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發誓,昨天昨上老三救紅葉的事情我和老二一點都不知情!如果我們真的有做,族長就是把我們兩個逐出部落,我們也絕無二話!”

    收到老大的示意,老二同樣道:“是啊,族長,我們真的沒做這樣的事情!你想要責罰我們兩個,我們沒有意見,就怕沒弄清楚之前,讓部落裏的其他獸人寒了心。”

    兩人的態度如出一轍,一口咬定了什麼都沒做,連古力和阿達都因他們的說辭打消了心中的懷疑。

    元洛雖然心裏仍是有些懷疑,但到底不能就這麼無憑無據地抓人,這並不能服衆。

    “你敢對着獸神起誓嗎?”

    一道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幾人擡頭,就看到大雪飄飛間,蘇安安打着傘攜秋曼緩步走來。

    她穿着厚厚的白色棉服,脖間圍了一條毛絨絨的圍巾,襯得那張嬌嫩的小臉淨美無瑕。

    走到近前,蘇安安停下了腳步,垂眸看着仍舊被古力阿達按在地上的兩人,粉潤的嘴角輕輕勾起。

    “就說你們沒有幫助老三挖地道助紅葉逃跑,如果有,那麼此生受盡飢苦,永絕子嗣。”

    “我相信獸神一定會明察的,畢竟獸神大人無所不能,你們做沒做過的事,沒有什麼是比獸神更爲清楚的了。”

    秋曼對部落裏的雄性素來尊重,畢竟他們在外打獵供養雌性們不容易,作爲雌性,也該理解他們的難處。

    所以即便是跟紅葉有齟齬,她也從未因此給她三個獸夫臉色。

    但是現在,看着目光閃爍,明顯心虛的兩人,秋曼冷下了臉:“安安說得對,你們既然沒有做過,就向獸神起誓,總不會是怕了吧?”

    獸神爲獸人們所信仰,大多數獸人都發自心底地敬畏獸神,如果老大和老二敢起誓,那麼就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大概率跟他們兩個沒關係。

    可是他們敢嗎?

    受盡飢苦,永絕子嗣。

    溫飽和後代是獸人的畢生所求,若是獸神因爲他們兩的欺騙行爲一怒之下剝奪了這兩樣東西,他們想都不敢想!

    可若是沒有了紅葉,他們同樣不會有後代,這和永絕子嗣並沒有差別。

    老大和老二心中天人交戰,面對蘇安安和秋曼的疾言利語,一時竟做起了縮頭烏龜。

    古力和阿達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他們看着幾乎要將腦袋埋在雪裏的人,心裏滿是憤怒。

    感情剛剛說的,都是騙他們玩的?格老子的,就不該相信這兩個狗玩意兒!

    一想到這兩人聯合老三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人救走,作爲部落勇士的古力和阿達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他們昨天晚上還信誓旦旦地說會把人看住,結果這幾個狗東西轉眼就把人給救走了。

    以後族長和安安豈不是要質疑他們的能力?

    古力和阿達一個膝蓋將人抵住,讓他們全身都趴在雪中,目光沉沉:“不是沒做過?你們倒是跟獸神起誓啊!”

    體格魁梧的老大在古力面前就像個小雞崽似的,毫無還手之力。

    他猝不及防被按在雪裏,吃了滿嘴冷冰冰的雪水。

    “這……怎麼能因爲這點小事驚擾獸神?萬一獸神降罪部落怎麼辦?”

    兩人儼然沒有了剛剛的虛張聲勢,此時俱是心虛忐忑,便是說出來的話,都帶着一股子氣弱。

    老二看到元洛沉下來的臉,心中嚇了一跳,慌忙道:“族長,我們真的沒做,那是老三出的主意,他想讓我們跟他一起,可我們真的沒有去啊!”

    蘇安安根本就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她輕笑了聲:“沒去?”

    她看向了他們腳上沾着一層黃泥的草鞋,笑容不減:“那你們鞋子上的泥巴是怎麼回事?難道在雪地裏行走,還能沾上地下的泥不成?”

    之前採集物資的時候,紅葉並沒有跟着雌性一起去,但念着她的三位獸夫跟着外出打獵,對部落作了貢獻且並沒有犯什麼過錯,所以製作出來的物資也分了些給她的三個獸夫。

    此時他們身上穿的,正是雌性們在大工棚製作的獸皮衣和草鞋。

    蘇安安的話,讓老大和老二心如鼓譟,大冷天裏脊背都冒出了絲絲冷汗。

    “這……”

    還沒等他們想出狡辯之語,就聽得元洛怒道:“事到臨頭,你們還不承認嗎?難道你們是想替紅葉代受火刑?”

    身爲部落族長,元洛希望獸人們團結一心,共創部落美好明天,最不願看到的就是部落裏的獸人同室操戈。

    紅葉縱火燒蘇安安的惡劣行徑,已經在他心裏判了死刑,他不希望老大和老二爲了這麼一個人,葬送了自己。

    所以才耐着性子,想要勸上一勸,可如果他們不領情,這也就怪不得他了!

    “如果你們說出紅葉的下落,我可以從輕處罰,但你們要是執意包庇她,就逐出部落,從此之後,你們就再也不是我瀾河部落的人!”

    “至於紅葉,不管你們想不想她受懲罰,敢縱火傷害安安,我總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元洛看着趴在地上的兩人,目光平靜:“紅葉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想要對付她,你們不可能攔得住!”

    老二拿不定主意,下意識地看向老大,見他神色動搖,心中不自覺地提了起來。

    難道真的要承認嗎?

    老大在心裏掙扎了片刻,最終拿定了主意,他擡起頭看向元洛:“族長,我們確實幫了老三挖地道。”

    他們不敢對獸神起誓,肯定引起了懷疑,蘇安安又指出了他們鞋底留的泥巴,這相當於鐵證,任他們如何狡辯,也無濟於事。

    倒不如干脆承認下來,只不過……

    “可是,這主意是老三出的啊,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起想要把紅葉救出來的心思。”

    “他讓我們助他挖地道把紅葉救出來,然後他帶着紅葉離開部落,說此事他一力承擔,不會讓族長怪罪到我們頭上的,我們念着這麼多年的情分,這才經不住勸說,助他做了這樣的事。”

    元洛神色晦暗難明,他目光幽深地看着被制服在地的兩人,隱隱帶着些失望。

    倘若他們痛快地認下這件事情,元洛還高看他們一眼,沒想到他們卻將這件事情全都推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這種作爲,令他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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