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超市,蘇安安用水兌了藥汁裝進一個盆子裏,然後將水族箱裏的小白騰了過去。

    他看着比剛剛好了一些,雖然身上仍然傷痕累累,但鱗片的光澤卻不似之前黯淡。

    看着那精美的鱗片殘缺不全,蘇安安眸中滿是心疼。

    突然,她眼睛一凝,只見浸泡在褐色藥水之中的小白自傷口處緩緩溢出一絲絲黑色的血液。

    因爲顏色與藥水不同,所以蘇安安第一時間就看到了。

    這模樣顯然是中毒了!

    蘇安安在小白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還在靠近他腹腔的地方,發現了兩個細小的黑點,那黑點只比針頭略大一些,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也是因爲在腹腔的地方,所以蘇安安剛剛纔沒有發現。

    這看着倒像是蛇咬的痕跡,蘇安安並不知道是什麼蛇咬,而且小白還是白蛟的樣子,她也不能從症狀上面分辨出來,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

    雖然小白看起來在自動排毒,在蘇安安仍然有些不放心,於是又匆匆找了些解蛇毒的草藥,不拘是什麼,只要藥性不相沖,就用來給小白進行藥浴。

    在草藥汁放進去的瞬間,肉眼可見的,小白的排毒速度快了一些,不過頃刻間,身體裏的毒素就從傷口完全排了出來。

    蘇安安重新替他換了一盤水,見小白沒有異樣,不禁鬆了一口氣。

    她擦了擦頭上的汗,才發覺自己的腿又酸又痛,膝蓋上敷的草藥早就不知在什麼時候掉了,只能沐浴出來重新上藥。

    小白兩次昏迷,讓蘇安安意識到自己醫術還需長進,若說治人,她是沒有問題的。

    可這裏是獸人世界,人就是獸,獸就是人,她的醫術不應該僅僅侷限於人的身上,對獸一無所知。

    就像小白兩次受傷昏迷,都是因爲他的獸身,至使她束手無策。

    如果她的醫術不突破這個屏障,那麼以後面對所有的幼獸,她都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被病痛折磨,無能爲力。

    蘇安安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或許她可以多向容朔討教討教?她教他識別草藥,他教她治幼獸,各取所需?

    不過這件事情暫時不着急,等小白情況好轉再說。

    打定主意之後,蘇安安又給小白換了幾次水,都是輔以熬好的藥汁一起泡。

    看到小白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蘇安安心中驚異。

    在所有獸人裏面,她只在小白身上看到過如此驚人的癒合能力,超脫了常理。

    蘇安安覺得小白這一能力必不能讓別人發現,要不然只怕他會淪爲獸世裏的唐僧肉,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也不知道這樣的能力是蛟族獨有的,還是怎麼樣?

    比起自己落入一個玄幻世界,蘇安安更相信這是蛟族與生俱來的能力。

    畢竟除了小白之外,大部分獸人都還是正常的。

    蘇安安就這樣坐在小白身邊,給他換了一晚上的水。

    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殘缺不齊的鱗片也重新長了出來,但仍然沒有清醒,就像之前一樣,彷彿陷入了沉睡。

    跟蘇安安一樣徹夜未眠的還有紅葉。

    她裹着小寶的殘骸,在陡峭的石壁上枯坐了一整晚,直到天際微微泛起魚肚白,才披着滿身的晨霜挖了個坑將小寶埋下。

    乾草堆上覆着一層雪白的晶瑩,驟降的氣溫,讓人冷得身體打顫,無孔不入的冷風,幾乎要透過皮膚吹進骨頭縫裏。

    紅葉絲毫不覺,這寒冷的天氣遠遠沒有她此時此刻的心來得寒涼。

    凍得發紫的脣顫了一下,將最後一盆土埋上,紅葉的心彷彿破了個窟窿。

    明明昨天她的小寶還好好的,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都是那個賤人!

    如果不是那個賤人將她的小寶趕出部落,她的小寶也不至於落得這樣一個悽慘境地!

    還有司辰!

    他一定是跟那個賤人早就有一腿了,之所以殘殺她的小寶,不過是爲了那個賤人出氣罷了!

    怪不得,原來木清的懷疑都是對的!只是她們都錯了,以爲司辰跟那賤人沒有關係!

    雖然知道,但紅葉卻不打算出言提醒木清,她現在一心只想替小寶報仇。

    她對付不了司辰,難道還對付不了那個小賤人和他的兒子不成?

    既然讓她失去了小寶,她也要讓他嚐嚐喪子的切膚之痛!

    收起了眸子裏的陰翳,紅葉看了部落一眼,撐着久坐僵硬的腿站了起來。

    “小寶,阿母會讓那個小賤人和他的兒子下去陪你的!你且等着,阿母便是拼了這條命,也會爲你報仇!”

    蘇安安一夜沒睡,早上從超市裏出來,便感受到外面刺骨的冷意,她搓了搓手臂,連忙進超市披上了一件厚棉衣。

    昨天晚上爲了尋找小白,她連飯都沒喫,後面見小白沒事了,纔在超市裏隨意拿了些零食充飢。

    現在早已是飢腸轆轆,想到昨天沒胃口喫的黃燜雞,蘇安安將飯菜熱了熱,匆匆解決了早飯。

    看到站在一旁,因爲寒冷縮成一堆的幾隻兔子和雞,蘇安安便想着製作一個籠子將它們都養起來。

    因爲氣溫驟降,部落裏的雌性都加快了獸皮被的趕製速度。

    她們要儘快將收集回來的這些物資儘快做成防寒用的棉衣棉被,要不然,真正的隆冬降臨,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雌性們不敢稍加懈怠,儘管天寒地凍,仍然一大早上就出現在了工棚裏。

    前頭制的那一批獸皮被都已分發下去了,部落裏的雌性和幼崽率先取用。

    想到昨夜突降的寒冷,不少雌性在縫製獸皮被時和同伴訴說起來。

    “這天氣冷得可真快,昨天晚上半夜被冷醒,都不得不幻化出獸形禦寒了。”

    “可不是,我也是被半夜冷醒的,不過昨天不是領了縫製出來的獸皮被和茅草墊子嗎?安安說保暖,我昨天晚上試着用了一下,別說還真暖和,我都不用幻化出獸形。”

    因爲棉絮充足,所以雌性們在製作獸皮被的時候,都是能放多少棉絮就放多少棉絮,壓得厚厚實實,保暖自不必說。

    “是啊是啊,我昨天晚上也用了!擋風門一關,獸皮被一蓋,冷風都吹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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