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庚臉像調色盤似的,有鬆氣有喜悅有擔心輪着來,白子沐見姐夫臉色心想着君不悔這傢伙不會出什麼事吧?不過想想以她的身手,誰奈何得了她?想到這丫頭一心想避開自己,感覺不對了,於是問道:
“姐夫,你別告訴我,君不悔昨天趁我睡着時跑了吧?”
王長庚心虛的笑了笑,誰讓自己沒把弟媳婦看好呢,
“子沐你猜得真是準,昨天晚上君家軍找了過來,她當晚就帶人走了,說是回京城。”
他以爲君將軍是男的,爲了讓小舅子少和對方相處,所以人走時,他沒喊醒在休息中的小舅子。
君不悔走了,白子沐是氣得頭暈眼花,回頭想了想,眼裏閃着奸光,說道:
“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君不悔,我們走着瞧。”
說完拿起飯食又吃了起來,現在他的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身體好了,纔有力氣追媳婦。
當王長庚看到小舅子眼裏的奸光時,默默的爲跑了的君不離點了根蠟,這小子用心算計人時,誰都攔不住啊。
“對了,姐夫,溫府離湖廣府近,我想回家一趟。”
王長庚傻眼了,小舅子剛從湖廣府探親回,這纔多久,就想家了?可京城那邊爲了你和君將軍失蹤的事情,是翻天覆地的找,結果鬧得雞飛狗跳的,連太子都出來找了,連自己也被人拉出來,你老人家還不回?京城非人仰馬翻不可。
“子沐,這,——”
姐夫爲難的樣子白子沐哪會看不出,正說着,一個十六七歲,梳着婦人頭的女子走了進來,王長庚昨天因只關心小舅子,沒在意跟着一起來的女子,這會看到人,不禁喊出聲:
“六丫?”
“姐夫你喊錯人了。”白子沐連忙站了起來仰了上去,道:
“七姐,你醒了。”七丫點了點頭,任小弟拉着自己站在桌旁邊,指着旁邊一高大英俊的男子道:
“姐夫,這是我的七姐,白七丫。七姐,這是三姐的丈夫,王長庚。”
小弟把家裏人的情況跟她說過,上前微微一禮,
“白七丫見過三姐夫。”
這回王長庚傻眼了,指着白七丫道:
“七丫,不會是丟了那個吧?”
白子沐點了點頭,“沒錯,姐夫,我終於把我的寶貝七姐找回來了,哈哈哈!”這是他這段時間最大的收穫。
他說完大笑,十年的尋找,他終於找到了,在親人面前,他再不用忍着這份喜悅,這笑是暢意,是釋懷,是愉悅。
白七丫看着小弟帶着歉意的笑,心裏流過一陣暖流,她欣喜於自己的決定,雖然離開了丈夫,但她還有家人,她從來都不孤單。
王長庚回過神,想到小舅子執意要回湖廣府,他也能體會,可上面可是指明瞭,找到人立刻帶回,要是再回湖廣就是抗旨啊,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子沐,不是姐夫不通人情,而是聖旨不可違,我讓手下的人送你回京,到於七妹,你放心,姐夫親自送她回白家村,如何?”
“小弟,三姐夫說得有理,就讓他送我回家,我會好好待在家等你回來,你放心,你不發話,七姐哪裏也不去。”
“楚家人和楚印來接,你都不會走?”白子沐還是有些擔心。
白七丫笑着點了點頭,“是的,除了你誰來都接不走我。”
白子沐這才鬆口答應。
喫完飯兩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喫完中飯動身,至於錦生和徐衛他們那隊人,王長庚昨天派人送信過去,讓他們自行回京。ъiqugetv
回京的船上白子沐除了喫好喝好睡好,努力養膘外,他還將水壩圖完整的畫了出來,不過這圖不是最終定案,因爲他還不知道地下水道最終會流過哪些地方。
聽三姐夫說,徐衛他們找到了他們掉落的地方,在地下水道分兩路找的,一道朝他所找的方向,一道是朝順流的方向找,等見到徐衛他們確認水源流處,還有陝府的裂縫到底裂有多長,經過陝府多少個地方,還要根據地形再將水引入地面裂縫中,這水利工程纔算完整。
白子沐在這裏忙,卻不知他的小媳婦君不悔在七天後回京,一到京城第一件事情就去找康正帝,
“不離,你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跟聯說一下。”現在康正帝對白子沐和侄女君不離失蹤的事非常好奇。
於是君不悔簡單的將事情跟康正帝說了下,這讓康正帝大感興趣,“這麼說,白傳臚對長河夏季漲水已有處理的方法?”
“我聽他說想將長河的水引入陝府,這樣可以一舉兩得。”君不悔儘量將話說得言簡意賅。
太子明生站出來解釋:“父皇,先前我也聽白傳臚說過,他確有此想法,之所以留在陝府也是爲了考察可行度,聽不離表弟這麼說,看來白傳臚對此事以有眉目。”
這話讓康正帝大感欣慰,旁邊蔡督察更是一臉激動,兩人對白子沐歸來更加期盼。
君不悔見事情說得差不多,又看康正帝心情不錯,於是上前說道:
“陛下,臣聽手下說關北府那邊的金卑人不安份,臣請求過去鎮守,等確認安全再回京。”
康正帝和太子皺起眉頭,金卑人不安份他們也收到奏報,但那只是小股勢力,並沒到讓君不悔親自去邊關鎮守的地步,
“不離,你回京才半年,你祖母和不棄都非常想你,還是留在京城,陪他們過個年再離開吧。”
康正帝的話讓君不悔離開有心有些動搖,祖母年紀漸大,最大的心願就是小弟君不棄病能好,還有自己能恢復女兒身,有個好歸宿。
可君家男人只有一個常年生病的小弟,家裏需要一個頂事的男人,他作爲君家人,又怎能爲了自己安逸而放下肩上的擔心,讓體弱的小弟接下,所以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從來沒有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