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桃紅色紗裙逶迤拖地,腰間銀色繡花腰帶,將腰部盈盈繫住,凸顯着女子婀娜多姿的身材,青絲輕挽,在發間斜插上一支流梳髮簪,一雙清澈明亮的蜜色眼睛,襯着濃淡相宜的眉,儀態大方,舉止投足間帶着一份飄逸,眉眼含情一掃,美豔不可方物。
如果說君不悔是冰山上清冷的雪蓮,那柳明月就是豔麗的紅色玫瑰,像女妖,勾魂攝魄,像蘇妲己,迷人心智,讓白子沐想到那天柳明月身着紅衣的樣子,心想着,那纔是她最適合的顏色吧,熱烈而濃郁。
二丫用手在小弟眼前恍了恍,“小弟,看傻了?”
隨着二姐這一聲問,把白子沐神識給拉了回來,連忙回道:
“哪來的妖精,迷人心智,這樣的美貌,還是收在紗帽下吧,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這話一下子把屋內的娘子軍說樂了,女子嬌笑聲讓白家更添了幾分生動。.biqugé
而白子沐邊說邊往旁邊縮,眼看縮到門口要離開了,被走進來的三叔堵在門口,這位高興的道:
“沐兒,家裏來客人了,二哥說上次誤會了明月姑娘,特到街上買了牛肉,這牛肉可不好買到,說做成火鍋給明月姑娘陪禮了。”
說完還拿着帶血的牛肉在柳明月面前晃了晃,本以爲這位會怕,不想柳明月用一雙欣喜的眼睛認真看了看,又聞了聞,
“還挺新鮮的,那就麻煩白二叔和白三叔了,聽說白三叔做的火鍋一絕,今天明月可有口福了。”
這話哄得他家三叔哈哈大笑,“喜歡就成,明月姑娘只要饞了,就到我店裏去,三叔天天請你喫。”正要離去,三叔又回頭問:“明月姑娘,你是喫辣還是不喫辣?”
“白三叔,這隨你們,我怎麼都行。”
“這姑娘好養活,那我就去做了,讓我侄子陪你。”
三叔說完還把站在門口的侄子推了進來,白子沐由門口又進了屋,得,這下走也不成了。
“既然要開火了,那我們就去幫忙做飯了,小弟,你要好好招呼明月姑娘噢!”
二姐拉着衆人離開了,臨走還調侃的朝小弟笑了笑。
等人一離開,柳明月一個轉身坐於椅子上,一條長腿還搭在另一條腿上,哪有剛纔纖纖淑女形象,女流氓還差不多。
“人前一面人後一面的,就不感覺辛苦嗎?”白子沐嘴角直抽的問着。
“你都不辛苦,我辛苦什麼?”
她可沒忘記白錦生被人堵在衙門,說是逃奴之子,這傢伙護犢子的冰冷樣子可是鎮住全場,論兩面這傢伙恐怕比她都能會裝,於是遞了個你明瞭我明瞭的眼神,
“相公,你看我對你多好,你看到的永遠都是我最真實的樣子,你應該感到高興啊。”
噗——,吐血!
他還高興?他瘋了才高興,“相公這詞從你口裏說出來不合適吧,以後煩請郡主不要亂叫。”
“那我把玉還你。”白子沐氣結。
“那我現在就脫衣,直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柳明月這是什麼郡主,怎麼跟他想象中的大家閨秀不一樣,這臉比他都厚。
造孽啊,他一個兩世處男,怎麼就被這小魔女難住了呢,還把自己喫得死死的,想到以前君不悔被自己喊成小媳婦那氣結的樣子,這是報應來得太快吧。
溫柔的說對方不聽,那他決定來狠的,於是白子沐眼一瞪,手胸口一插,問道:
“你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嗎?”
“我對別人都講這四字,但只有對你,勾得我只知道:拿下再說,這四字了。”
“柳明月!”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相公,不用你喊這麼大聲的提醒我。”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我一直在好好說話啊,是你不好好說纔對。”
“你看上我哪點啊!我改成不成?”
“你哪一點我都看上了,如果你不怕把你自己改得面目全非,那你就改,反正我不介意。”
“柳——明——月!”
“都說我,我知道自己叫什麼,用不着你一再提醒。”
......
等白家開席,柳明月是一臉春風的跟白家聊得其樂融融,而白子沐卻一臉鬱結的被白家人拋到一邊,只能幹瞪着這小魔女把家人給他的愛給分走了。
真是太欺負人了!
喫完飯天就黑了,白家人把白子沐踢出門,理由送人,二丫甚至私下跟小弟說了,她非常滿意柳明月當他弟媳,這麼好的姑娘他必須抓勞。
於是出現這一幕,白子沐一身僵硬的和已經戴上面具的柳明月走前面,錦生和紅菊跟在後面。
天色已黑,京城的晚上還在燈火通明,路邊還有小販不時的叫賣聲,白子沐一時不知跟柳明月說什麼,就隨便找了個話題,
“你平時出門不坐馬車嗎?走路不累麼?”見到她幾次都是以平民的身份出來的。
柳明月轉過頭,“我從小騎馬射箭,別說京城就這麼點大,我就是跑個幾圈,本郡主也沒問題。”
白子沐嘴角抽了抽,跑幾圈,這丫頭也太能吹了,柳明月見對方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沒有多做解釋,
“聽說你有跑步的習慣,哪天本郡主找你跑一下。”
啊,還找他跑步?他都多久沒跑了,自考上後就再沒跑過了。如今再讓他跑,這是要他的命啊!此時白子沐恨不得抽自己嘴兩下,沒事說什麼走路,這不是坑自己麼,於是只能尷尬的回道:
“我挺忙,這段時間應該沒空?”
他這話可沒說假,他急着把槍支炸彈做出來呢,目前大晉的安寧只是暫時的,三國隨時都會發動戰爭。
“那好,我隨時等候。”柳明月也沒爲難,一雙蜜色的眼睛含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