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便丟下了手中的葉子,一蹦一跳的朝那邊奔了過去。
撥開草叢一看,剛好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木清,她臉色蒼白,渾身冒着冷汗,腳踝處有兩個小牙印,被咬的地方已經紅腫發青起來。
顯然是被平原裏的毒蛇咬了。
兔族雄性聞到獅族的氣息,心中有些忌憚,但又不忍看着一個雌性在自己面前死去,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木清找來了解藥。
對於一直以來都生活在平原裏的兔族雄性來說,想要給木清找解蛇毒的草藥並不難。
他們熟知這裏被毒蛇咬到之後的毒發症狀,只看到木清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猜出來她是被什麼蛇咬的了。
這種蛇名爲五紋蛇,身上遍佈這五種色彩鮮豔的顏色,只是咬人一口,就能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死亡。
而解藥,其實也挺簡單的,就是五紋蛇最喜歡盤橫在上面休憩的植物葉片。
這種植物在兔族這裏稱爲還生草,只要將葉子摘下碾碎,擠出汁液給中毒的人喂下即可解毒。
因爲五紋蛇毒發速度很快,所以兔族雄性不敢耽擱,匆匆在附近找來了還生草,給木清喫下。
做好這一切,兔族雄性阿牙纔有機會打量起木清,看到木清雙頰瘦得凹陷,他目光禁不住有些同情起來。
這是哪個部落的雌性啊?怎的一個人部落在平原裏,她的族人們呢?好好的一個雌性,餓得瘦成了這個樣子,真是造孽哦!
還生草沒一會兒就發揮了作用,木清幽幽轉醒,看到體型明顯比一般兔子要大許多的阿牙,不用想也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這個是兔族獸人。
之前因爲在瀾河部落的地界內,她生怕被那些小部族發現,然後爲了討好瀾河部落,把她給送回去,所以一路下來看到部族她都是能躲則躲的。
現在她應該出了瀾河部落的地界了吧?
“是你救了我嗎?”木清看向阿牙。
“是的,你剛剛被五紋蛇給咬傷了,你的族人呢?怎麼只有你一個雌性在這裏?這也太危險了,如果剛剛我沒發現你的話,你就死在這裏了。”
阿牙有些奇怪,像獅族這樣的,都是聚居而居的,並不會單獨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更不用說是受部族重點保護的雌性。
“我跟我的族人走散了,現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你救了我,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時間?”
如果是以前,木清定然不會跟這些她看不起的小種族裏的人低聲下氣的說話,但是現在形勢逼人。
她獨自一個人遊蕩在平原裏面,四周危險重重,如果再找不到容身的地方的話,那麼她肯定會像今天這樣,差點被毒物毒死。
如果有下一次的話,她肯定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阿牙有些爲難,許是獸人趨利避害的本性,天生處於弱勢一族的兔族爲了保護自己,很少與其他部族的獸人往來。
木清心中生出了一絲不悅,她都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人了,他竟然還在猶豫。
但是阿牙現在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人了,她不能得罪他,更不能說話惹怒他。
她收起了眸裏的那一絲不爽,露出了苦澀的神情:“看來是我強求了,不過沒關係,我一個人留在平原裏也是可以的,雖然危險了一些,但這麼多天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身上什麼現在東西都沒有,不能報答你了。”
說着木清很是慚愧地低下了頭,只不過在阿牙看不到的角落裏,那雙眼睛全然沒有絲毫對阿雅救了她命的感激。
木清的這兩句話,讓阿牙有些狠不下心來,是啊,她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還是獨自一個雌性,萬一在草原上遇到什麼危險,亦或是沒有食物來源,那豈不是很快就死了?
猶豫再三,阿牙還是答應了將木清帶回部族裏面。
兔族是生活在平原東北邊陲的一個小部族,部族裏的人全部加起來也纔不到二十多個。
他們都是長耳兔,是食草性獸人,性格溫順膽小,從不惹事生非,存在感極低。
雖然這樣,但部族裏面的氛圍可要比水牛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看到阿牙帶着木清回來,衆人都有些詫異,畢竟在兔族很少有能見到外族的時候。
“阿牙,你怎麼將外族雌性給帶進來了!還不趕緊將她給送回去,我們部落不留外族人!”
聽到阿牙帶了一個獅族雌性回部族,兔族族長連忙從洞穴裏趕了過來。
木清手微微收緊,聽了兔族族長趕人的話,只覺得心中難堪極了,我不是蘇安安,她何曾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族……族長。”阿牙有些手足無措:“阿清剛剛中了蛇毒,現在才解完毒,身體正虛弱着呢!能不能把她留下來,等她養好了身體再讓她走?”
兔族族長打量了沐清吉野,果然見她臉色蒼白,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模樣。
這樣將人趕出去,未免顯得有些不近人情起來,雖然兔族族長不大願意留外族在部落裏,但到底看在本清是雌性的份上,留她住了幾日。
“養好身體立刻就走!”
兔族習慣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並不參與外頭的爭奪,他們部族力量弱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兔族族長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依靠他們這點子力量肯定守不住搶來雌性,所以從未像其他部族一樣爭搶掠奪。
若是雌性多起來,他反而害怕會給部族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木清是斷斷不能留下來太久的,她是獅族雌性,看面相人雖然瘦了點,但長得並不差,若是被其他強族發現,肯定會引來爭搶。
到時候他們兔族肯定會淪爲爭搶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