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退燒後就走了,說你和他有緣,還會再見的。”爺爺過來將孫兒掉下的被子拉上來些,可不能再病了,孫兒本來還有些肉的臉,這一病全沒了,本來身體就不好,養回來還不知要多久呢。
見不着就見不着吧,聽完打眼皮子有些下垂,又想睡了,娘看了連忙扶住女兒,爹把兒子靠着的被子拿走,讓孩子躺下來,“沐兒,睡吧,等喫的熟了,娘再喊你醒來喫。”
白子沐點了點頭,陷入沉睡中。
也不知睡了多久,白子沐睜開眼睛,看外面天色,好像到下午了,睜着眼睛躺在牀上發愣,房門推開,六姐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伸了進來,見牀上的小弟是睜着眼睛的,高興的跑了進來,跳到牀上,鞋子一脫就上牀,坐在他旁邊,道:
“小弟,你醒了!”
白子沐點了點頭,六丫、七丫和他是三胞胎,可能都是女娃,她倆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只有自己家裏人誰都不像,聽姥姥說,他長得像舅舅,如今丟了一個,看着與七姐相似的臉,心裏又有些傷疼,
六姐與七姐外貌一樣,但性格卻是南轅北轍,七姐性格就像古代大家閨秀,溫溫柔柔,特別乖巧聽話,七姐是標準的女漢子,從小就上蹦下竄,打遍村裏同齡孩子無敵手,性格風風火火,要有多猛就有多猛。
這不,看到小弟情緒低落,心大的她小嘴一撅,親了親小弟的臉,以前只要小弟生病,她和七丫就這麼親,小弟就說不痛了,卻不知,他家小弟利用同情在佔姐姐們便宜,而這一切她們還沾沾自喜,
“小弟,還疼嗎?”
“有姐姐的吻,小弟當然不疼了。”想到以前都是兩個姐姐親的,如今少了一個,白子沐更心疼了。
“小弟,如果你想二妹,以後就看看我,我會帶着二妹的份一起加倍愛護小弟你的。”
六姐的話終於讓白子沐流下眼淚,沒人能瞭解自己的愧疚,其實他是有時間救回姐姐的,如果不去救餘青平和君不悔,他是不是能早點找到救兵去救她?怎麼辦,心好疼,哭聲越來越大,抱着六姐愧恨的淚水流不盡。
哭聲傳到外面,把白家人的心提了起來,奶奶、姥姥和劉素貞本想進來,被丈夫攔住,就讓孩子哭吧,哭出來比憋在心裏好啊!
這天白家很晚纔開飯,白子沐紅着臉在家人的關愛下喫下蒸蛋和湯。就這樣過了兩天,白子沐只是在房裏休息,病雖好了,但精氣神卻提不起來,這天姐姐們看太陽不錯,就拉着小弟到院裏曬太陽,順便跟小弟說說話,基本上是她們在說,白子沐在聽,可她們不想停,如果她們不說話,小弟就更不願意說了。
正享受着姐姐的愛護的時候,二嬸和三嬸推門拿着塊紅布高興的進來,孟滿桃看到正在洗衣的大女兒,高興的道:“大丫,你看這布怎麼樣?我和小嬸連夜做好,等三天後你成婚那天,穿上肯定好看。”.七
“二嬸,什麼成婚,大姐跟誰成婚?”
啊——
......
場面頓時安靜,在廚房裏的奶奶在窗邊看着,急忙出來說道:“你大姐是以後成婚,你聽錯了。”孫兒病剛好,可不能再受刺激了,可白子沐是好糊弄的嗎?
上前一步,大聲質問:“三天後成婚,我可沒聽錯,大姐跟誰成婚?敢搶我姐,老子弄死他。”這話是說得咬牙切齒,氣得滿臉通紅,二姐連忙端過茶來給小弟喝下,撫着後背順着氣。
“沐兒!不可說氣話。”聲音太大,把爺爺招過來了,他的話裏帶着斥責。
白子沐覺得特委屈,丟了一個姐姐好不容易接受,如今又來個搶姐的,還是溫柔嫺淑的大姐,越想越委屈,跺着腳道:“我不答應,我不答應,大姐是我的,家裏幾個姐姐都是我的,誰也不能跟我搶。”他跑到大姐身邊,一把抱住大姐的腰,再次重申他的主權。
這場景看得白家大人腦門都疼,就知道是這結果,沐兒從小對七個姐姐特別關心愛護,丟了一個病了一場,差點丟命,如今還要嫁一個,怎麼接受啊!
爺爺只好將人喊進來,將趙家的事情一一跟孫兒說清。
聽完後的白子沐他是抱着白大丫不撒手,大姐爲了找人救他竟然答應嫁個病秧子,哭得稀里嘩啦,淚若懸河,他心疼啊!他後悔啊!如果他沒跟着人販子跑那麼多的路,如果他能早點回來,說不定大姐和七姐都不會有事。
“爺爺,就不能反悔嗎?我不答應,我不答應,我是白家長孫,我有權力拒絕大姐嫁人,大姐是我的,誰也不能跟我搶,我反對,我反對。”白子沐不顧一切死死的抱着從小疼愛他長大的大姐大哭,連反悔的話都說出來了。
“沐兒!”
爺爺瞪了過來,嚴厲呵道:“我們白家沒有反悔一說,人無信不立,這是你大姐的選擇,話以出口,人家也兌現了承諾,萬沒反悔的道理,更何況婚書以換,要再賴皮,我可要罰你了。”
白子沐哭得更狠了,不服氣道:“我是小孩子,反悔是我的天性。”白存志氣得指着孫子半天說不出話來,想過來拉人開揍,被旁邊好友劉進發和二叔二嬸拉住。
奶奶更是在一旁攔得死緊,“我孫子人小,反悔怎麼啦?沐兒說大丫不能嫁那就不嫁,家裏女娃的婚事是我來管,沐兒不能嫁,我就聽他的。”這話把白存志氣得只能乾瞪眼,敢情他在老婆子心裏的地位以在孫子之下了。
旁邊好友劉進發看着這位是暗自悶笑,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友被人哽得說不出話來,還是被孫子和老婆子哽的,要不是時間不對,他真想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