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對我感到歉疚,爲什麼要放了木清?或者說,你既然選擇了木清,又爲什麼對我感到抱歉?你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是嗎?”
蘇安安並不知道木清於阿柳有救命之恩,她看着阿柳,也沒有指責,而是平靜道:
“既然選擇了木清,那就證明你還把她當成朋友,所以不忍心看她落得放逐的境地,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必特地跑到我面前來道歉。”
“我能理解你的行爲,但並不會原諒,念着你之前爲部落所做的貢獻,這次的事情我不會追究。”
見蘇安安誤會,阿柳慌忙道:“我……我沒把她當朋友了,會放了她,僅僅只是因爲她以前救過我一命。”
蘇安安有些驚訝,她沒想到之間還有這麼一件事,如此,阿柳將木清救出來倒也情有可原。
畢竟木清救了她,如果沒有木清,可能就沒有現在的她了。
阿柳捏住了衣袖,躊躇了一會兒,擡頭看向蘇安安,小聲道:“我跟她說過了,她救我一次,我還她一次,以後我們就沒有關係了,你,你能原諒我嗎?”
似乎擔心這些話會引來蘇安安的反感,她連忙補充道:“不……不原諒也沒關係,我會努力爲部落做貢獻,將功補過的。”
阿柳知道,蘇安安心繫着部落,她無法得到她的原諒,只能通過這件事情彌補一二了。
如果安安討厭她的話,她以後就減少出現在她面前礙眼,默默幫助她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蘇安安笑了一下:“那就要看你以後所做的貢獻夠不夠將功補過啦!”
阿柳眸光漸漸亮起,安安這麼說,是可以給她一次機會的意思嗎?
“我會努力的!”
山洞外。
小白一出去,就將芝芝和阿禾請到了一邊,把阿禾爲什麼道歉的事情經過摸了個清楚,連帶着近來發生的事情也問了個明白。
他也才知道,願來他昏睡的這段時間裏部落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你們先回去吧!想來安安還要好一會兒纔有空。”
阿禾跟阿柳來找蘇安安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聽到小白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便先回了山洞。
小白望着部落上方的天空,墨綠色的眼眸一點點變得幽深,裏面潛藏的殺意如絲如縷。
禿鷲族真是好大的膽子!看來,還是教訓得不夠!
小白握了握拳,很快壓下了心中想要覆滅禿鷲族的念頭,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他的靈力多恢復一些,再從他們身上一點點討回來。
平復了心中的殺念,小白便隨意找個地方坐着,等待蘇安安跟阿柳談完事情。
想到如今在裏面佔用了安安時間的阿柳,小白墨綠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冷意。
一個背棄安安的人,他該怎麼教訓她纔好呢?
不過安安今天好不容易纔鬆口應承了他的身份,他心情好,教訓人這事兒就先緩緩吧!
小白忍不住翹了翹嘴角,他坐在石墩子上,墨綠色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洞口瞧,一動不動宛如石像。
一頭銀白色的長髮散落在身後,精緻的臉被黑色的圍巾遮去了大半,只餘下額間的碎髮,和那雙如星一樣的眼眸。
許是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太過疏離冷淡了,不少對他心存好奇的獸人只遠遠站着看上兩眼,不敢靠得太近。
小五一眼就注一到了坐在石塊上如同老僧入定般的小白。
他用後腿蹬了蹬旁邊拿着樹枝練字的小石頭,驚奇道:“小石頭,快看快看,那個小哥哥是誰呀?長得可真好看。”
小石頭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撓了撓頭:“他成年了嗎?怎麼化出來的人形這麼小隻?該不會是新來的異族吧?走,我們過去看看!”
小五也很好奇小白的身份,聽小石頭這麼一說,也跟着他跑了過去。
許是維持一個姿勢累了,小白盤起腿,用手支着下巴,他頭微微側着,但一雙眼睛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蘇安安所在的山洞。
察覺到身邊多了兩個小傢伙,也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他頭上長的角怎麼這麼眼熟呢?跟小白身上長的好像啊!”小五湊到小石頭面前悄聲說着。
小石頭望了一眼,果然跟小白頭上的角長得一模一樣,就是大小不同。
他遲疑道:“小白還是條小蛇,怎麼可能這麼快化形,他應該是新來的異族吧?”
“咱們問問!”
小五走上前兩步,蹲在小白旁邊,歪頭問道:“喂!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啊?是哪裏的人?”
小白頭都沒回:“我叫……小白,是安安的人。”
小白和小五:???
“你說慌,小白還小怎麼可能化形,而且,我們纔是安安姐姐的人!”
方纔還很友善的兩小隻瞬間對坐在石頭上的絕美少年怒目而視。
聽到這話,小白總算有了反應,他緩緩收回了看着洞口方向的視線,微微偏過頭來,垂眸打量起這兩小傢伙來。
小五和小石頭站得闆闆正正,力圖輸人不輸陣,接觸到小白那淡淡的目光,兩小隻挺了挺胸脯。
就見那長得雋秀絕塵的小少年盯着他們看了好一會兒,才輕啓緋紅的脣不急不緩道:“我纔是。”
平淡毫無起伏的語氣,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強硬。
“我們纔是!”
小五和小石頭異口同聲,半點不退讓。
他們看了小白一眼,很是驕傲地說道:“安安可喜歡我們啦,我們就是安安的人,你要是繼續跟我們爭,我們就告訴安安你欺負我們,讓她來打你哦!”
小少年脣角微勾:“她不會打我的,我是她的小白,安安最喜歡我了。”
他好看的鳳眸微微眯起,眸中帶着一絲絲危險:“我勸你們別跟我爭,要不然我就把你們丟到狼堆裏,讓狼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