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沐想了想,說道:“爺爺,爹是長子,他理應照顧你們,這點我贊同,京城的鋪子也離不開三叔,他應該去,況且做生意是他喜歡做的事情,不過,你老人家不去,爹孃也可以不去,但你得把二叔借給孫兒幾年。”

    聽到這裏,爺奶是哭笑不得,白澤耀同情的朝大哥看去,他這侄子對二哥的鐘愛是數十年如一日。

    白澤宗是既擔心,又欣喜,喜的是侄子這麼喜歡他這個叔,擔心是大哥會喫醋。

    白澤光現在恨不得揍兒子一頓,他這親爹還比不過老二一張臉嗎?

    白子沐哪能看不出家人想法,摸着鼻子討好的笑着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我的試驗田才做了一半,我想把這事移到京城做,有二叔幫着,我也能分出精力做別的事情。”

    白澤光這吐也胸口的醋意,原來兒子不是爲了這張臉啊,只是爲了田,這可是兒子大事,於是大氣手一揮,說道:

    “二弟去吧,你們倆把媳婦帶上,我和我媳婦在家照顧爹孃,你們在外平平安安就行,爹,你看行不?”

    上京的事情就這麼定了,這天白子沐他們天還亮就早早動身了,離別總是傷感的,爹孃送他們出門時,白子沐問道:

    “爹,爺爺奶奶他們呢?”

    白澤光看了看爹孃房間,說道:“昨天他們很晚才睡,這會兒應該還在睡,這麼多人送你,你小子還委屈上了?”

    白子沐笑了笑道:“我哪敢啊,爺奶他們不出來也好,讓他們多睡兒吧。”

    在他路過兩老住的房門時,耳邊隱隱傳來奶奶的隱忍的哭聲,白子沐忍下兩眼的酸意,走出堂廳,走出家門,當他們的馬車開始前行時,白子沐猛的將身子伸出窗外,他看到奶奶追在馬車後面。

    邊哭邊喊:“沐兒,沐兒,奶奶捨不得你啊!”爺爺更是急步的追在後面,眼裏的傷感是那麼的明顯。

    爹孃急得追在後面,白子沐急喊着:“二叔,停車,停車!”馬車還未停,他就跳下車往回跑去,“奶奶,爺爺!”

    兩祖孫抱在一起,奶奶哭得泣不成聲,只是抱着自己的孫兒,爺爺拍了拍孫兒的肩,把老婆子拉開,擺了擺手,

    “好男兒志在四方,沐兒,爺爺希望你是個爲民爲國的好官,去吧,家裏有我們,哪天飛累了,就回來,我們會一直在的。”

    “爺爺,孫兒定不辱命。”

    白子沐大步向前,遠處一絲光衝破黑暗,他迎着光走去,風吹着他的黑髮,眼裏是希望,腳下是未來,他要在這古代,走出自己的前程路。

    十天後,白子沐坐在船頭,手裏拿着一根長釣杆,無神的看着江上的風光,真是無聊啊,朝廷批了他兩個月假,光路上就花了一個半月,回次家真難,要是在前世,高速完全可以讓他在一天內在兩地跑個來回。

    “沐兒,來喫點東西吧。”

    三嬸從船上的廚房走了出來,這次出行,兩叔都把兩個嬸嬸帶出來了,可惜,二姐因家事沒有跟他一起上京,白子沐暗暗可惜。

    接過三嬸手上的碗,裏面裝着幾塊熱着的糕點,“謝謝三嬸。”白子沐有氣無力的捏着一塊,心事重重的咬了一口。

    “子沐,你就想開些吧,你這樣子,爺爺奶奶看了,還不心疼啊!”

    顧凌在一旁勸道。白子沐自離開家,就整天死氣沉沉的,本以爲過幾天就好,可這回都十天了,人還沒緩過來,自三天前上船,這傢伙就整天坐在船外釣魚吹風,幸虧現在天熱,要不然非受風寒不可,這不短短几天,這傢伙硬把自己從白嫩曬得黑了一截。

    “是啊,沐兒,人要朝前看,要不,我把你二叔喊來勸勸你?”三嬸提議,他知道侄子最喜歡的就是二哥了。

    “別,別,三嬸,我精神恢復了。”白子沐連忙振了振精神,“你別喊二叔。”

    自己雖喜歡看二叔,但要是被二叔看到自己這垂頭喪氣的樣子,非拉着他在船上打拳不可,他現在可沒精力做這些體力活了,還是留着氣休養一下吧,這麼悠閒的時光以後可不多了。

    三嬸看着笑了笑又走向廚房,顧凌見小舅子好些,也跟着進了自己船艙。留下白子沐沒滋沒味的啃着手上的糕點,等他喫完手上的糕點,發現天色漸暗,三叔來喊他喫晚飯,被白子沐拒了,他剛喫完一盤糕點,這會哪喫得下去,現在又不用動,還是算了吧。

    飯是在船尾喫,白子沐溜到船頭欣賞着天邊的晚霞,想着這日子怎麼找不到目標了呢,自己手裏只餘一千多兩銀子了,以後還得養家人、娶妻生子,這些都要銀子,要不再重操舊業。

    上次修仙題材因銷售得好,市面上出現許多相同的小說,不過他的書名問鬼觀音卻打響了名氣,現在三姐夫爹王叔每次來信就問他什麼時候寫新書。

    寫什麼題材的呢?修仙寫過了,言情不想寫,冒險?目前還不是時候,他想把這題材留到陛下打開沿海後,好歹能激勵一些年輕人四處走走,不過他可以先寫,把稿留待以後。

    看看外面漆黑的夜,遠處有點點燈火,想到現在晉朝一直沒有停的災害,他可以寫一部逃荒文,順便把一些防治措施寫進去,多少也能幫到一些人,就這麼決定了。

    咦,正要進船艙的白子沐感覺不對,這荒郊野外的,哪來的燈火?眨了眨眼,他再朝有燈的地方看去,在月光的照射下,隱隱的能看到一艘比他身下還大的船在緩緩靠近。

    應該是過路的船吧,能在這船上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船靠過來了,白子沐這才注意到大船一直停在原地。

    是夜晚休息不划船?

    兩船相差百米,白子沐終於能看清大船上的情況,一種不安的情緒涌上來,他開始認真打量,大船隻有船頭燈火最亮,船身只有零星的火光,這麼大的船,不說熱鬧,巡邏守衛也沒看到一個,還特別的安靜,安靜得好像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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