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姓田。”

    “原來是田爺爺,子沐有禮了。”

    “不敢,不敢,以後你還是叫我田管家吧,小公子,你有何事?”田管家越看小傢伙越喜歡,想到他以是老爺的學生,笑得更加和藹了。

    “管家爺爺,我就想問一下,譚夫子是不是這裏的夫子?”

    “不是,譚夫子另有學堂,就在這條街的另一頭,荊縣學堂很多,最有名的除了我家老爺,還有譚夫子開的學堂,我家老爺一次只收六個,譚夫子一次收十二個,他帶出來的學生考得也不比我家老爺教出來的學生差。”

    白子沐謝過管家爺爺告知後,隨管家走出學堂大門,場內金玉赫和蘇北喬朝他搖手,這是道別。

    他剛出門,就被抱了起來,是小叔。

    “沐兒,如何?”

    “沐哥兒,錦書呢?”爺爺和族長齊問。

    “錦書正在測試,等會兒就出來了。”跟族長說完錦書的事情,把自己手上一直拿着的木牌放在爺爺手上,“爺爺,孫兒幸不辱命,過了,陳夫子說後天拜師。”

    爹這會兒高興得是手舞足蹈,爺爺拿着木牌是看了又看,臉上滿是欣慰。

    “好侄子,不是過三關嗎?”小叔問道。

    “我和錦書過第一關因救了人,夫子說那是第三關,就不用再測了。”白家人這才接受突來的喜悅消息。

    旁邊族長上前對爺爺說道:“恭喜七叔,得嘗所願。”

    “同喜,同喜,相信書哥兒也會過的。”爺爺的話讓族長不由的擔心起來。

    “我家孫兒不如沐哥兒,不知能不能考上啊!”

    “族長,你不用擔心,錦書會有書讀的。”白子沐轉身在小叔身邊耳語了幾句後,他將侄子交給大哥,自己隨後往街的另一頭走去。

    爺爺和爹也沒多問,半個時辰後,學堂大門被打開了,是白錦書,他是哭着被管家爺爺送出來的。

    面對這結果,族長嘆了口氣,上前抱住孫子輕聲安慰,錦書邊哭邊說:“爺爺,對不起,我沒考上,我沒背出來,嗚嗚嗚——”

    他是越說越傷心,哭得氣都差點喘不過氣來,四人也沒等小叔回到客棧,白錦書是睡在爺爺懷裏回的,直到中午時這小子才醒,其間小叔一直沒回。

    “老大,看來我們以後要分開了。”白錦書現在雖沒哭,但很沮喪。

    “現在說分開還早,你把進去後的事情完整跟我說一遍。”

    族長想問被爺爺攔住,白錦書開始說了,他一進去,譚夫子就讓他介紹自己,又問他爲什麼讀書,他一一回答,後來他們讓他背書,五百多個字,看了一柱香的時間,他背了一半出來。

    最後陳夫子拒絕了他,說跟他沒師徒緣份。

    白子沐再問,“你出門時,夫子們跟你說了什麼?”

    白錦書想了想,“我出來時,譚夫子好像跟我說,明天見,對,就是這句,老大我都淘汰了,譚夫子爲什麼還說明天見啊?”

    “等小叔回來再告訴你。”白子沐看着白錦書這傻樣,心想着,傻人有傻福啊,這小子是東邊不亮西邊亮,入了譚夫子的眼。

    “沐哥兒?”族長疑惑的朝白子沐看,這時小叔進來了。

    他一進來就灌了杯茶,喝完再道:“我以打聽清楚了,譚夫子也開了一家學堂,就在那條街的另一頭,也是稟生秀才,據說跟陳秀才同一年考上,後考過幾次舉人,但都落榜,在三十五歲時開辦學堂,其間他帶了兩批學生,每次招十二個學生,其中有兩個考上舉人,其中一個就是他兒子,其他的學生有十個考上秀才,五個童生,在這荊縣,除了陳秀才,就屬譚秀才名氣大。”

    白子沐點點頭,跟他想的差不多,“族長,明天上午,你帶錦書去他的學堂拜見譚夫子吧。”

    聽到這裏族長恍然大悟,可不是要去拜見,人家就差沒明說了。

    “老大,我不是沒考上嗎,怎麼還去拜見?”白錦書這回愣了,族長拍着孫兒的頭,他這孫子雖聰明,但論人情世故連白子沐一半都不如,也不知七叔怎麼教的,他也想學學。

    次日,族長就帶着白錦書早早出了門,小叔陪同,而爺爺、爹帶着白子沐開始荊縣購物,主要是買拜師禮。

    尊師重道乃久遠之傳統,古人非常注重品行修養,學師德,謝師恩。師徒關係僅次於父子關係,有的行業,一入師門,全由師父管教,父母無權干預。

    爺爺非常重視,首先要準備六禮束脩,亦即行拜師禮時弟子贈與師父的六種禮物,分別是:芹菜,寓意爲勤奮好學,業精於勤;蓮子,蓮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紅豆,寓意紅運高照;紅棗,寓意早早高中;桂圓,寓意功德圓滿;乾瘦肉條,以表達弟子心意。

    還購了些酒、布料、糕點,這幾樣是爺爺另加的,上午出門中午纔回到客棧,回房還沒一盞茶的時間,白錦書就高興衝開了門,興奮的跟他說:

    “老大,我也有書讀了,我在譚夫子那裏讀,以後還可以常見面。”

    族長也是一臉喜意,不過看到他們買的東西,臉上有些憂愁,“錦書被譚夫子看中,收爲學生,明天是他學堂的拜師日,也不知下午還能不能買到?”

    爺爺拉着族長走到擺放禮品的桌旁,上面的禮品都是一式兩份,這提議還是孫子提出的,這小子早就猜到譚夫子會收下錦書了。族長看得是喜笑眉開,一個勁的道謝,一出手就是五兩,爺爺一個勁的說多了,不用這麼多錢,兩人拉拉扯扯的到一邊分拜師禮去了。

    白錦書沒管那些,拉着白子沐有些小得意說道:“老大,你知道嗎,我還幫過譚夫子呢?”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小叔看侄子摸不着頭緒,在一旁解釋:

    “我們馬車行到荊縣城外,書哥兒半個身子伸出車窗喊抓小偷,那被偷的人正是譚夫子和他家夫人,他們那天從外地回來,夫婦想下車走回家,看到路邊有喫的想買些,不想被小偷看上,纔有錦書喊抓小偷的事情,當時我還幫忙將銀錢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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