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少爺和君小姐之所以能平安,聽嚴參將說多虧了其中一戶人家的孩子。”

    夫人想了想,“這可是大恩,有恩就要報,嬤嬤,我看他們生活也不寬裕,不如給些黃白之物,如何?”

    黃嬤嬤點了點頭,“我覺得可行,但銀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邊說邊注意兩個孩子,咦,少爺的臉怎麼有些不對,將手伸去摸了下額頭,回頭對夫人急道:

    “夫人,不好了,少爺發燒了!”

    “啊——,來人,快傳大夫。”隨後一陣忙亂。

    ......

    第二天從早晨馬車起程,爺爺、姥爺兩個老頭加在一起,把白子沐訓到傍晚停車休息爲止,這兩位連馬車都不暈了,看來白子沐失蹤把他們的暈車都治好了。

    轉眼十天過去,車隊天天都是白天趕路晚上休息,他們走過一座又一座山,穿過一片又一片的叢林,老天保佑,路上還算平安,從開始不見一個逃荒人,到後來零零散散可見幾個。

    這段時間白子沐沒看到那兩個小屁孩跑出來,據胡鏢頭說,自將人救回來後,小男孩當晚就發高燒,幸虧僱主家有遠見,隨行帶着大夫,這纔沒出事。

    這天晚上白子沐正坐在火堆旁,看着爹爹在烤兔肉,這肉還是好二叔聽到侄子饞肉,看車隊休息,跑出去給他打的兔子,聞着香味,白子沐是看得口水直流。

    “沐兒你離火太近了,小心燒着。”白澤光給兔肉撒了些調料,回頭看到正在咽口水的兒子,這小子聞着香味是離火越來越近,他不得不提醒。

    白子沐只能退了幾步,他都等不及了。又看了下旁邊,爺奶姥爺姥爺圍在離他們不遠的火堆正在喫着燒肉,家裏的娘子軍也圍在旁邊的火堆旁說笑喫着,咦,還多出一張新面孔,是個小媳婦,正跟娘說話呢,七姐坐在娘身邊玩。

    爹見兒子注意另一邊,解釋道:“那小婦人夫家姓楚,是對新婚夫妻,回老家溫府的。這小媳婦見你七姐可愛,就過來跟你娘說說話。”

    噢,原來如此,白子沐正準備收回眼光,卻看見七姐因離火堆近,不小心被炸出來的火星燒到了右手小臂的衣服上,嚇得娘連忙用手撲打,七姐嚇得哭了起來,他連忙跑了過去,娘把七姐的衣袖拉上看了下,一點問題也沒有,白子沐這才鬆了口氣,回頭看到那小媳婦看着七丫剛纔被燒的位置直愣神。

    以爲她也被嚇着,就沒深想,白子沐安慰了一下姐姐,又跑了回來,白澤光將一隻兔腿撕下來遞到兒子面前,還沒接一隻小手從旁邊迅速伸過來,搶走爹手上的兔肉,回頭一看,原來是他救過的那個小屁孩,這小子拿着兔肉就咬了一口,

    “真好喫!”邊喫邊不忘給白子沐送個鬼臉,看來他的病好了,身後還站着嚴頭領。

    爹站了起來招呼,“嚴頭領來了,坐坐,要不要也來點?”看來爹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纔會帶着自己在一邊烤喫的,也任這小屁孩子搶走肉。

    “這是你特意爲兒子烤的,我家少爺已經搶了一隻,再喫就過了,我也沒臉跟小孩子搶食。”

    嚴頭領笑着拉着小屁孩坐在地上,爹又撕下一隻兔腿遞給兒子,白子沐高興接過美美的咬了一口,好喫,接着又是連喫幾口,才停下看着旁邊喫得興奮的小屁孩道:

    “你都吃了我的兔腿了,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餘青平,今年七歲了,既然你說是朋友了,又搶了你的兔腿肉,那天你罵我的仇,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哎,臭小子,你不跟我計較,我還跟你計較呢,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能不能擺出點被救人的態度,雖心裏這麼想,但嘴上卻不是這麼說,

    “那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我叫白子沐,今年六歲,那天跟你一起的不悔妹妹呢?”那小蘿莉可比這小子勇敢多了。

    “你應該叫不悔姐姐,哼!”餘青平在這點是一再強調,“不悔妹妹姓君,再過兩個月就七歲,她總是想着去找君爺爺,我娘怕她又跑了,就看得緊些,這次本來也想跟來,我娘不讓。”

    原來君不悔真比自己大半歲,前面讓她叫自己沐哥哥,還真是佔便宜了,白子沐心裏得意起來。

    不過這小子姓餘,女孩姓君,白子沐已經可以確認他們的身份了,不得了,聽說關北府臨越縣附近駐軍的大將軍姓君,副將姓餘,這兩小屁孩肯定是他們的家眷,真想不到,他也有接觸達官貴人的一天。

    “是得看緊點,並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不過那天我看你是跟在她後面進樹林的,你是想把她拉回來吧?”

    “嗯,我答應爹會保護不悔妹妹的,”餘青平說到這裏小胸都挺了起來,隨後垂下頭道:“可我勁沒不悔妹妹勁大,沒將人拉回,也沒保護好她。”

    白子沐真不忍打擊這小子,還保護君不悔?以她的怪力,人家不反過來保護他就不錯了。不過也不能太打擊人不是,精神還是不錯的,於是違心的誇讚道:

    “你已經很不錯了,我就是看中你這點,有義氣,有擔當。”

    聽到這話餘青平是滿血復活,用一隻油爪,抓着白子沐的手臂道:“真的嗎,我有義氣有擔當?”

    白子沐看着自己手臂衣服上留下了個油爪,嘴角抽了抽,滿心嫌棄,算了,忍忍吧,“嗯,你也就只有這優點了。”

    餘青平明顯沒聽懂白子沐話裏含的意思,還激動的說着自己曾經做下的輝煌大事,旁邊嚴頭領聽着白子沐小大人似的話,挑了下眉,沒說什麼,只是看他的眼神帶着一絲興趣。

    嚴頭領拿出一個木盒,遞到爹面前,“這是我家夫人的一點心意,望收下。”

    爹連忙推回,“不可,不可,我們一家多虧你們不嫌棄,能帶着我們回老家,這些說什麼也不能收。”

    兩人一來一去的,就像拔河似的,白子沐只好開口,“爹,既然是夫人的心意,那就收吧。”聽兒子這麼說,爹這才收了下來,旁邊嚴頭領眼角看了白子沐一眼,眼裏露出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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