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兩百多個都喫力了,再來一批,即使是再強大的獸人,也會被狼族拖死。
心知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花奕當機立斷道:“趕緊撤!”
獸人們也不戀戰,尋找野狼薄弱點攻擊,衝出包圍圈之後,就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撤離。
狼王見此,長嘯一聲,從高高的巨石上一躍而下,朝一羣逃跑的獸人追了過去。
狼羣緊跟其後。
然而,它們速度雖快,但遠遠比不上獸人,追到最後,精疲力竭都沒能把獸人們追上。
狼羣的出現,截斷了花奕他們去尋找蘇安安的路。
等他們甩開狼羣,繞了一圈折回去時,天已經大亮了。
而蘇安安一早就出了超市,剛好跟他們錯開。
以往不覺得,等真正到了關鍵時候,蘇安安才察覺自己的體質跟獸人差距有多大。
如果是獸人,走出這片戈壁,對於他們而言,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而在蘇安安這裏,卻用了她整整兩天半的時間!
走到最後,蘇安安覺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越往外走,崎嶇的地勢就越平坦,看到綠植的蹤影,她險些沒激動地哭出聲來。
終於看到了廣袤的平原,蘇安安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痠疼的腳。
等她休息過後,擡眼看着那望不到邊的平原,只覺腦瓜子嗡嗡嗡的。
這……她得走上多久才走到部落啊!
蘇安安開始想念起現代世界的交通來,要是她會馴馬就好了,好歹能造個馬車什麼的,但是她只會騎馬。
這還是以前住在村子裏,跟隔壁家拉貨的阿爺學的。
只可惜,入目之處,除了灌木還是灌木,別說馬了,連個馬影都沒有。
積雪已經化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層了,低矮的灌木叢露出了頭,到處都是混漉漉的一片。
要是想越過這些灌木叢走回部落,困難程度不易於行走在戈壁中。
四處都有灌木的遮擋,如果想要回到部落,肯定是要穿過這片平原的。
然而擠身在這些灌木叢裏,視線受阻,很有可能遇到有毒的毒株或者小動物,危險性不可謂不大。
值得慶幸的是,蘇安安在灌木叢中發現了許多動物踩出來的小道。
如果順着這些小道走,倒是安全了些,但同樣需要注意別被動物襲擊。
蘇安安倒不擔心這個,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她直接躲進超市裏就可以了。
這樣想着,蘇安安沿着小道步入了平原。
眼見天一點點黑沉下來,她正要進入超市渡過一晚,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我說得有錯嗎?他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爲他還能堅持到瀾河部落吧?”
“要我說,與其讓別的動物分食了他的屍體,還不如趁着這會兒讓熱乎勁,讓部族的人都飽餐一頓呢!”
蘇安安停頓了一下,她這是遇到了要去瀾河部落的小部族了?
看樣子這個部族現在因爲一個受傷的獸人起了爭執。
蘇安安貓着腰靠近了一點。
“別喫我阿父!誰要是敢喫,我就跟誰拼命!”
一道充滿憤怒的聲音響起,蘇安安順着聲音看去,就見一個莫約剛成年化形的少年死死擋在一個昏迷不醒的獸人面前,目光赤紅地瞪着眼前的一羣人。
他旁邊還有一個跟他長相相似的雌性,看着年紀一樣大,想來這兩個都是剛成年化形的雙胞胎。
小雌性眼睛有些腫,顯然是剛哭過的。
“求求你們,不要把我阿父當成糧食,我會努力找喫的回來上交的。”
對於小雌性的苦苦哀求,爲首的那名老者不爲所動。
“你們阿母都同意了,要是不想被逐出部族成爲流浪獸人,我勸你們還是乖乖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如果逐出部落你們能不喫我阿父的話,我可以帶着妹妹離開!”
阿牛的眼神特別堅定,他看着族長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前提是,阿父我們也得帶走。”
“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部族族長目光冷沉,對阿牛死不鬆口的態度,心中也起了一絲怒氣。
“阿牛,你何必這麼犟呢?”玄雅看着阿牛和他妹妹,就像是看兩個不懂事的小孩。
她目帶譴責:“就你阿父這樣的,還能活?終究是要死的,爲什麼不讓他死得有價值點?相信你阿父要是醒着,肯定也是願意的。”
蘇安安聽到這聲音,朝玄雅看過去,她就是剛剛說要把人喫掉的那個雌性。
看着年紀不大,怎麼這麼喪心病狂呢?
人都昏迷着,她就知道人家願意?
蘇安安收回目光,看向昏迷的那個獸人。
他腹部豁開了一道口子,但並不深,可能是發炎了引起的高燒昏迷。
如果治療及時,還是能治好的,並沒有那個雌性說的那麼嚴重。
不過在蘇安安眼裏不致命的傷,在獸人們眼裏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阿牛一言不發,阿牛的妹妹芝芝趴在自家阿父的手臂上,小聲抽噎着。
許是看他們兩個可憐,有獸人於心不忍站了出來。
“族長,現在雪化了,咱們靠平原上的這些草也能撐上一段時間,並不一定要喫長山啊!”
“是啊族長,長山幫過我,要是讓我去喫他的肉,我肯定是下不了口的,我寧願天天喫難以下嚥的雜草。”
“族長,您就別爲難這兩個孩子了。”
那名臉龐寡瘦的老者臉色一沉:“什麼叫我爲難兩個孩子,我還不是爲了你們着想,整天喫這些老得掉牙的草,能支撐我們走到瀾河部落嗎?”
“你們愛喫就喫,不喫就滾!沒逼着你們非要喫!”
剛剛爲兩兄妹說話的獸人都歇了聲。
蘇安安能從他們臉上看出來不服氣,可能是因爲老者常年累積下來的威勢,所以心中敢怒不敢言。
她看了這麼會兒的時間,算是發現了,吵吵嚷嚷着喫那名獸人的就只有那個老頭和他身邊的幾人,大部分都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