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繡也覺得這理由牽強的很,可她就是不想看到那艘越來越近的船,本能地不想面對那可能出現的人,“我也覺得這風有些大,不如陪你進去坐坐吧。”陳寶琳伸手扶着瑩繡,輕聲說道。

    “別因我掃了興,我進去坐坐就好了。”瑩繡沒拒絕陳寶琳的好意,靠在船艙裏,從窗戶那還能看到外面的風景,陳寶琳讓在船上服侍地丫鬟沏了一戶熱茶過來,給她倒了一杯,“是沒睡好吧,做不習慣船的一點浪就容易暈呢,我上回和哥哥姐姐下揚州就暈了好幾天呢。”

    瑩繡接過陳寶琳遞來的熱茶笑了笑,“昨天是睡的不太好呢,休息一會就沒事了。”陳寶琳愣愣地看着她一會,半響囁囁地說了一句,“瑩繡姐姐,你笑起來比我大姐姐還要好看。”說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瑩繡一滯,眼底閃過一絲溫柔,身在平陽王府還能這麼純真,她的姨娘應該把她保護的很好,只是瑩繡的記憶裏對她並不熟悉,“寶琳也很可愛。”

    陳寶琳看着瑩繡有些受寵若驚,姐姐們都取笑她是笨蛋和呆瓜,只有姨娘會摟着自己說她是最可愛的,就連對她很好的邵姐姐也說她是個小笨蛋,眼前這笑的很溫柔的姐姐卻說她很可愛。

    平陽王府子女衆多,像陳寶琳這樣不會爭取的,很難讓人記住,但是一旦挖掘,不也是一塊瑰寶麼,瑩繡看她小臉頰因爲開心而紅撲撲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了。

    船艙外傳來詩雅的笑聲和上官翎的說話聲,船身不知和什麼相撞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杯子輕輕一震。

    走出去一看,幾艘船靠在了一塊,連着他們的船,瑾祿還一臉開心地衝着她們招手,手中舀着那纜繩將兩條船綁在了一塊,詩雅看到她出來了,跑過來拉起她往船頭走,一面說的興奮,“果然是嫿坊的船呢,你猜我們在船上看到了誰,南陽侯府的世子爺,還有那嫿坊的紅魁柳絮兒…”後面的話瑩繡已經聽不進去了,腦海裏錦是南陽侯府四個字,轉眼就走到了船頭,避不可及地撞見了那邊的人。

    柳絮兒的船上人不多,算上她的貼身侍女不過六個人,瑩繡聽着耳旁詩雅說着什麼,卻什麼都記不進去,目光落在齊顥晟身旁的女子,一襲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挽迤三尺有餘。

    烏黑的長髮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髮絲垂在胸前,傾城的臉上薄施粉黛,在這春天的時節裏,猶如翩然欲飛的彩蝶,輕靈透徹。

    從痛楚到驚豔,短短不過爾時,瑩繡心底經歷了一場鉅變,連她看了都會喜歡上的女子,那些男子們又如何不喜歡。

    可那終究是蝕骨一般的痛過了,瑩繡看到齊顥晟注視柳絮兒的眼神時,她的心底徒然地捲起着一陣風,肆虐在她心裏,颳着一道一道的傷痕。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當初齊顥晟誰都不選,偏偏會要自己這個四品官員的女兒,還是處在尷尬地位的嫡女,因爲她和柳絮兒長的有些相似,也終於知道了世子不停地往後院裏娶妾侍進來的原因是什麼,年華會老,死去的人卻不會再變老,一輩子只能抱着一幅畫過日子的男人,縱然她死的那般不願意,她也開始覺得慶幸。</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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