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茵走上樓,來到女兒臥室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她有些擔心女兒。
這丫頭從小性格就要強,看着柔柔弱弱,但實際上卻根本不是那樣。
昨天知道她爸爸叫章安仁來家裏喫飯,是爲了讓章安仁將房子賣掉把錢拿去她炒股票。
她心裏肯定會很不舒服。
這跟賣女兒有什麼區別呢?
她就怕女兒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如果只是單純的失眠,睡了個懶覺倒還好。
屋裏沒有反應。
這讓戴茵更擔心了。
門被反鎖着。
她趕緊下樓,從抽屜裏找到鑰匙,打開了女兒的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女兒長大了,有自己的隱私。
當爸的,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隨意出入,但她當媽的,就沒有這個顧忌了。
進門一看,女兒睡得死死的,就是眼眶有些發紅發腫,顯然昨晚睡覺的時候哭過。
這一幕。
看得戴茵心情也跟着有些低落起來。
哪個當媽的,不是喜歡看到自己女兒成天都高高興興呢?
母女連心。
女兒悲傷,當媽的,也會跟着悲傷啊。
好在女兒沒有做什麼傻事,這讓戴茵心裏稍微放鬆了一點,她輕手輕腳的離開,輕輕關上房門。
來到樓下的客廳。
戴茵看着拿起手機瞪大眼睛研究股票走勢圖的丈夫,氣不打一處來,她很想大聲的埋汰一番。
但終究還是輕聲細語的對丈夫說了句。
“鵬飛,女兒長大了,有她自己的思想和認知,現在社會也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了,你稍微尊重一下她的想法好嗎?”
“怎麼?”
蔣鵬飛懶洋洋的擡起頭,瞥了妻子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強迫過她嗎?我什麼時候不尊重她的想法了?她要考研,我阻止了嗎?”
“你自己覺得呢?”
戴茵對丈夫反問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女兒跟那個叫章,章安仁的男生究竟有沒有在處對象。
即便在處對象。
也纔剛開始談不是嗎?
你一邊瞧不起人家,一邊又想讓人家把房子賣掉,拿錢給你,你拿去炒股票。
你覺得你很對?
真的很對?
“我承認,我那個想法是有些不對,但你也用不着對我做出一副質問的樣子吧?”
蔣鵬飛沒理氣也壯,大聲的說了句,見妻子朝旁邊努了努嘴,他這才發現自家老媽慢悠悠的下樓來了。
於是低聲對妻子說了句:“我以後不那麼想了,你跟南孫說一下,昨天是我當爸的不對,我跟她道歉。”
蔣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
老眼昏花。
但家裏的事情,到現在還都是她說了算。
當兒子的。
蔣鵬飛也很怵他老媽。
“你怎麼不自己跟女兒道歉?”
戴茵說道。
“我……”
蔣鵬飛一陣語塞,讓他當父親的去跟女兒道歉?哪有這門道理?他可抹不開這個面子。
冷哼一聲。
拿着手機,繼續研究着他的股票走勢。
這段時間虧得太多。
讓他心裏感到非常的焦急和惶恐。
萬一被老媽知道了,不定得怎樣埋汰他,他是真怕了自家老媽子啊。
“哎……”
戴茵輕嘆一聲,丈夫五十多歲的人了,可很多時候還跟個長不大的小年輕似的。
她是真無可奈何。
人家自顧自的研究股票。
婆媳關係也不怎麼好。
索性。
無聊的她,收拾收拾又出門了,還是打麻將去吧,能贏錢,心情高興。
即便是輸個一兩百塊,心情也不至於像待在家裏這樣煩躁。
見妻子又出門打麻將去了,蔣鵬飛只當做沒看到,反正他們家一直以來都這樣,早就習慣了。
妻子還經常贏錢回來。
要是他炒股有這種手氣該有多好啊。
“你好。”
“請問一下銷售部怎麼走?”
朱鎖鎖走進精言集團總部大廈的一樓大廳,微笑着對前臺詢問道。
“您好美女,我記得您昨天來過吧?”
兩個前臺,還是昨天那兩個妹子,其中一人看着熟悉的朱鎖鎖,微笑着打了聲招呼。
“對,我昨天來過,然後葉總叫我來銷售部上班。”
朱鎖鎖笑容十分甜美,對前臺妹子說道。
“哦哦,這樣啊,銷售部在8樓,然後楊經理的辦公室在9樓,你去9樓找他吧。”
前臺上下打量了一番朱鎖鎖,表情略微有些怪異,穿着一身的名牌,去銷售部上班???
還是葉總點名去報道的。
這位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
不過,到底是在這樣的大公司上班,前臺妹子儘管心裏很疑惑,但還是禮貌的爲朱鎖鎖說了銷售部所在的樓層和位置。
“謝謝啊。”
朱鎖鎖說了聲謝謝,挎着包包朝電梯間而去。
直上9樓。
按照指示牌,她找到了經理楊柯的辦公室。
門是虛掩着的。
“噠噠噠。”
她擡手,輕輕的敲了敲。
“進來。”
辦公室裏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
推開門。
看着辦公室裏坐着的人,朱鎖鎖眼眸閃過一抹驚訝和意外,直接冒出一個想法。
“這人是銷售部經理?”
只見。
楊柯坐在辦公椅上,穿着一身非常休閒的衣服,脖子上還掛着一個大大的耳機。
耳機裏還有着輕微的歌聲傳出。
由於辦公室極爲安靜,使得能讓人清晰的聽到。
顯然。
他剛剛是在聽着歌。
這一副樣子,哪裏像是在上班啊,完全跟在家裏差不多嘛。
之前在網上查資料的時候,朱鎖鎖倒也看到過楊柯的照片,可網上西裝革履,一派職場精英的派頭。
和眼前這般隨意的打扮,相差太大了。
讓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好,你哪個部門的,我看你沒帶工牌。”