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蘇大公子,竟然還聽牆角,何爲?”
蘇北喬沒一點不好意思,拿了塊桌上的果乾咬了一口,“沒什麼,只是看了場哄騙小孩的好戲。”說得好像你不是小孩子似的。
“我這不叫哄騙,叫善意的開導,明白嗎?如果你哪天遇到什麼?也可以找我,我免費給你上一課。”
這回是蘇北喬丟白眼了,“本公子心理強大,你的好意就不用了,對了,夫子讓我告訴你一聲,晚上在他那邊喫火鍋。”
“知道了,到時我喊你一起去。”
今天陳夫子在外當縣丞的兒子回來了,是想把他們介紹給兒子認識,晚上去吧。
時間快到喊了正在努力的白青苓,還有蘇北喬,三人往夫子住處走去,沒來的同窗他也管不上了。
“陳夫子,陳縣丞,學生有禮了。”
三人上前齊齊一拜,“免禮,父親,這就是蘇小公子吧?”陳縣丞上前將蘇北喬扶起,“蘇小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想來學識定是不凡。”
白子沐嘴角微抽,他第一次聽說一個人的學識由外表決定的,再說他與白清苓兩個大活人站在這裏,這位直接把他們忽略了,眼裏就只有蘇北喬,這也難怪,誰叫這傢伙有後臺,不用太介懷。
擡頭看了看陳縣丞,三十多歲,長着一個啤酒肚,面色紅潤,國字臉,單眼皮眼睛,不大但透着精光,陳縣丞把當官這一套練得爐火純青了。
陳夫子眼朝兒子一瞪,但也沒說什麼,這是給兒子留面子,“子沐,青苓,北喬,今天你們師孃做了火鍋,我們上桌吧。”
幾人上了桌,喫到一半,蘇北喬從鍋裏夾了塊肉,正準備喫,旁邊師孃端了盆菜放桌上,白青苓連忙站起來接,不想剛好碰到蘇北喬夾菜的手,一大塊肉掉地上,蘇北喬想去撿。
師孃連忙攔着,“沒事,沒事,喫完再打掃。”
大家這才坐下接着喫,陳夫子嘆了口氣,道:“浪費,前幾年南方又是水災,又是旱災,這兩年剛緩過來,關北府那邊又鬧蝗災,百姓流離失所,餓死了多少人,可恨的是金卑人還大舉侵犯我晉朝。”
“子沐,我聽說你家是從關北迴來的?”陳玉臨問道,
“我家是兩年前遷回的,夫子不必擔心,關北府有十萬將士,還有君老將軍在那裏,定不會讓金卑人入侵我大晉朝。”白子沐安慰夫子,話雖說得漂亮,但心裏也是沒底。
陳縣丞一嘆,“可惜君老將軍在一月前,與金卑一場大戰中犧牲了,如今邊關只有副將餘將軍鎮守。”
什麼,君老將軍犧牲?那君不悔怎麼辦?這任性丫頭一心想着去找爺爺,這可是她最敬愛的親人,不對,她還有個親姨媽,還是明生的親孃。
“聽說君老將軍只有一孫女,如今她孫女怎麼辦?”白子沐好奇明生身世,於是故意將話題往這方面引。
啊,當今皇后,明生你王八蛋,當今皇帝半年前才登位,就是湖廣秦王,那明生這王八蛋豈不是皇子皇孫?這麼有錢,老子救了他一命,竟然只留給他一把破刀,最重要的是還瞞着他,這是防着他過去打秋風,是不是?
明生,從今以後我白子沐再念着你就是王八蛋,暗暗發誓,將氣憤爲食慾,大喫起來,旁邊蘇北喬看着狠喫的白子沐眼裏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四人回到宿舍,準備各回各家,看到顧凌來了,白青苓高興的跟顧凌打招呼,“顧凌,夫子今天有火鍋,你來晚啦!”這話說得是沒錯,他今天確實來晚了,平時休息日顧凌上午回去下午就會早早的來學堂看書。
“沒事,我先回房了。”
顧凌聲音裏有些慌張,人有些躲閃,現在天已暗,不過白子沐還是看到顧凌的臉上有青紫,這是跟人打架了,還是有人欺負他?
陳玉臨也看到了,上前抓着人就問:“顧凌,誰打你了?”
“沒,沒有,不小心碰的,你們不用管。”說完甩開陳玉臨的手,往自己房間走去。
“我也回了。”蘇北喬聳聳肩,朝自己房走去,沒打算管閒事。
白子沐也沒打算管,顧凌這人太敏感,自尊心又強,管太多別人不會感激,還會嫌他礙事,擺了擺手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又開始練字,他必須把字練好,練好了字就可以到抄書賺錢,還可以寫小說,雖然家裏境況好了不少,但做爲未來世界來的成年人,必須要有私房錢,這是底氣,他不能事事都找家裏人伸手。
轉眼到了臘月,離過年只差三天,跟家人分開已有四個多月了,這是離家上學以來與家人分開最久的一次,本來三個月放回長假,可離過年就只有一個多月,陳夫子乾脆多上了一個多月的課,直接放假二十天,過了十五元宵纔回。
這次來接他的是爹和二叔,他倆來縣採購年貨,順便送貨來。
“爹,二叔。”
出門就往二叔身上蹦,二叔大笑穩穩接住侄子,在他心裏,侄子就是自己親兒子,他特別高興侄子對他這麼親近,那怕是喜歡他這張臉,他也高興。
“啃——”
一聲冷嗯,把抱在一起的兩叔侄拉回來,白子沐看到他爹正一臉氣憤的瞪了過來,吐了下舌頭,糟,又把爹忘記了,從二叔身滑下來,“我的親爹耶,兒子可想你了。”又往爹身上一蹦,對着爹的老臉就是一個吻。
爹用手颳了下他的小鼻子,親了親兒子,“小沒良心,你爹長得比你二叔俊多了,只是你沒發現。”
這話還是算了吧,誰長得俊他還是分得清的,“哈哈哈,沐兒,大哥爲了見你,昨天專門修飾了下,你沒注意?”二叔在一旁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