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不平衡的時候,外面傳來衙役的聲音,
“威——武——!”
聲音低沉威嚴,還拖得很長,這是要開堂了審訊了。
在衙役聲中黃知縣一身官袍緩緩坐於堂中,身邊還站着一年歲五十左右的男人,這人應該是師爺。
只見盧銀跪於大堂下,身邊站着他遠房表哥王友根,因爲對方是舉人,不用像盧銀那樣跪着,門口站着觀看的百姓。
黃知縣落座沒多久衙役聲停,只見黃知縣驚堂木一拍,先前還在議論的觀看百姓馬上停止了說話,並身形站直,堂上頓時安靜。
“堂下何人?擊鼓有何冤?”隨着黃縣令一聲問,堂審正試開始。
盧銀以前都是跟在姐姐盧金後面,做事總是默不吭聲,如今跪於堂下是一臉平靜,真是真人不露相,只見她高聲回道:
“民女盧銀,狀告白府家奴白錦生縱兇強姦殺人,這是我的狀紙,請知縣大人爲我姐申冤。”
這邊看着的柳明月湊到白子沐身邊道:“哎呀,有人人品不行,也不知怎麼得罪人,連累下人被冤。”
白子沐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從何判斷的是因我而起。”
柳明月嫣紅的脣勾起,煞是好看,回道:“我長着腦子呢,這丫頭沒讀過書,說話卻文鄒鄒的,明顯是受旁邊舉人表哥指使,具我所知他們的關係可是一表三千里,一個奴才用得着舉人這麼費力整麼?只可能是衝你來,如今京城對你的風評對你不太妙,說你德不配位,看來對方是不惜一切代價都想把你拉下。”
一席話讓白子沐對這位郡主不由側目,盧銀短短一句話,竟然被她分析如此透徹,外界素聞這位郡主十分聰慧,看來是名不虛傳。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白子沐不再看柳明月,又朝堂上看去。
卻不知旁邊蘇北喬看着他們是滿臉的意味深長。
堂上黃知縣看完狀紙,對旁邊衙役命令:
“帶人犯白錦生上堂。”
很快錦生被帶了上來,精神比昨天好了些,額上繫着額帶,將奴字蓋住,看來他昨天的思想工作做得不錯,最起碼眼裏有希望。
看審百姓衝着錦生一個個指指點點,有些膽大不平的還呸了幾下,盧銀和她表哥看着暗自得意。
“不得喧譁!”黃知縣驚堂木又是一拍,堂上恢復安靜,“白錦生,苦主盧銀狀告你強姦殺人,你有何辯解?”m.biqmgè
錦生跪直身形,神情平淡的回道:“我沒有殺人,若想問罪,讓她拿出證據。”
盧銀氣得指着白錦生哭喊:“就是你殺我姐的,我姐對你那麼好,你怎麼下得了手?”
錦生一點也不怯,輕蔑的看着盧銀回道:“你姐對我好麼,恐怕只有我給她銀子的時候有兩分真心吧!”
“你佔我姐便宜就應該拿銀子,有一次我還看到你牽我姐的手呢!”盧銀大聲反駁。
聽得一衆人鬨笑,這丫頭也太敢說了。
噗——
不止堂上的人忍不住笑,連在房裏旁聽的白子沐他們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但更多的是對盧金的不屑,想想哪對男女還沒成婚,就讓男方花這麼多銀的,就是在京城也能在效偏的地段買個不錯的小院了。
“我姐纔沒花你銀呢,王八蛋!我饒不了你。”盧銀氣結,跪着撲過來。
黃知縣驚堂木又是一拍,旁邊衙役又是一長喊:
“威武!”
場面安靜!
“大堂之上,不得喧譁打人,若再犯本官定當不饒!”
黃知縣衝盧銀說的,盧銀只能狠瞪着白錦生,“人犯並不認罪,現在苦主可出具相關證據。”
王友根站出來,對着黃知縣一輕禮,“我們有人證。”說完朝旁邊一招手,很快走出來一個大漢。
白錦生認出此人,這不是當初他請大夫在街上爲盧金打抱不平,要求自己拿銀的大漢麼,這位能證明自己什麼?
“此人名塗虎,京城落山村人氏,他能證明白錦生有殺盧金的意圖。”
大漢跪下,將那天街上看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白錦生鬆了口氣,還好這位沒添油加醋,這也是,畢竟那天看到的人太多了,要是說慌,在附近隨便找個人都能證明。
黃知縣問錦生:“人犯白錦生既然你說了這話,是否真的殺人?“
“世人說殺人的時候多了,難不成他們都殺人了,知縣,這人證我不服。”
錦生的話也得到衆人認同,他們平時打架時,也動不動就說老子砍了你,第二天,這人照樣活蹦亂跳,這話不能證明他殺人,只能證明他有這意圖。
“我也沒說他能證明你殺人,但能證明白錦生有殺人意圖。”王友根說完對旁邊招了招手,
出來一個臉色黑瘦的中年男子,此人雖不壯,但走路有力,看得出這位是常年務農的人,只見王友根得意的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連盧銀也是一樣,白子沐看到這人,也不知怎麼的,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旁邊蘇北喬也有些擔心,
“子沐,你三叔不是去接人了麼,怎麼還沒來?”
連好友都發現不對,白子沐感覺更不好了。
“王友根和盧銀看着有些不對勁?像一切盡在掌握中似的。”顧凌也非常擔心。
柳明月走了過來,“哎呀,人家都拿出兩個人證了,你們的呢,看來人證也分靠譜和不靠譜!”
氣得白子沐是咬牙切齒,這郡主說話雖是實話,但也太扎心了,女人啊,針眼就跟頭髮絲般細,古人真是誠不欺他。
瞪了一眼,回頭繼續看,心裏卻在着急,按時間算,小叔應該到了纔是,怎麼現在還沒把人接來。
正想着,二叔帶着滿頭是汗的三叔過來了,他們直接進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