沉聲道:
“這座鐵路大橋絕對是扶桑人進攻的重點,你現在馬上把旅屬重機槍連給我調過來,就佈置在橋頭上。”
“還有!讓炮兵營立刻給我把方位都標註好,我們就在這裏等着扶桑人來!”
“明白,團長!”
…………
而就在蘇立仁等人加緊在大橋上佈防的時候,在他們數十里外的新羅國清瀾府一帶。
一支黑壓壓看不到盡頭的屎黃色大軍正在快速行進着,而在這支軍隊的最前頭赫然有數十輛坦克,正是萊茵帝國援助給扶桑的萊茵三號坦克。
而這次統帥大軍的也不是別人,正是扶桑帝國大陸派遣軍司令官奮冢池川,他親自帶着六個師團向塗們而來。
“奮冢將軍,櫻機關傳來消息,守備塗們縣的不是周國的第五裝甲師,而是一支地方部隊,叫做河東暫編第一師!”這時第三十二師團師團長純度十一郎騎馬奔了過來,向奮冢池川報告道。
奮冢池川一時間不由怒氣橫生,直接朝純度十一郎吩咐道:“傳令下去,給加快速度,今晚務必拿下塗們縣城!”
“嘿!”
…………
此時已經是夜裏八點鐘左右,空中明月高懸,就沒有燈火照明,也能將周圍看的一清二楚。
塗們鐵路大橋西頭,蘇立仁倚着橋頭用麻袋壘砌的防禦工事上,手裏捏着一根香菸放在嘴裏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美美的吐了幾個菸圈。
“旅長,您和參謀長就先回去吧,有我張大傻子在,你們怕個球?”第一旅第一團團長張庚看着一臉疲憊不堪的蘇立仁,忍不住拍着胸脯說道。
蘇立仁聞言不由哈哈一笑,一把將張庚拉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實話告訴你吧,今晚咱們就是想睡覺也睡不了,怕一會兒扶桑人就要上來了!”
張庚聽蘇立仁說的如此肯定,不由疑惑的道:“旅長,你怎麼知道扶桑人今晚就會發動進攻啊?”
“你不要忘了我們的空軍,除非他們明天想挨炸,否則只能湊着今天晚上拿下塗們縣城!”蘇立仁淡淡的說道。
“旅長,扶桑人上來了!”
就在張庚還想在問,趴在麻袋上觀察橋上情況的副團長林喬突然出聲道。
蘇立仁一聽扶桑人上來了,精神立時一震,連忙起身朝前面看去,就見在大橋的另一頭已經隱隱可以看到有人影出現了,不由高聲呼道:
“快,準備戰鬥!”
蘇立仁一聲令下,閉目休息的士兵們立時做了起來,將手裏的槍對準了橋頭對面,而就在這個時候,橋對面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發動機聲,讓蘇立仁的神色頓時一凝,以爲這個聲音他實在太熟悉了。
“旅長,是坦克!”趴在蘇立仁旁邊的吳權突然驚呼道。
蘇立仁臉色雖然凝重,但卻沒有害怕的意思,只是死死的盯着橋對面,很快橋上就出現了兩輛坦克的身影。
他凝神一看,扶桑人的坦克明顯比他見過的裝甲師坦克要小一圈,而且坦克炮的口徑也明顯小的多。
“旅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吳權的臉上也露出些許凝重,他可是在新兵總隊見過坦克,而且也見識過它的威力。
蘇立仁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冷戰,朝趴在旁邊的張庚道:
“去,把你的反坦克排調過來!”
張庚明顯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一臉喜色的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張庚就帶着十幾個士兵走了過來,只見他們每一個人的肩上都扛着一具長棍狀的東西,碩大的頭部顯得分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