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安淺淺一笑,遞了一串烤肉給花奕:“喏,嚐嚐。”

    籃子裏的小白不樂意了,伸出尾巴尖勾了勾蘇安安的衣服,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他立起上半身,墨綠色的眼睛帶着敵意睨了花奕一眼,即便沒有化形,依舊能讓人感受到他那臭臭的臉色。

    花奕將烤肉接過,放在小白眼前晃了晃,極爲欠扁道:“嘿,小崽子,想喫不?認我當乾爹就給你喫。”

    他跟司辰的關係挺好的,知道這小崽子是司辰的後代,便暗戳戳懷了這個心思。

    他很期待司辰回來後,看到自個的幼崽認他做乾爹是什麼表情。

    小白根本不知道花奕的險惡用心,只將頭撇向一邊,絲毫沒有要爲五斗米折腰的打算,甚至還想咬他一口。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付諸於行動,蘇安安便把籃子移了移,將用葉子包裹的烤肉放在了他面前。

    滿滿一堆,像小山似的,比花奕手上的多了不知道多少。

    小白開心了,他得意地看了花奕一眼,便埋首在烤肉裏吃了起來。

    說起來,蘇安安之所以對做美食感興趣,是因爲喜歡自己做的美食被喫光,這會讓她有種隱祕的歡喜,彷彿心中缺失的角落得到了滿足。

    但由於她有輕微社恐,所以沒甚親近的人,即便學有所成,也很少有機會一展身手,只小叔一家能嘗得到她的手藝。

    只不過,儘管她做得再好喫,他們也從來不會誇她,彷彿她所做的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久而久之,她就失去了興趣。

    舍友們答應聚餐的時候,她準備了一個星期,要做什麼菜,買什麼材料她都已經提前想好了。

    然而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回憶起之前的事情來,蘇安安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眼前的小白蛟喫得尾巴尖尖都愉快地翹了起來,這讓蘇安安有那麼一瞬間被治癒到。

    她微微一笑,將手中剩下的肉串給了一些元洛和秋曼,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有膽子比較大的獸人上前請教蘇安安烤肉的做法,見燒烤料還剩下一些,她也沒藏拙,便說了方法和要注意的細節。

    木清看着被獸人圍在中間的蘇安安,方纔恢復的神情一點點陰鬱起來。

    這樣的人憑什麼在部落裏這麼受歡迎?

    烤肉的香味實在誘人,阿柳吸了吸鼻子,有些意動,只不過礙於木清的關係,纔沒有上前去觀摩烤肉的做法,只遠遠的看着。

    察覺到身邊的人驟然起身,阿柳回過頭來:“清清,你……”

    她才張口,木清就已經越過了她朝蘇安安那邊走去,怕她一時衝動,阿柳連忙跟了上前。

    蘇安安手把手教他們烤肉,才坐下來還沒等她歇口氣,一道帶着明顯不善的女聲打破了這熱鬧的氛圍。

    “聖女不是奉獸神之命來給我們部落賜福的嗎?我聽聞你也對部落當前的困境束手無策,敢問是真沒有辦法,還是不想出手?”

    “你可是聖女,擁有獸神的賜福,這麼點小問題,應該難不倒你吧?”

    木清的一番話,讓獸人們的聲音一點點消失,場面霎時一片寂靜。

    不得不說木清很會挑撥離間,這話一出,就讓獸人們對蘇安安的態度變得微妙起來。

    在獸人們的認知裏,偉大的獸神無所不能,蘇安安既是獸神賜下的聖女,想必也不是個無能之人。

    他們向獸神祈禱,希望乾旱的情況得到解決,而獸神讓蘇安安降落在祭壇,肯定是來幫助部落解決問題的。

    如果真像木清猜測的那樣,她有能力,卻不出手……

    即便心有異樣,獸人素來對獸神的信仰使他們不敢多加揣測,而且因爲蘇安聖女的身份,也沒有獸人像木清一樣逾矩跑上前質問。

    秋曼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雖然相處只有半天不到的時間,但她相信安安不是這樣的人。

    部落裏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木清爲什麼站在這裏說出這樣的話,她猜都能猜到。

    獸人思維是比較直,但並不代表她就是個傻子!

    “阿清說笑了,這怎麼會是一點小問題?這可是事關部落存亡的大事,一時半會想不出來辦法,不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嗎?”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木清一眼:“即便強大如司辰大人,也不能說這是個小問題吧?你要是覺得這是個小問題的話,大可自己去解決啊!”

    她素來對木清就不怎麼看得上眼,明明跟司辰大人什麼關係都沒有,卻時時以他伴侶的身份自居,也沒見司辰大人承認過。

    對於這樣沒有自知之明的小輩,秋曼向來沒有什麼好臉色。

    怕獸人誤解,元洛也站了出來:“秋曼說得有道理,況且安安說的只是暫時沒有辦法,並不代表之後也沒有啊!”

    花奕咬下最後一塊烤肉,將木條一扔,懶洋洋地支着木墩子,嗤笑道:“誰規定了獸神將安安賜下來,她就必須什麼都會?”

    “難道就不能因爲她的存在,部落變得越來越好嗎?即便她什麼都不做。”

    若說最不懷疑蘇安安的,除了秋曼元洛還有花奕之外,就屬大祭司了。

    他的推測不會有錯,蘇安安明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無論是從她的着裝還是長相來看。

    而能降下這樣與衆不同的小雌性,除了獸神所爲,還能用什麼解釋得通呢?

    “福澤福澤,並不一定是要看得見的才叫福澤,也有可能是潤物細無聲的。”

    大祭司和秋曼他們的話打消了獸人們心中的疑慮,也讓蘇安安心頭一暖。

    她看了臉色難看的木清一眼,嘴角微彎,如果她想用這件事情來爲難她,那麼不好意思,她真的失算了。

    之前沒有發現隨身超市的存在,她確實解決不了這個難題,但是現在緩解乾旱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個節骨點就算是有辦法,蘇安安也沒有說出來。

    畢竟人家前腳才質疑你藏着掖着不肯幫忙,她要是現在說有辦法的話,豈不是讓人更加引人懷疑?

    所以蘇安安只是笑了笑,說道:“我雖然沒有辦法解決現下的乾旱問題,但是可以給大家提供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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