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看秦雲幾乎欲淚的表情,以爲手下感激得要落淚,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枉妹子等這小子這麼多年,算你識相。
這兩完全不知,他們的想法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當天皇帝就將德正公主與秦雲兩人的婚事大告天下,時間定在下月,聽到這消息的白子沐笑了笑,他家老師可真夠性急的,而且不止他老師心急,皇帝也心急啊。
秦正當天還很高興的找白子沐分享這份喜悅,還說要請他喝酒以慶祝他家小叔終於要脫單。
不想白子沐不明不白的回了句:“別高興太早,我估計這婚還不一定成,德正公主可能會櫃婚。”
不想秦正這小子一點也不信,“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德正公主這麼多年都盼着能嫁給我小叔,如今聖旨已下,怎會拒婚?”
竟然說他是狗嘴,白子沐氣得要死,決定把這傢伙拖下水,
“那好我們打個賭?”
“我還怕你不成,什麼賭?”秦正這小子一刻也沒猶豫的應下。
“你我多年兄弟,有糖一起喫,有難一起受,如果我贏了,哪天你小叔找兄弟我問罪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挺身而出,說這一切的主意都是你出的,我只是幫忙。”
本想讓這小子全頂,但一想又覺得不現實,誰讓他當時沒想不周全,自己跑去說的,大意了!
“沒問題,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輸了就天天早上起來陪你練打。”
他算計老師成婚的事情,遲早會東窗事發,老師虐他從來沒少過早起買早食,反正要早起,早起買早食和早起陪練打有區別嗎?
“我們一言爲定。”
秦正一聽子沐願意陪練,這下樂了,連忙答應,這沒心眼的,壓根不知道自己被拉上了賊船。
兩人伸手擊掌表示賭約成立,白子沐也鬆了口氣,太好了,終於有大個子頂在他前面了,有人頂着,老師的炮火發到他這邊時就會小許多了。
第二天秦正又跑了過來,這回他沒昨天高興了,“子沐,你怎麼知道公主會拒婚的?”
白子沐挑了下眉,意料之中,試問一個深受打擊中的女人,昨天失節,今天就高高興興的爽快答應成婚,老師開始會很高興,但冷靜下來,肯定會深想,到時查出什麼,後果難料。
德正公主這一拒,真是拒得妙啊,這纔是一個失節女人的正常反應,老師只會急着說服,真不愧是把他家大才子老師喫得死死的奇女子,這智商這情商,絕了。
白子沐回懟了一句,“這就是天才與庸才的區別。”他可沒忘記這小子昨天說他是狗嘴的話。氣得秦正吹鬍子瞪眼的,知道從好友口中得不到答案了,轉身要走。
白子沐還在後面提醒,“別忘記了昨天的賭約。”
秦正更氣了,想到自己答應的事情有些發麻,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只能暗自祈禱這小子別惹太大的禍,否則這禍他頂不住啊。
氣喘虛虛的跑進來,看到她家姑姑正半臥在窗邊,邊看書邊喫着旁邊宮女遞來的水果,好不舒服,這下急了,
“姑姑,你家心上人都找來了,你還在這裏悠哉悠哉的。”
“什麼,云云他來了?”德正公主一聽,連忙坐起來,見啓珍公主點頭,連忙發號施令,
“快快,收起來,這些東西都收起來,該做的佈局都布好,你們幾個給我打好精神,事情辦成了有獎,要是露了破綻,別怪公主我心狠。”
這話嚇得宮女太監一個個更加用心。
德正公主邊說邊站起來走往梳妝檯,放下頭髮,不戴一點飾品,順便打了些增白粉,原本紅潤的臉一下子蒼白,妝容搞定順便還把外衣脫下,留下一件雪白的寢衣,最後一個公主臥,美麗的病公主出現在衆人面前。
而宮女們拿的拿藥,拿的拿盆,很快房裏出現一股藥味,盆放在牀邊,裏面還裝了些不乾淨的水。
啓珍公主看得嘴都合不攏,她姑姑這功力她真是十年也趕不上,這一手今天她學到了,改天用在那傢伙身上,呵呵呵!
當秦雲走進來時,看到宮裏只有兩個宮女,一臉病容的躺在牀上,心是巨痛。他的公主什麼時候受這樣的冷落和打擊,這纔多久沒見,原來鮮活的花容如今全是痿色。
兩個宮女見秦雲進來,一下子激動,兩眼含淚的說道:“秦大人,你看公主,她——”話沒說完,眼淚就流了下來,要是白子沐在這裏,非給這兩個宮女一個贊不可,這表情這演技真是太到位了。
秦雲悔恨交加的擺了擺手,表示他知道了,讓兩個宮女下去,兩女輕施一禮退了下去,關門時還給她們家公主一個加油的眼神。
“德正!”
秦雲坐在牀邊輕喊了一聲,生怕驚着身上的人兒。
誰知德正公主沒點反應,“德正!”他再喊了一聲,心疼的抓着公主的玉手,手裏一片冰涼,心又一痛,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回德正公主終於有些反應了,目光轉到他身上,但眼裏是一片死氣,“你來了!”公主輕輕一聲,秦雲連忙迴應,“德正我來了,我來看你了。”
“秦雲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你,這麼多年一直想嫁給你,想給你生孩子,想陪你到老,可我等了多年,你始終不願娶我,你知道嗎,我等得好心疼。”
“德正,我娶,我娶!我下月就要娶你了。”
“可我不願意。”公主把手抽了出來,“秦雲,雖然我什麼也沒有了,但我有我的驕傲,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沒同情,”秦雲一聲吼,話裏帶着堅定,他上前一把抱住公主,道:“德正,我從小喜歡你,只是這麼多年一直不明白,直到上次你驚馬遇險我纔想明白,我喜歡你,心憐你,沒有同情沒有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