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下村子,白子沐纔打聽到這裏是溫府長寧縣的楚家村,這個村子原來是楚家族村,楚家這是把他姐藏在老家了。
楚家村離長寧縣挺遠的,有兩天的路,兩人順着路走,白子沐和君不悔走了半個時辰,就拐彎往山林走去,隨便找了個山洞。
在裏面住了兩天後,君不悔在一個晚上回到楚家老宅,翻牆進去,看到雷叔和孟婆婆兩人一個砍柴一個做飯,拿着白子沐交給他的袖箭,一人賞了一針,兩人倒地不起,不再管,來到白七丫的房間,這會兒她正抱着一個包袱,緊張的在房裏透過窗往外瞧呢。
一進來,君不悔就上前抱人,白七丫嚇得往後退,
“君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不能這樣。”
君不悔瞪了對方半天,最後上前拉着白七丫的手往自己胸口一放。開始白七丫還有些慌,當摸到對方胸時,嘴漸漸張開,輕呼出聲,
“你是女的。”
話剛說完,人就被對方一手拎抱着離開了房間。
他們昨天早商量好了,他們一早裝作離開,再剎回馬槍把人帶走,就爲了讓對方放鬆下來。
白子沐開始焦急的等待,眼看時間流走,他急得在洞口不停的張望,直到一個時辰後,君不悔的身影出現在他眼中,他左手拎抱的正是他七姐。
趁天黑三人離開這裏,往長寧縣走去。
一夜到天亮,這會兒白子沐是被君不悔拖着走的,他前段時間風餐露宿,又風寒引起高燒,大病剛愈,怎經得起這番奔走,所以他是走一段休息一段時間,這會兒他鬆開君不悔拉他的手坐在路旁的石頭上休息去了。
“小弟,你身體太差。”
白七丫看小弟黑瘦的樣子,有些心疼,記憶裏的弟弟長得可是又白又胖的。
君不悔朝天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怕這傢伙佔他便宜,她真想揹着走算了,這走一段停一段的,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頭,現在她心裏是萬分焦急,京城那邊想必急瘋了吧,他必須帶着白子沐儘快回去。
白子沐喝了口水,“我的身體已經不錯了,主要是前段時間大病初癒,身體還沒緩過來。”
委屈的看了君不悔一眼,自己生病還不是小媳婦做的好事,水退了卻不給他換衣服,不生病纔怪呢。
三人正休息時,看到遠處過來一輛馬車,馬伕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身的風塵和馬車上的塵土,告訴他們這馬車應該是跑了很久的路了,馬車緩緩停在他們旁邊,車伕笑問:
“兩位是否要去長寧縣,從這裏到長寧還有大半天的路,我可以達你們去,但要五兩。”
這車伕就是老天送的天使,白子沐連忙應道:“說定了,五兩。”他直接爬上馬車,坐在車伕旁邊,君不悔遲疑了一下,見白子沐已上車只好也跟了上去,不過他和白七丫是進的馬車裏面。
見人上來,白子沐笑着一張酒渦臉問道:“大叔,貴姓?”.七
這位大叔還挺老實的,他沒問自動回答了是哪裏人,古人真是可愛啊,“那可是個好地方啊,地靠長河,水源充足,耕地又廣,這可是有名的產糧大縣。”白子沐誇得嚴大叔是一臉驕傲,
“可這裏是溫府,大叔是跑商的?”
“哈哈哈,剛送完一趟貨,這不,打算到長寧縣進點貨就回家。小兄弟你呢,貴姓啊,哪裏人?”
“我姓劉,是北方人。”
在這裏白子沐對自己的身份又說了個慌,他怕楚印找茬,到時順着問到嚴大叔這裏就麻煩了。
“離我們這裏還挺遠的,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啊?你該不會是要進京的舉人老爺吧?”嚴大叔看着面前少年,一身書卷氣,面帶驚疑。
白子沐拍了自己大腿一下,用讚賞的口氣說道:“嚴大叔好厲害噢,這都被你猜到了。”
這話說得嚴大叔眉毛都在高興的跳着,旁邊君不悔看得額角直抽,這傢伙睜眼說瞎話的功力是一如當年。
白子沐又道:“我們正是趕往京城的考生,可惜我們半路遇到了強盜,把我們身上的盤產一劫而空。”
“啊,那你們身上豈不是沒銀給車費了?”嚴大叔是驚問。
噗——,哈哈哈——
車裏的白七丫這會是終於笑出聲,連君不悔都崩不住眉眼在笑,白子沐嘴角直抽,按常人的思路,不是對他們的遭遇抱以同情嗎,怎麼大叔重點在車費上,大叔可能覺得自己有點過了,不好意思解釋:
“我並不是看重銀子,沒錢也沒關係,舉人老爺我照樣送你們。”
白子沐注意到嚴大叔臉上爲失去的銀子露出的心疼表情,看得他心裏暗笑,於是他接着忽悠,
“嚴大叔不用擔心,”他指着車裏的君不悔,
“我有個厲害的媳婦,天生勁大,三兩下就把那羣打劫的打跑了,還把我們的盤產搶回來了。”
嚴大叔指着君不悔問,“什麼,什麼,他是你媳婦?”
他老人家努力的的睜開自己的眼睛,想分清君不悔是男是女的身份。這舉人老爺眼太瞎了吧,放着漂亮女娃不愛,偏喜歡男人?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誰是你媳婦?找死啊?”君不悔氣得擡手就給了白子沐一拳,白子沐頭一偏完美躲過,嘴裏還不忘調戲,“嚴大叔救命啊,我媳婦惱羞成怒,救我!”
嚴大叔嘴角抽了抽,尷尬的擺了擺手,兩個男人在一起他真的接受不了,本着勸和不勸離的想法,道:
“兩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小兄弟你這小身板還不行啊,以後還得多煅煉煅煉,爭取把你媳婦壓下去,還有這位小公子,聽叔一句,你雖是男人但己嫁人,性格不要太強勢,還是溫柔些好,照顧好丈夫,然後再幫着納兩個妾,生十個胖小子比誰都強。”
說完一心趕他的馬車了,心裏卻鬆了口氣,他的銀子總算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