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旁邊廂房的簾子是關的,隨着花越撒越多,裏面的人乾脆全打開,原來是一羣戴着紗帽的女子,除掉沒戴紗帽的丫環,共有四位。
一個比一個穿得美,這讓白子沐想到前世那些追星女,一個個爲了追星都捨得下血本,如今來到異世,原來這裏的女子也差不多。
晉朝不像他前世的古代,對女子出門有許多要求,這裏只要女子戴上紗帽,就能到處走,京城裏有許多店鋪,有不少店鋪都是女掌櫃,一樣的賺錢養家,除了不能爲官,當然,君不悔這妖孽除外。
長悅樓不是風月場所,只是單純的欣賞歌舞,這些官家女子當然能來。
“今天是明月郡主的生辰,聽說白天還辦了一場花會,這些人肯定是覺得無聊纔來到這裏看歌舞的。”
啊,辦生辰把客人丟下,出來看歌舞,看來這明月郡主是個漿糊,分不清場地。不過這也難怪,明月郡主是誰,母親是當今康正帝同胞妹子,兄妹感情還很好,後來嫁人,丈夫是個將軍,因受傷早早離世,留下一個遺腹子,就是她,從生下,康正帝就給她封了郡主的名號。
聽說此女今年十五,性格爽朗,喜騎馬射劍,這愛好從了她無緣的爹,本來還挺欣賞的,如今看來傳聞不實啊。
“明月郡主是那個穿紅衣的嗎?”白子沐問,因爲坐主位上的正是紅衣人。
“戴着帽不能確定,看身形和衣着,我確定是她。至於旁邊的三個,看他們身邊的丫環,多少也認得出,應該是右丞相的嫡孫女曲月染,及翰林院掌院學士孫女鄭玉兒,最後一個你見過,是趙亭亭。”
噢,瞭解。
人真是不經唸啊,今天說到楚印將來的另一半,這女的就出現在他面前了。
可能是他們的目光太冷,對方感應到他們,趙亭亭透過白紗朝這邊看過來,白子沐老遠都能感覺到她眼中的嫌惡。
呸,別以爲長得美,就會受優待,惹惱了他,照罵不誤,轉過頭繼續看節目。
趙亭亭見當初有過一面之緣的白子沐,竟然敢用嫌棄的眼神看自己,小小的六品員外郎,真是狗膽,看了他身邊的友人,兩個白身,眼一轉,嘴角微挑。
歌舞酒茶,一看就是一個時辰,陳玉臨有些內急,喊上顧凌兩人出去了。誰知看完一個節目兩人還沒回,
“這倆不會掉在茅房裏了吧?”白子沐開玩笑道。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顧凌看上哪家女子,這會兒不肯回。”可能是玩得開心,陳玉墨心情好了許多,也開始開子沐的玩笑。
“他敢。”
白子沐知道這傢伙玩着玩也沒當真,不過這倆還沒回,心裏還是擔心,該不會出事了吧?
“這裏竹青熟,讓他去找找。”
竹青他們待在外面,蘇北喬正準備出去,不想房門被打開了,是竹青,他一臉焦急的道:
“不好了,少爺,陳公子被人攔在樓下,一丫環說他是色狼,要抓去見官呢。顧大人不好回來,讓我通知你們。”
陳玉墨這下來火了,連罵人的話都出來了,要是陳家沒出事前,這位是絕會說得溫和些,如今經一場事,人的性格是急變。
這下他們舞也不看了,酒茶也不喝了,全都跟着竹青去幫忙。幾個拐彎,又是下樓梯,他們來到一個堂廳處,這裏人還挺多,但有幾個戴紗帽的進入他眼中,這不是他旁邊廂房的幾個官小姐麼。
白子沐皺起眉頭,直覺告訴自己,陳玉臨肯定被這幾個官小姐中的一個擺了一道,其他三個他們沒過節,唯有趙亭亭因表妹葛玉梅的事情,對他們感觀很不好,說不定就是她做的。
再看好友那邊,顧凌站在滿臉赤紅,手足無措的陳玉臨面前,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拿着手絹,哭哭泣泣的指着他們哭訴:
“小姐,就是他,剛纔我給您拿東西,路過此人身邊,他不分青紅皁白的,上前就抱我,小姐,黛春雖是下人,但也知道羞恥二字,您要爲我作主啊!”
小丫環聲聲哭訴,引得周圍的人對陳玉臨是指指點點,老實人羞得臉由紅轉白,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道:
“姑娘,請自重,在下寒窗苦讀十多年,深受孔孟之道,萬不會做出這樣事情。”
有點進步,還知道爲自己辯解,白子沐這顆老父親心是深感安慰,陳玉墨這哥也幾步跨過去,爲自己弟弟辯解:
“姑娘,這世間任何事怪別人前都要講個證據,你證據呢?”這話問得丫頭有點慌,陳玉墨是步步緊逼,“你拿不出證據,就是陷害。”
小丫環急了,指着顧凌道:“我現在所站的位置就是事發地,這位公子一直跟在後面肯定看到了,他能證明。”
顧凌眉頭一皺,“姑娘請自重,我是走在後面,但這裏一個拐彎處。”
顧凌指了個位置,這彎是鈍角,人走在後面離角比較遠確實看不到,“姑娘我確實沒看到,再說這位是我的好友,以我的瞭解,他萬萬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丫環能看到你過來,憑什麼你看不到這邊。”趙亭亭忍不住站了出來,“你們就是一夥的,睜着眼說瞎話,幫着自己人,狼狽爲奸。”
顧凌氣得臉都黑了,這小丫環這是故意點自己出來作證,如果他給他們這邊人找理由推脫,就會引得周圍人反感,更加指指點點,果然,有幾個看客說要報官。m.biqmgètn
可能覺得她們有理,站趙亭亭身後的黃衣女子站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報官。”
據蘇北喬說此女是鄭玉兒,聲音還挺不錯的,就是眼濁,有些不明是非。
見場面有些不對,白子沐和蘇北喬連忙過來,蘇北喬上前輕施一禮,
“鄭姑娘,你們既然拿不出證據,還選擇報官,未免太不智。”
蘇北喬不管是駙馬還是工部尚書長子,身份都擺在這裏,這些貴女普通人惹不起,蘇北喬他們還是不敢輕易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