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公公在白子沐崇拜的眼光中,回到了他的位置,此時他心裏大爽,心想着能被這小子拿這眼神看,不枉他剛纔賣力的表演啊。
隨着割讓書拿到手,比試正式結束,明生本來想把人留在他宮裏的,主要是他實在不放心好友的安全,可白子沐待在宮裏不自在,於是回了家。
也不知皇帝他們怎麼談的,沒過多久,顧凌告訴白子沐,大晉又要與三國開始了比試,這回不是文鬥了,而是武鬥。
分別是騎馬、射箭、比武,請恕他一個文人幫不上忙了,白子沐只能默默爲大晉祈禱。這要是輸了,還是在武力上輸,不止丟面子的事情了,三國可能會以爲他大晉武力值不行,從而三國會聯合在一起發動戰爭,這可關係到國家安危的事情。
因傷了腿,他只是留在家裏,好友們輪着給他傳來消息,第一天,君不悔帶着衆將贏了射箭,京城百姓走出來一片歡呼;
第二天,傳來大晉騎馬輸的消息,京城百姓傳來大罵聲,不過大晉草原少,馬也少,輸給馬背上長大的民族,早在白子沐意料之中;
第三天,還沒有比試,但明生就把他傳進了東宮,還是老位置,白子沐躺在臥椅上,喫着糕點問道:
“明生,你喊我過來幹什麼?遇到什麼難事了嗎?”看着明生一臉愁眉苦臉的相,這位就差沒明說了。
明生不慌不忙的先給他倒了杯茶,“呼延邪跟我父皇提出和親的要求。”
“什麼,和親?”白子沐猛的坐了起來,手拐到桌上的茶杯,茶水流到他袖口。
明生連忙去看,還好,只是長袖溼了一點,茶水根本沒燙到本人,白子沐顧不得這麼多,只是想確認的問着:
“明生,我沒聽錯吧?”
明生嘆了口氣,“你沒聽錯,我父皇正發愁呢!”
他大晉從開國除了前面兩百年沒和過親,之後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嫁出去一個公主,以換取邊關的安寧,而他父皇本就子女少,除了四個皇子,就只餘三個女兒了。
大女就是皇后生的啓珍公主,好在這位嫁了蘇北喬,就不用想了,二女是姜貴妃生的啓慧公主,今年十五了,正是待嫁的時候了,三女是個才人生的,現在才九歲,都沒成年呢,那就只可能是啓慧公主嫁。
“姜貴妃答應?”
姜貴妃雖是個牆頭草,但一看就是個慈母,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嫁那麼遠?
明生苦笑道:“自這消息傳出,姜貴妃天天帶着三皇弟到父皇的書房哭,鬧得他父皇頭都痛了。”
“能不鬧麼,你想想,如果要嫁的是你妹,恐怕鬧的就是你母妃皇后娘娘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公主既享受了富貴榮華,也相應承擔了她們的責任,用一人的幸福,換得邊關安寧,也是公主們註定的結局,雖知道但白子沐並不認同。
白子沐想了想,“把公主嫁出去,以一人換國家安寧,在你們看來這買賣很划算,但我並不能認同,作爲男人,以犧牲一個女人的幸福換取平安,在我看來這是恥辱。”
明生一愣,白子沐想了想繼續說明他的見解:
“在我記憶裏有這麼個國家,國家名爲明,這個國家開局是一個碗,結局一根繩,共傳十六帝,享國二百七十六年,雖不如大晉長,但在我看來,這是個最有氣節的一個朝代。”
明生一正,“爲什麼開局是碗,結局是繩呢,沐沐說說。”
“開局是碗,那是因爲這個國家的開國君主是個討飯的,所以後世人才這麼說。
他雖卑微,但他不認命,他重招賢納士,廣採衆議,嚴格治軍,完善軍制,練兵育將,強調將領要識、謀、仁、勇兼備,主張寓兵於農,且耕且戰,靠着深謀遠慮從外族人手裏,拿回了漢族江山。”
說到這裏白子沐眼裏閃過一絲傲然,
“他開國時爲子孫後代定了祖訓:不割地、不和親、不稱臣、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軍卒葬沙場,女兒殉江山。”
砰——
另一屋內傳來杯子掉落聲,白子沐見怪不怪了,“明生,你家貓怎麼又來了?”
明生在好友提醒聲中回神,不敢置信的說道:“這個國家的君主好——”
“好剛,是不是?”明生直點頭,“確實剛,這還不是他們最剛的,爲了抵禦外族,你猜這開國皇帝做了什麼嗎?”
“什麼?”
“他把國都建在了北平。”
砰——,另一邊又傳一聲響,這回白子沐連說都懶得說了,早見怪不怪。
明生聽了倒抽了口氣,那位置可是直面東涼族,這個族可是出了名的狠歷,雖然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犯他晉朝,但這是遲早的事情。
白子沐看着明生不敢置信的眼神,笑了笑,“不敢相信吧,還有剛的呢,十六代皇帝他們真的遵從了祖訓,兩百多年硬是沒破例,哪怕家破,這就是我要說的最後一根繩。”
“繩,什麼意思?”
“明朝最後一個皇帝,用一根繩吊死於一棵老樹上,死前說:朕死,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去朕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朕屍,匆傷百姓一人。”
他拍了拍還在震驚中明生,“這個明朝連最後一個皇帝都做到了祖訓,其中一個不和親,就是我對這件事的態度。”
明生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沐沐,我會找時機勸說父皇的。”
“那要是陛下同意,你們如何拒絕呢?這三國明顯是連成一氣,拒絕一個就等於拒絕三個,你們有辦法應付?”白子沐狡黠一笑。
看得明生眼睛一亮,問道:“沐沐,你有辦法?”
“哎呀,我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