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哪裏聽得進去?

    她只知道,要是被當成祭品的話,她肯定會沒命的,她不想死!

    此時的木清已然忘了自己的仇恨,也忘了烏木的死,她只是單純的不想死,想活着!

    然而,木清再是不願,最後也還是被黑蛇族獸人拖了回去。

    月色拉開了序幕。

    荒島上,潮水拍擊着岩石,彷彿要衝開岩石,去清洗荒島至上的滿地罪惡。

    一輪皎潔的圓月高懸在湛藍的天空上,月色照不到的地方,木清和四名兔族雌性以及先前被抓回來的四個其他種族的雌性被麻木不仁的黑蛇族獸人拖着進入了更深一層的地下。

    昏暗的地道內,一簇簇幽藍色的火苗張牙舞爪的燃着,帶着幾分詭異。

    透過微弱的光芒往前看去,彷彿入了深淵巨口,令人不寒而慄。

    周遭都是嶙峋的怪石,越往下,氣溫越低,滴水聲都彷彿放大了數十倍。

    木清死死地咬着下脣,拼了命的反抗將她往前拽的力道,在這詭異的寂靜中,她甚至不敢發出聲音。

    然而和反抗終究還是徒勞,幾個成年雄性的力量,哪裏是她一個沒喫飽的雌性可以抵抗的。

    木清被生拖硬拽地一路押了下去。

    穿過彎彎曲曲的小徑,一行人最終抵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口地下深潭,還沒靠近,便聞到了散發出來的惡臭味。

    有黑蛇族的獸人熟練地在深潭四個角點起了篝火,火光一照,周圍的景象便清晰起來。

    木清聞着那黑潭散發出來的臭味,心裏直犯惡心,她不住往後縮着,一直縮到了最後面。

    幾個兔族雌性雖然也很害怕,但是現在她們已經心如死灰了,看見那口子黑潭,只覺得自己的下場大概就是要被淹死在裏面。

    可能是因爲認清現實的緣故,她們並不像木清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害怕。

    另外幾名雌性眸子黯淡,如同行屍走肉,了無生氣。

    木清卻是清清楚楚的感受着無邊的恐懼,她牙齒打顫,望着那口深不見底的黑潭,以及潭邊巨石上刻着的詭異紋路。

    在這寒冷的地底下,額頭都冒起了冷汗。

    大巫使站在那刻着紋路的巨石前又唱又跳,出口的都是些晦澀難懂的腔調。

    一套流程走下來之後,他掃了九名雌性一眼,神情漠然的開口道:“開始吧!”

    就有黑蛇族的獸人押着一名雌性潭邊的巨石旁,用鋒利的指甲往雌性的手掌一劃,破開一道血痕。

    然後將雌性的手壓在了石頭上,鮮紅的血液順着石頭詭異的紋路一點點往下,越流越多。

    明明只是一道小小的傷口,但血卻是止不住,很快石頭上的紋路都浸滿了鮮血,多餘則順着石頭傾斜的方向,滴落在水潭之中。

    溢出的鮮血落進水潭裏的那一刻,那名黑蛇族獸人便鬆開了手,但詭異的是,即使他鬆了手,那名雌性仍舊不能將手抽回來。

    彷彿那塊石頭帶着極強的吸附能力,不抽乾她身體裏的血誓不罷休。

    雌性清醒地感知着身體內的血液一點點流失,原本已經麻木的人幾乎都要崩潰。

    她全身發涼,尖叫着死命想將手抽離,然而越是掙扎,血液流動的速度越快。

    幾個呼吸之間,原本好生生的一個人,就被抽乾了血液,變成了僅有皮肉,毫無生氣的死屍。

    木清和另外七名雌性眼睜睜的看着,心中的恐懼並不比抽乾了血液的那名雌性少。

    有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已經被嚇暈了過去,有的則是崩潰大哭瘋了一般想要逃跑。

    木清已經被嚇傻了,她四肢發軟,連行動能力都沒有,更別說站起來跑。

    逃跑的雌性還沒走遠,就被抓了回來,率先押了上去。

    見識過上一個雌性悽慘的死狀,還沒等黑蛇族獸人開始動手,那名雌性就禁不住心中升起的恐懼,直接嚇暈了過去。

    冷漠的黑蛇族獸人對她的暈倒視而不見,如同一個只會執行命令的傀儡一樣,重複着之前的動作。

    一個接一個的。

    等到將第六個雌性身體裏的血抽乾,平靜的黑潭蕩起了一圈圈漣漪,然後不住地開始往上冒着泡,彷彿被燒開的沸水。

    這樣一的異動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親眼看到這一異象的大巫使冷漠的臉色瞬間激動起來。

    “巫神終於醒過來了!”

    他大笑三聲,連忙招呼一衆獸人繼續。

    木清嚇暈三次,嚇尿兩次,終於到最後,只剩下她跟另外一名雌性了。

    眼看着那名執行命令的黑蛇族獸人朝這邊走過來,她不知道打哪裏生出來一股力氣,將她面前那個同樣害怕的雌性狠狠往前一推。

    那名雌性措不及防被偷襲了這一下,直接滾到了那名黑蛇族獸人的腳邊。

    她臉色煞白,尖叫一聲,匍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旁邊爬去。

    “我不想死,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還有幼崽等着我回去,放了我吧!”

    黑蛇族的獸人並不理會她的哭求,直接將她提到了石頭邊上,割開掌心,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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