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大喫,桌上飯食一掃而空,兩人喫得都冒出細汗。
中午白子沐在自己辦公屋桌子上,趴着休息了一會兒,心想着改天他一定要二叔給他做個摺疊牀,方便自己中午休息。
就這樣,白子沐白天上班,晚上寫小說,早出晚歸,把自己沉浸在畫船圖的世界裏。
這天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風塵僕僕的來到大理寺,敲響了鳴冤鼓,大理寺接受案件,五天後陛下下令將相關人員及家屬全部押送京城審問。
湖廣府荊縣青河鎮,陳霆夫婦兩人駕馬車決定到荊縣,看望小兒一家人,直到傍晚馬車才進縣,沒有去兒子的店鋪,他們直接到陳夫子家。
敲門開門的是田管家,“是霆侄爺,來看陳夫子的吧,不過夫子和老夫人都不在家。”
陳霆有些驚訝,他家小叔爲了學生很少出遠門,眼看小叔生辰快到,他特意帶了禮物上門拜訪的,
“他們去哪兒了?”
“陳易少爺知道夫子生辰快到,老早就跟夫子說好了到他那裏過,生辰前會派人過來,接他們到淮南去了,說是要大辦一場,並讓他們在那邊住上一段時間。”
他家夫子帶着學生都考上秀才,就再沒收新學生了,總算空出時間到兒子家住住。
“算算日子,已經走了快兩個月了。因走得急,沒來得及告知你們。”
“噢,原來如此!”沒碰到人,陳霆有些失望,他讓田管家將禮品收好,其間汪氏自始自終沒有說話,像個旁人似的。隨後帶着兩夫婦往小兒子的鋪子去。
半路汪氏看到有家銀樓裏很多人,女人都愛湊熱鬧,自己來荊縣不是一次兩次,路早就熟了,於是對丈夫陳霆說道:
“我到銀樓買些東西,我認得路,回頭買好我自己回去。”
汪氏雖然年已四十五六,但保養得好,看着四十不到,特喜歡打扮,陳霆知道自己婆娘性子,家裏收入還可以,也不差這麼錢,反正離兒子鋪子不遠,點頭應下。
汪氏看丈夫離開就往銀樓走去,裏面人很多,她決定先看看手鐲,小二給她拿了個大金鐲子,是鏤空,上面還刻有蓮花紋路,汪氏越看越喜歡,問價五十兩,這價錢把她難住了。
要是在以前,這銀子她還是拿得出來,自小兒成婚,和媳婦到荊縣開店,開店的錢家裏出,卻不拿錢回家孝敬老人,眼看小兒在荊縣買了房,大兒的鋪子卻越來越虧,她不知補貼了多少。
都怪老二媳婦白二丫,不但讓兒子心向着她,連她家老頭子都誇她會當家,還把銀子看得死死的,她做孃的連根毛都撈不到,越想越後悔當時怎麼沒反對到底,讓自己孃家侄女嫁過來,要是自己侄女,她肯定會把錢交到自己手上,嘆了口氣,看着手裏鐲子,只能推回。
“李兄,我們縣的陳夫子還在家嗎?”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汪氏開始沒在意,直到灰衣男子提到了他家小叔,於是豎着耳朵打算聽下去。
“好像不在吧,前幾天有人上門拜訪想拜師,一干人都沒看到人,陳府管家說是去兒子家了,怎麼啦?”
灰衣男子搖了搖頭,道:“這下慘了,他兒子陳易在淮南紫陽縣當縣丞,一個月前,紫陽縣的縣令和縣丞包括家屬都收押送到京城了,聽說是犯了貪污大事。”
“什麼?”
汪氏和另一男人兩人齊喊出聲,只是汪氏的聲音很小,這兩沒聽到,另一男子一臉不敢相信,
“不會吧?”
“怎麼不會,這案件上頭很重視,聽說縣令的親戚想幫忙求情,連親戚都被關進去了,現在只要是兩家的親戚家屬見一個就抓一個。目前這消息上面壓着,我也是到紫陽縣做生意才知道。”
汪氏聽得是心驚膽顫,她不敢再聽下去了,慌張的付了錢離開茶攤,心裏打算着這事可千萬不能讓老頭子知道,連知縣的親戚都被關,如果被老頭子知道,肯定會要死要活去救人,他家平民百姓,沒錢沒勢的,再去救人起不會被連累,不行,這事她得瞞着,絕對不能讓家裏人知道。
白家村,回到家的七丫沉浸在親人的團聚中,每天過的很幸福,雖然每天都會想到丈夫楚印,但小弟承諾過他,會去試試,如果楚印心裏沒有她,自己也會接受事實,這一生再也不會與他相見。
正想着,房門被人踢開,一看,是風風火火的六姐,她與六姐長得非常像,但性格卻是南轅北轍,她回來一個多月,就沒看她安靜下來過。
“七妹,你醒了?今天好點了嗎?”
六丫走了進來,擔心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妹妹,心裏特擔心。
昨天做晚飯時,七妹無緣無故的吐了,娘非常急,本想去喊孟叔,七妹卻說沒事,只是腸胃不好,這段時間偶爾會吐一下,其他一點毛病也沒有。
別看七妹性格溫溫柔柔,決定的事誰都說不過,除了小弟家裏人沒辦法,只能讓她早早休息,這不,她一起牀就來關心妹妹了。
七丫下了牀,邊穿衣服邊道:“我一點事情也沒有,你別大驚小怪。”
“孟叔公常說小病不看成大病,我這是關心你。”六丫見妹妹穿好衣,拉着就往外走,
“爹昨天看你胃口不好,你喜歡喫魚,天沒亮就到河裏打了條大魚,娘早晨給你做了魚湯麪,味道可鮮了,走,我們去喫。”
七丫聽了眼裏滿是幸福,點了點頭。
兩姐妹走出房,劉素貞見兩個女兒出來,連忙將麪條放在煮開的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