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向畏畏縮縮的一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也沒看出來蘇安安在他們身上下了什麼限制。
蘇安安點了點頭:“這當然可以。”
她找了個木墩子坐下,挨個兒給水牛族的獸人扎針。
第一個紮了針的獸人在同族期待的目光中化出了獸形——一頭體形高壯的水牛。
看到這一幕的水牛族族人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蘇安安能控制獸人化形的這一能力心生敬畏。
一個個看她的目光,如同看神靈。
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神鬼莫測的手段,只有神使能夠輕鬆做到。
隨着一個個獸人化出獸形,又開開心心地跟蘇安安道謝,元洛和容朔總算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不可置信的同時,又有些震驚,就連對獸神信仰度不高的容朔,也隱隱覺得,蘇安安可能真的是獸神親賜的。
否則,怎麼解釋得通她那一身高絕的醫術,還有超出一般獸人的聰慧?
蘇安安很快就替水牛族的獸人們扎完了針,她看向元洛,詢問道:“元洛叔叔,部落裏如今正缺人,我們要不要挑些人加入進來?”
瀾河部落還未發生旱災之前,人數有近千人之多,但發生旱災之後逃的逃,死的死,族裏的獸人只剩下不到半數。
如今寒潮已經過去,也確實應該考慮考慮壯大部落了,只有部落的人數多起來,其他部族纔不敢輕易來犯。
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好好安排安排,部落里加進新人確實是有好處的,但就擔心糧食等一應物資不夠分配。
心裏有了打算,元洛便道:“我們可以先選一小部分人加入,等冬季完全過去,叢林物資豐富了,就繼續收人。”
說安安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依靠部落現有的糧食,只怕供養不了太多加入部落的獸人。
說安安跟元洛說話的時候,並不避諱水牛族的衆人,原本都已經覺得進部落無望的水牛族獸人,心裏多多少少都生出一絲希望來。
連葛亞和玄雅也一樣。
他們跟蘇安安之間有過沖突是不錯,但大局當前,她也不是沒有可能將私人恩怨放在一邊。
如此想來,他們還是有機會進入瀾河部落的。
只要能進入瀾河部落就好,後面的他還可以好好謀劃。
蘇安安清了清嗓子,將一衆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她擡眸從一衆水牛族獸人身上掃過。
落在芝芝身上時,着他們三個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等他們走到身邊,她纔開口朝餘下的水牛族獸人道:“你們誰想加入瀾河部落的,就站出來。”
她話一落,水牛族的獸人都站了出來,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幾個雌性和幼崽,見大家都選擇站出來,於是也跟在了他們身後。
葛耀和玄雅低着頭,混在一衆族人當中,彷彿這樣蘇安安就不會注意到他們似的。
“你們三個可以不用站出來了,還有你們幾個,瀾河部落不歡迎你們。”
這麼些天的觀察,蘇安安已經完全將那些個跟葛亞走得近的獸人給記了下來。
而留下來的那些,多多少少都是曾經替長山他們說過話的。
能留下的水牛族獸人都很高興,但同時心裏又有一絲愧疚,畢竟,之前葛亞威脅蘇安安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幫她什麼。
然而她不僅替他們醫治,現在還允許他們留在瀾河部落。
一衆獸人心裏很是感動,已經江蘇安安讓他化不出來獸形的事兒拋在腦後了。
此時此刻,他們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在加入瀾河部落之後,多多做些好事彌補自己在安安落難時,沒能幫上忙的羞愧。
一衆獸人想了許多,但心中還是爲能加入瀾河部落而開心激動的。
然而玄雅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了,她正因爲花奕親近蘇安安憋着一口氣呢!現在聽到蘇安安要將他們一家子趕走,這還得了!
她可是要當花奕伴侶的人,被趕出去,她還怎麼跟他培養感情?
“你憑什麼趕我走?我也是水牛族的人,她們能留下來,我爲什麼不能留下來?”
玄雅滿臉不服。
蘇安安鄙夷:“她們是她們,你是你,瀾部落可不是什麼歪瓜裂棗都要的,這歪瓜裂棗,說的正正是你和你阿父這樣的人呢!”
“我可是珍貴的雌性!”玄雅瞪眼。
雌性可是每個部落都爭奪的資源,她從未想過自己會不能進入瀾河部落。
如果沒有遇到花奕之前,她確實對進入瀾河部落沒什麼興趣,但見到花奕之後,她是絕對不會離開了!
蘇安安最是見不得玄雅仗着雌性身份就以爲所有的一切都能爲她退讓。
“雌性在這裏並沒有格外的優待,不過如果你有一技之長,我可以破例讓你進入瀾河部落。”
蘇安安定定地看着她:“你會什麼?”
玄雅微微擡起了下巴:“我會生崽,這還不夠嗎?”
她說的特理直氣壯,甚至還有些自豪。
蘇安安:……
“別的呢?”
“我是雌性,會生崽就夠了,還需要會別的什麼嗎?”玄雅聲音譏諷:“你該不會要我像雄性一樣外出打獵吧?”
玄雅覺得有些好笑,這還是她人生頭一回被質問會些什麼的。
若是以前,元洛可能會把玄雅留下來,畢竟她是珍貴的雌性,但現在,在看過了安安帶出來能幹又勤奮的雌性之後,他就對玄雅這種懶惰成性的雌性不大看得上眼了。
此時看到玄雅對待蘇安安的態度,更是讓他冷下了臉:“我們部落不需要你這樣的雌性,還請你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
玄雅沒想到連元洛也是這樣的態度,她臉色一變,臉上帶着明顯的怒氣,但一想到眼前這個人是花奕父獸,瀾河部落的族長,便生生忍了下來。
只不過心中仍然是有些埋怨的,她甚至都覺得元洛瘋了,她可是雌性!竟然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