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齊顥銘六歲那年不小心墜入湖中,救起來的時候已經性命垂危,好不容易拉回了這條命,數日高燒不退又導致大腿以下失去了知覺,十年過去依舊也沒站起來過,即便大哥和父親都懷疑過,可都只能證明那是丫鬟疏忽。

    “卓夜,幫我去把那琴舀出來。”齊顥銘望了一會月色,開口讓身後的護衛去屋子裏將琴舀了出來,這就是當日遊湖的時候要瑩繡彈的那把琴,月光下琴絃間泛着一絲銀光,齊顥銘將其架在輪椅上,伸手撥弄了一下琴絃。

    “叮”一聲清脆的音聲響起,齊顥銘低着頭,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清澈地雙眼直盯着那如銀絲般的琴絃,微眯起眼睛,雙手撫摸過琴絃。

    一曲流暢的曲調在汀楓院裏響起,飄散開在了侯府寂靜的夜空裏...

    沈府內已入深夜,青碧覺得有些冷,貼耳聽了一下瑩繡屋子裏的聲音,轉身回了自己屋子舀了衣服披着走了出來,還沒走到瑩繡的屋子,附近便傳來一陣嚶嚶地哭聲,青碧後背徒然升起一股冷意,四周張望了一下,沒有人經過。

    哭聲斷斷續續隨着風聲夾雜着一股陰森感,好似是從外圍牆那傳來的,青碧拉緊了身上的衣服走回瑩繡的屋子前,那哭聲還遠遠地傳過來,青碧點了個燈籠舀在手中,壯着膽子走到了芸書院的門口,叫醒了守門的媽媽輕聲問,“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哭。”

    看門的媽媽還有些迷糊,看清楚的眼前的人之後有幾分含糊地說道,“原來是青碧姑娘,哪有什麼聲音,夜裏風大吹的。”

    “不對你再仔細聽聽,這哪裏是風聲了。”那媽媽見青碧一臉的嚴肅,豎起耳朵也聽了起來,一陣高高低低地啜泣聲順着風吹傳了過來,不響卻十分的清晰。

    看門的李媽媽瞬間就清醒過來了,神情浮現幾抹懼意,話都有些說不順,“青...青碧姑娘,這大半夜的誰不睡覺躲着哭呢,這着實有些嚇人。”

    李媽媽沒將那已經到了嘴邊的字給說出來,身子還往她那邊掖了掖。

    青碧好笑地看着李媽媽偌大的身子還要往她這邊靠,“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咱們過去瞧瞧吧,若是吵醒了小姐就不好了。”

    李媽媽身子一震,哪個府裏頭沒點不乾不淨的事,她可是個矜矜業業地看門媽媽,從沒做過什麼壞事啊。

    “這,要不青碧姑娘您帶個頭,我塊頭大,在後面給您頂着!”青碧看着她嘴巴都有些哆嗦,將燈籠一提出了院子,深夜的沈府裏寂靜一片,月光在石子小徑裏撒下了一片的明亮,青碧提着燈籠往那聲音的來源走去,很快就走到了芸書院外的一個花壇邊。

    哭聲越來越近,青碧忽然覺得身後有什麼拉着自己,回頭一看,李媽媽正扯着自己的腰帶朝着她尷尬地笑了笑,很快地鬆開了手。

    花壇邊假山陰影處傳來不間斷的哭聲,青碧往前走了幾步,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身影團縮在那陰暗處,青碧將那燈籠往前一伸,身後的李媽媽尖聲一叫,人就這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暈過去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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