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友才聽着一樂,心想着這孩子怎麼動不動看他就瘦了呢,他身體好着呢,不但沒瘦,還胖了些,
“沐兒,我們身體沒事,昨天六丫到老孟那裏問了,我和你姥身體沒問題,倒是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這話他沒說假,外孫的身上沒二兩肉,人長得又高,瘦就更顯形了,想到老友夫婦的死,真是苦了這孩子,嘆了口氣,勸着外孫,
“白家以後還要靠你,你可要好生保重自己!相信你爺奶也不希望你爲了他們,把你自己弄成這樣。”姥爺看着面前長大的外孫,是既驕傲又擔心。
白子沐點了點頭,爺奶去世從最初的不敢相信,到現在坦然接受,他早走出了爺奶去世的陰影,人總要向前看,自己唯有過得好,才能告慰二老的在天之靈。
“姥爺,我已經走出來了,沒事!“
白子沐笑了笑,道:“對了,小舅他人呢?去年登科考試,他怎麼沒去參加?”
謝懷民他們三個早在去年就考中進士,只是成績不大好,爲同進士,如今被送到各地當知縣去了,白子沐給他們走了些關係,讓他們分的位置相對離浙府近些,這三位樂得恨不得跪下來感謝。
姥爺笑了笑道:“你小舅當年考舉人是最後一名,如今也四十了,精力不如從前,就絕了再考的心思,這幾年他在長嶺學院任教,路太遠,就讓你舅娘和孩子去了,留下思思在家說是照顧我們。”
長嶺學院是荊縣的縣學,學院沒有白露學院大,但是縣學屬公辦,收入養一家老小足夠了。上次見舅舅還是自己考完回來的時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表弟表妹應該長大了吧?算算時間,思思如今也有十六歲了,
“思思已經成大姑娘了,有沒有說親?“
“說了,是他爹的學生,人品家世都不錯,上次考秀才還差點,等兩年應該能考上。”姥爺說到孫女婿一臉欣慰,看來他老人家對這小子很滿意。
不過他的表妹不是那麼好娶的,想了想,“姥爺,有空給舅舅遞個話,讓他把這小子帶過來,讓我瞧瞧。”
“好,好!”外孫看人眼光極爲挑剔,有他看着人品肯定不會錯。
“沐兒,你真的打算這三年留在白家村?”
三年可不是三個月,皇帝放外孫這麼久的假,能答應?劉發纔有些擔心,外孫回來休息他是很高興得,但前提是毀了前途,哪怕好友在世,都不會答應。
“沒事,是我皇帝自己提出來的。”
白子沐可不敢告訴姥爺,他跟皇帝請假是討價還價來的。回頭看看四周,這才發現已是三月,農人開始種田了,想到他還沒出世的雜交水稻,他得把爹和兩叔動圓起來,一起種田,就這麼決定了。
而姥姥嚴氏看着外孫媳婦是越來越漂亮,看這孩子長得好,身體也好,腰細屁股大,肯定能生兒,但想到外孫還在孝期,外重孫一年內還是不要想了。
柳明月笑道:“姥姥還能看什麼,肯定是見我長得好,看得入迷了。”
“哈哈哈!”嚴氏被明月直接鬨笑,“你這性子跟沐兒一樣,小時有人誇他長得好,這小子一點也不謙虛,直接回一句,”
六丫將口裏梅核吐了出來,“這我知道,”於是正了正神色,沉着聲道:“你說的話得到我的認同,如果美貌要交稅銀,我想我已經倒欠一萬兩了!”
噗~~,哈哈哈!
柳明月直接笑噴了,可能是吸入冷風,也可能是一口氣沒提上來,她咳了兩下,隨後人捂着胸口乾吐起來,白子沐雖和姥爺說話,但眼睛還是時刻注意着媳婦這一邊,見明月正在吐,連忙走了過去。
姥爺被劉錦家扶着跟在後面,近前白子沐擔心的扶着媳婦問道:“明月,你怎麼啦,怎麼吐了?我去請孟叔公來。“
不想被明月拉住,“我沒事,就是突然胸口犯惡心。“
六丫一聽,連忙從自己小袋子裏拿出一顆梅子遞過去,“明月,沒想到你跟我一樣,沒事也犯惡心,來,喫顆梅子,這梅子很甜,你吃了就會舒服很多的。“
柳明月口裏無味,覺得喫顆梅子也不錯,於是接過去塞入口中,還別說,真的很有效,自己噁心感覺壓了下去,人頓時舒服多了。
嚴氏在一旁將一切看在眼裏,像知道了什麼,但沒說,她老人家看得是滿臉笑意,白子沐卻很擔心,
“六姐,你拿的這梅子這麼好喫,拿給我嚐嚐,回頭我照着這味給我媳婦多買些。“
六丫直接拿出兩顆放大小弟手上,白子沐拿了一枚塞入口中,嘶——
這也叫甜?我的娘啊,差點沒酸掉他的大牙,含了三息,本想直接吞算了,沒挺住,只好吐了出來,白子沐是酸得五官皺在一起,這樣子把在場的人逗笑了。
劉錦家在一旁笑道:“子沐,你是不知道,六丫當時塞入我嘴的樣子,我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最後一顆下去,牙酸倒半天邊,兩天才恢復。”
“這東西是你買的?”
劉錦家搖了搖頭,“開始我帶了幾次,六丫都不滿意,最後我帶到鎮上,她自己選的。”
說完又看了媳婦一眼,這位還在津津有味的喫,頓時口裏涌出一股酸味,嚥了下,也不知媳婦牙齒如何?要酸倒了不能再喫東西了怎麼辦?操心噢!
柳明月卻很滿意,“子沐,等下我讓紅菊他們到鎮上去,就照這味道買。”
白子沐臉一僵道:“隨便你買多少,總之我不相陪。”
心有怕怕的樣子,讓嚴氏笑得最可親了。
說了一會兒話,衆人分開各回各家,嚴氏一到家,就對劉錦家道:“錦家,你去把老孟喊來。”
劉錦家和六丫聽着大急,六丫更是問道:“姥姥,你哪裏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