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羞得頭都擡不起來,那有臉去好友家喫飯,連忙推辭,“不用了,我姐在家等我呢,子沐,四妹妹,告辭!”
白子沐這才帶着縮成一團的四姐離開,留下顧凌久久的看着他們的背影,具體說是看四丫的背影,這時顧景走了過來,剛纔她把一切看在眼裏,更把白子沐剛纔的表情也看在眼裏,笑了笑,
“小弟,在看什麼?”
顧凌眼神一慌,“沒,沒看什麼!”說完走回家了。
而顧景看着前面的四丫,心想着四丫溫柔賢惠,白家人對親情特別看重,如果他家小弟能與白家結親也不錯,以後有子沐弟弟陪着一起協手同行,她也能放心許多。只是子沐弟弟對這段姻緣好像並不看好,她得找機會找他問一下。
轉眼離白露學院開學只有五天了,在來江庭州來的第十天,爹和三叔就帶着四丫趕着馬車離開了,主要是家裏忙,再加上小院有蘇北喬帶着三個小廝住了進來,喫飯洗衣三個下人全搞定,他們才放心離開的。
每天早晨小院一聲銅鑼響,白子沐和蘇北喬穿戴好就出門,跟在巷口等他們的顧凌匯合,開始沿着白露街跑步,這條街一邊是住房,另一邊是長河,可以一邊跑步一邊欣賞長河風光,回來時還可以在路邊買些好喫的,但去得最多的是景姐姐開的小飯館,自開張小飯館就以色香味、實惠而出名,每天來喫飯的客人是絡繹不絕。
因爲實在太好吃了,因此蘇北喬和白子沐決定,乾脆每頓都去顧家趁飯,一月一結,喬遠開始還不收他們的錢,兩人非要給,他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熟話半大小子喫窮老子,這可不是句假話,小飯館纔剛開起來,喬遠一家四口就指着這家店生活呢,再好的關係也不是這麼喫的,最後白子沐以不收錢就沒臉來喫爲由,喬遠這才勉強收下銀兩。
白天他們有時出門逛逛,有時會留在家看書練字,其間大姐夫帶着大姐和康康過來兩次,而未來三姐夫只要有空就過來看他,逍遙的日子總是過得很,眼看沒幾天就要入學,三人這才忙着做準備。
他們這邊忙碌,秦府的秦院長不對勁了,這段時間他總是不時問問餘伯,有什麼人上門來拜訪。老爺一向不管這事,現在這異常反應所爲何?心裏有些擔心,因此對上門拜訪的人,不管什麼人他都向老爺彙報。
這天秦院長從外面回來,看到正跟夫人和二兒子說話的餘伯又問起,
“今天有什麼人過來拜訪?”
餘伯暗暗叫苦,老爺問得是越來越頻繁了,從三天一問到一天問幾次,這是盼着誰來啊?雖無奈但他只是個下人,只好回道:
“今天來了十個學子,您不在因此我收下了他們的貼子,等您回來再拿主意。”他拿出十張紅貼遞了過去。
秦院長連忙接了過去,打開一一看過,發現沒有他想要見的人,不由的皺起眉頭。
“爹,你到底在盼誰來?”
二兒子見爹焦急的神情,平時總是冷漠的臉此時也皺起眉頭,擔心的望着父親。
老夫人拍了拍抱在懷裏剛滿一歲的孫女說道:“你爹還能盼誰,去年荊縣茵茵被劉婆子的兒子算計,要不是一個十歲孩子看到救了回來,你侄女這會就沒了,我們回江庭州時找到那孩子,還是個小童生,正準備參加院試,於是你爹給了他一張貼子,說要是考上秀才就讓他拿貼子到白露學院入學,前段時間你爹打聽到這孩子以第六名的成績考上了秀才,早應該來江庭州,出於禮節也應該到秦府拜訪,不想一直沒有動靜,這才急的。”.七
茵茵的事情他知道,照顧茵茵的嬤嬤有一兒子,從小好喫懶做,好賭成性,有一次賭得倒欠三百兩銀子,怕被賭場追債,就把主意打到了他侄女身上,想着將人綁了,好拿贖金,在江庭洲不好下手,看到爹孃帶茵茵外出,一路追到荊縣,終於在寺裏找到機會,將人帶走,要不是被一個十歲孩子找回,家裏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這讓他想起二十天前那個來拜訪被餘伯拒絕的少年,他爹孃除了愛學識,對學子的外表也有居多要求,他爹這反應,他娘說起那孩子更是一臉的讚賞,可想而知那孩子的出色,那天他看到的少年長得真的是非常俊朗。
“那孩子叫什麼?”
“白子沐!”秦院子嘆了口氣說出名字。
聽到名字秦雲這才確認那個少年正是他爹要等的人,可那天他因爲不認識,伯余又把白子沐認成心思不良的學子,兩人就都沒在意,沒想是誤會,想來那天伯余的態度,再加上這麼久也沒再次登門,白子沐應該也誤會他們,認爲秦府看不起他,也就不再登門自找沒趣。
他朝一直在等吩咐的餘伯說道,“你去把白子沐的貼子找出來。”
餘伯愣了一下,白子沐這名字他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心裏暗呼不好,難道他遺漏了學子的貼子,於是他連忙退下急匆匆的回自己房裏找貼子去了。
旁邊秦院長朝兒子看去,“白子沐已經找來了?”
秦雲點了點頭,“二十天前我從外面回來,正好看到那個孩子,帶着家人手裏提着許多禮品說要來拜訪你,餘伯認爲他們心思不純,再加上我對他沒有什麼印象,就讓餘伯沒再管,如今聽您提起這纔想起來。”
“什麼,臭小子,這可是你老子我好不容易騙過來的學生,你竟然不搭理人家,白子沐還是茵茵的救命恩人呢,真是氣煞老夫,等老餘把貼子拿來,你就上門請人過來,請不來人,你也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