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子沐上前學着段天佑現在的樣,頭一擡,胸一挺,擡起小拳頭上前一步說道:“來啊,我纔不怕你呢,我可是跆拳道十段,博擊十段,一人可打十人,別到時被我打趴哭着回家告狀就行。”此時的白子沐睜着一雙圓臉,臉上一雙酒渦,看着格外惹人喜,把旁邊的陳夫子和田管家都看笑了,段知縣這會兒被這小孩操作弄得還沒回過神。
段天佑深知面前小孩的身手,急得臉都紅了,最後來上一句:“我有說要跟你比這些嗎,有本事跟我比背書。”自己比他大幾歲,相信這小孩讀的書比自己少,肯定比不過他,旁邊田管家這會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心想着這孩子比什麼不好比背書。
段天佑氣急的轉頭就問:“你笑什麼,他一個小屁孩,難不成你還認爲我背不過他?”少年不服氣啊。
旁邊的段知縣這會兒也沒說話,只在兒子與這孩子之間看了看,陳夫子站出來給段天佑解惑,“段公子,這你就錯了,此子姓白,名子沐,今年七歲半,耕讀人家,六歲入學就能背《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聲律起蒙》、《幼學瓊林》、《孝經》、《中庸》,入學一年,到現在四本以全部背完,你現在還要跟他比嗎?”
隨着陳夫子說話,段天佑驚得嘴都合不攏,還比什麼,他纔剛學到中庸,跟人家比,簡直就是個渣。
旁邊段知縣來興趣了,問:“陳夫子,外界傳你收了個過目不忘的孩子,就是他嗎?”
誰知陳夫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孩子叫顧凌,白子沐記憶雖不能跟顧凌比,但也不差,長文基本看個兩三遍就能背下,短文是一遍能過。”
旁邊段天佑聽得雷聲陣陣,這會兒努力往爹身後縮,剛纔誰給他的勇氣說比背文的,段知縣看兒子這聳樣,嫌棄的瞪了一眼,“那我道要考考你。”
白子沐擺正身形,兩手執禮,微微一躬,“請知縣大人考校。”這會兒他是嚴正以待。
段知縣點了點頭,摸了摸半長不短的鬍鬚,尾尾說來:“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歲之始也。王者孰謂?謂文王也。曷爲先言王而後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統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將平國而反之桓。曷爲反之桓?桓幼而貴,隱長而卑;其爲尊卑也微,國人莫知。隱長又賢,諸大夫扳隱而立之。隱於是焉而辭立,則未知桓之將必得立也。且如桓立,則恐諸大夫之不能相幼君也。故凡隱之立,爲桓立也。隱長又賢,何以不宜立?立適,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桓何以貴?母貴也。母貴則子何以貴?子以母貴,母以子貴。”
等他們離開,花園一旁走出一個身影,正是好爹爹白澤光,他見兒子久久不回就出來找,正好看到有個小孩打他兒子,他本想上前攔着,不想看到兒子自己迎了上去,深知兒子不喫虧的性子,就退了回去,不想陳夫子帶客人過來,沒想到那客人是知縣,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出面的時候,就躲在一旁觀看,他相信自己兒子能將一切處理好的。
這邊白子沐走在陳夫子身後,見夫子沒理他,有些委屈的喊了聲,“夫子,你不理弟子了?”他就知道自己的小動作逃不出夫子的雷達眼睛,“是那小屁孩先欺負我的。”他越說越委屈。
陳夫子聽到弟子聲音裏的哭意,好笑的轉過頭來,“我還沒說什麼,你道委屈了。”陳夫子又往前走去,邊走邊說,“還小屁孩,我記得你比段天佑還小吧,那可是一縣父母官,你膽子也太大了。”口裏雖責怪,但話裏聽得出帶着擔心。
段知縣剛纔是一點沒說錯,那拳頭就是他自己迎上去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別看這小子還小,肚子裏是裝一肚子壞水,沒看到金玉赫、白青苓可是被他管得死死的,說的話是決對執行,連自己孫子和蘇北喬對他的感觀都非常好,連難相處的顧凌對他也是和顏悅色。爲人不迂腐,人情世故看得比誰都通透,剛纔那尷尬局面,一個搞不好就得罪了知縣,他是看着都急,誰知這小子竟然不聲不響的化解了,回頭還得了二十兩賞銀,這銀子還是知縣離開時讓手下送來的。
“呵呵呵,夫子,知縣大人,大人大量,哪會跟我個小屁孩計較,那太失品了。”陳夫子嘴角抽了抽,那反過來的意思就是知縣大人如果計較,那就是失品,白子沐只當沒看見拍了拍胸口,這裏面裝的是剛得的熱呼呼的私房錢,“大人對我印象不錯,剛纔還賞了學生呢,夫子你放心,回頭學生肯定買好酒來孝敬您老人家。”
旁邊田管家聽得笑出聲,他家夫子喜歡喝酒,可夫人說對身體不好,看得緊不讓他喝,白子沐這是得了賞錢還不忘將他家老爺拉下水。
陳夫子既想拒絕又捨不得,瞪了這小子一眼,說道:“哼,算你識相,我喜歡喝竹葉青。”
“好呢,小的,一定奉上。”白子沐是一口應下,夫子是怕他買貴酒,點了個便宜的,“不過竹葉青就算了,那酒太貴,弟子捨不得,誰叫我太窮了呢,相信夫子不會介意,回頭就找個最便宜的給您老人家送來。”說完飛速的跑了,氣陳夫子只能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